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赤芸离去之后,一个身影悄然从杀弈铮身后出来。
那人发出一阵啧叹声:“都说杀大人冷酷无情,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杀弈铮知道此人是四皇子卫恒,于是开口询问:“你怎么来了?”
卫恒笑嘻嘻的回答道:“来复命呀!”
杀弈铮听后一愣,语气微沉:“你做了什么?”
卫恒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回答道:“那个叫赤芸的丫头在你这,自然无人继续盯着褚婳了,我当然得替你分忧呀。”
杀弈铮沉默不语,他也想知道褚婳情况如何,但并不乐意卫恒去盯着褚婳。
卫恒自顾自地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把在“碧婳苑”所听到的详细描述了一遍。
杀弈铮带着明显的怒气说道:“以后关于她的事情,你都不要再干涉了!”
卫恒原本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杀弈铮能夸赞自己一番,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句话,他满脸疑惑地看着杀弈铮。
杀弈铮说:“她远比你想的聪明,那日封印结界,她便知道与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卫恒的丹凤眼瞬间瞪得浑圆,惊诧地问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杀弈铮嘴角微微上扬,反问道:“狩猎区只有一个出入口,你说呢?”
卫恒这才恍然大悟,随即便眯起双眼,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嘟囔道:“我早说那丫头狡猾得很!不过倒也挺有趣的!”
杀弈铮听后紧盯着卫恒,语气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强硬,郑重其事地再次强调:“以后不要去她那里,也不要再插手她的事情!”
碧婳苑内
褚婳眼见天色已暗,不禁开口询问若雪:“赤芸还没回来吗?”
若雪摇摇头,回答道:“还没回来!赤芸护送我们入城后,便去了冥杀阁。或许是杀大人找她有事吧。”
褚婳觉得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还是先等等,静观其变吧。
随后对若雪说:“你帮我编织一个精美的手环套子,明日我需要!”
说完,拿出纸笔画出手环的样式与大小,并特意叮嘱道:“只需将中间的玛瑙露出来即可。”
若雪听后,信心满满的说:“小姐请放心,这个对我来说很简单,明早就能交给您!”
经过一天的折腾,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褚婳早已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庭院,一片宁静祥和。然而,太子东宫的气氛却异常紧张。
太子卫霄正端坐在上方,他神情肃穆,不怒自威。
忠勇侯吕博川则毕恭毕敬地坐在下方,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太子殿下今日传老臣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吕博川是镇国大将军,先帝特封的忠勇侯,军功赫赫。但他并没有恃宠而骄,而且心里非常清楚,不管先帝如何器重他,一朝天子一朝臣,吕家早已不复当年。
如今,吕家还能维持表面风光,全因眼前这位威震朝野的太子。所以,尽管太子是自己的外孙,但对他的敬畏之情分毫不减。
太子卫霄始终是一副沉着冷静的姿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法抗拒的威严,缓缓说道:“外祖父,想必您也听闻了吕玥在比武之时,竟妄图取对手性命之事吧?”
吕博川心头一紧,他当然知道此事,但没想到太子会如此郑重其事地提起。毕竟,卫霄以公正着称,而且手段强硬。
于是思考了片刻,试探道:“吕玥已经受到了应得的惩罚,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
太子眼神冰冷,面无表情地说:“您是否听说吕芹和吕茂辉企图谋害褚婳,结果被冥杀阁扣押回到邺城一事呢?”
吕博川倒抽一口凉气,所有事情他都知道,之所以一直没出面,因为不清楚陛下的意思。
此刻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一切单凭殿下做主发落!”
太子嘴角微扬,冷笑一声说:“本来我一直将他们二人留在冥杀阁,就是想等褚婳归来之后,看看能否将这件事情和解掉。然而昨天褚婳回城时,听说遇到了刺客,外祖对此可有所耳闻?”
吕博川脸色剧变,满脸惊恐之色,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道:“殿下,那可是您的嫡亲舅舅啊,请您一定要救救他!”
然而,太子依然神色自若,毫无动容之意,语气平静如水地回答道:“就连外祖都清楚这件事,是大舅所为,难道冥杀阁以及大理寺会查不出真相吗?恐怕此事陛下也已知晓!而弹劾你们吕氏一族的奏章估计也准备好了!”
吕博川身为一名武将,面对朝堂政事向来有些力不从心。而吕家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太子身上,恳请道:“还望殿下能为老臣指点一二!”
太子目光如炬地看着吕博川,单刀直入地问道:“外祖父究竟是想要保住大舅一房,还是整个吕家?”
吕博川眉头紧蹙,沉思良久后,方才缓缓开口答道:“自然是要保全吕家。”
听到这个答案,太子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说:“既然如此,对于大舅一家的惩处,外祖父无需再替他们求情。日后只需要全心全意扶持二舅即可!”
吕博川闻言不禁瞪
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问道:“可是皓宗毕竟只是个庶子呀,真的能够挑起支撑吕家的重担吗?”
太子淡定从容地回应道:“如今的吕家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抗起来,而二舅各方面都比大舅强,只不过碍于庶子的身份,才一直备受打压。只要今后二舅肯尽心尽力为朝廷效力,必能获得陛下的赏识与器重。届时,又有谁会在意他是否出身嫡系呢?”
吕博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明白了其中深意,表示一切听从太子的安排。
太子说:“你回去告诉二舅,我会给他机会,但能否把握得住,还要看他自身的能力与造化。此外,谨言慎行,并教导好家中子嗣,大舅便是他的前车之鉴。”
吕博川闻言,立即站起身来恭敬施礼道:“老臣一定将殿下的话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