褚婳对卫崇的答案也颇感意外,看来这个三皇子对原主还是有几分真情实意的。
褚婳的语气有所缓和,神情也变得平静许多,继续问:
“殿下,您可还记得郡主是朝哪个方向离开的吗?”
卫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儒雅的气质让人如沐春风,不过很快,他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愧疚,
“郡主与你是同一个方向离开的。”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瞬间炸响整座营帐。
卫崇的话意在指向褚婳的伤就是杨婉嫣所致。
杨婉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气愤又委屈,大声喊道:
“表哥,你什么意思?”
一旁的平阳公主也颇感意外,秀眉紧蹙,不解地看向卫崇。
只要卫崇不说,褚婳根本没任何证据,再加上流言的推动,大可说是褚婳心生妒忌,故意栽赃。
卫崇转过头,温柔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无比,
“我没有任何意思,只是讲述我所知道的。郡主,本宫可有说谎?”
杨婉嫣彻底慌了,表哥从未用这般锐利的眼神看过自己,看来表哥对褚婳的好,不仅仅因为她是丞相的独女,而是他真的喜欢褚婳。
杨婉嫣一时间呆愣在原地,双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如今的局面,褚婳也没料到。
也许原主与三皇子之间的确是两情相悦,只是表达感情的方式有所不同。
或者这个时代的男子本就三妻四妾,他们可以同时对多名女子上心。
褚婳不想深究三皇子卫崇对原主究竟是何感情。
在她看来,如今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原主已不在了。
褚婳转身,对杀弈铮拱手道:
“杀大人,小女的问题已问完。”
杀弈铮那犀利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犹如寒夜中的冷风,令人不寒而栗。
半晌过后,那如鹰隼般的视线最终落在杨婉嫣身上,声音冷冽如冰,
“郡主,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永乐郡主杨婉嫣沉默不语,娇美的面容此刻却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一旁的平阳公主见状,心下一横,插话道:
“杀大人,你若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证据,也许是褚婳自己坠马,反过来栽赃呢?”
杀弈铮闻言,语气愈发冰冷,
“公主殿下莫不是忘了,冥杀阁报案不需要证据。”
平阳公主一惊,心头猛地一颤,却仍强装镇定,
“杀大人莫不是想栽赃陷害?”
杀弈铮冷笑一声,那笑声中饱含着嘲讽与不屑:
“知道郡主与三殿下身份尊贵,若没证据也不会唤你们前来。”
说完,转头对一旁的血影吩咐道:
“去把马匹牵来,再把四殿下请来!”
这话让帐内几人瞬间神色各异。
永乐郡主猛地回过神来,看向杀弈铮的眼神中充满恐惧。
平阳公主也有点慌张,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难道杀弈铮真的有人证物证?
褚婳心里一咯噔,昨晚杀弈铮不是还说,四殿下没有目击到全过程吗?
难道……
不一会儿,马匹被牵入营帐。
四皇子卫恒衣袂飘飘地走进来,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
那双好看的丹凤眼轻轻扫过众人,最后看了眼战战发抖的杨婉嫣,语气带着几分慵懒:
“杀大人,至于为这点小事惊动我吗?”
随后,踱步至杨婉嫣身旁,轻声说:
“郡主,原本只是女子间的争风吃醋,居然惊动两个皇子指认你。此事就闹大了,你以后恐怕没脸见人。”
杨婉嫣闻言,娇躯颤抖得愈发厉害,仿佛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
平阳公主急忙扶住自己的女儿,心里瞬间没了主意,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无助。
杀弈铮对永乐郡主与平阳公主说:
“人证物证已到齐,需要四殿下详细描述他目睹郡主用石子伤马的全过程吗?以及他是如何救的褚婳?”
杨婉嫣与平阳公主面色惨白,双唇紧闭,依旧不语。
四皇子卫恒见状,缓缓开口:
“既然如此,我就说说当天的情景,的确是郡主·······”
卫恒话才说一半,立刻被平阳公主打断:
“四殿下也说了,不过是女子间的争风吃醋,不必惊扰四殿下出面。”
说完拍了拍自己女儿。
杨婉嫣立刻会意,娇弱的身躯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说: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与褚婳开个玩笑,没想到她武功那么差。”
平阳公主赶忙说道:
“这种玩笑怎么能随便开?还不快给褚婳道歉!”
杨婉嫣战战兢兢地走至褚婳面前,低垂着头说:
“对不起,褚婳,我不是故意的!”
站在旁边一直未说话的褚承凌终于开口,他眼神如鹰般锋利,目光直直地射向杨婉嫣和平阳公主,
“既然永乐郡主已经亲口承认是她故意伤害我妹妹的,那应该按律法处置。”
平阳公主闻言,瞬间恼怒,愤恨说道:
“婉嫣已然致歉,莫非你们还不知足?”
褚承凌闻此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坚决:
“我家妹妹头部受伤,若不是四殿下,恐怕生死难料。仅凭一句道歉就想了事吗?公主殿下,您莫不是觉得我褚家好欺负?”
杨婉嫣已经瘫坐在地,泣不成声,平阳公主勉强保持镇定,
“她可是郡主,不是能随意被处置的。”
褚承凌声音变得更加严厉,犹如雷霆炸响:
“公主殿下莫不是忘了大理寺与冥杀阁的职责了?这两个机构可是专门为监督权势之人设立的。公主殿下这是要以势压人吗?”
平阳公主气愤异常,紧握拳头,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知道褚承凌不好说话,但众人皆知褚婳性子软。
于是连忙走至褚婳身旁,语气诚恳,甚至带着几分哀求:
“褚婳,你与婉嫣迟早会成为一家人。若此事闹大,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