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文昭皇后——甄氏

甄氏,中山无极人,魏文帝曹丕的正室,谥号“文昭甄皇后”。

甄氏是上蔡令甄逸的女儿,懂诗文,貌艳丽,是三国时代的著名美女,甄氏三岁死去父亲,家中有三位哥哥和四位姐姐,她是排行最小的五妹,九岁时,喜读书写字,她哥哥笑她将来要当“女博士”,相士刘良细看甄氏以后,对张氏悄声说:“这个女孩将来贵不可言。”后来,袁绍听说她有才貌,遂让她与次子袁熙结婚,婚后袁熙北上幽州,留她在邺都奉侍家母。

关于甄氏的故事有很多,尤其是她与曹植之间的爱情故事,更是为人们津津乐道,相传曹植的千古名篇《洛神赋》就是为她而写。其实,曹丕娶甄氏的时候,曹植才十二岁,年未弱冠,不太可能一见钟情,据考证《洛神赋》原名叫《感甄赋》,貌似印证了曹植为甄氏所作之说,但又有考证《感甄赋》实则应该名为《感鄄赋》,是他被贬鄄城时候做的文章。

甄氏死的那年,曹植到洛阳朝见曹丕,曹丕叫甄氏生的儿子曹叡,陪曹植一块吃饭,曹植见到曹叡,想起了甄氏的惨死,暗暗地流下了眼泪。曹丕看在眼里,已觉察到甄氏的冤情,感到对不起她,饭后,曹丕就把甄氏的遗物玉镂金带枕送给曹植,曹植见物如见人,心里更加难受,谢过曹丕,就离开了魏宫。曹植心里怀念惨死的甄氏,只觉得心神不定,出了洛阳城,来到洛河边,令随从停车休息,曹植对着西沉的大阳、滔滔东流的洛河水出神,突然,他看到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像一朵出水芙蓉,那样慢慢地从碧波中升起,随着波涛,轻悠悠、飘忽忽地来到岸边,曹植觉得她很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曹植精神恍惚,如痴如呆,不知这是真事还是梦境,只是望着洛河发愣,直到随从人员催他上车,他才猛醒过来,后来,曹植为这次会见写了一篇赋,题名是《感甄赋》。魏文帝死后,明帝曹叡继位,看到这篇赋后,感到不是味,就把题目改成《洛神赋》。

甄氏到底有多美?曹植首先勾勒出洛神现世时的场景: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接着具体刻画洛神的形态、容貌之美: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甄氏不仅是一位美女,而且还是一位才女。她能歌善诗,有乐府《塘中行》诗传于世,载于《玉台新咏》诗云: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莫以豪贤故,弃捐素所爱?莫以鱼肉贱,弃捐葱与薤?莫以麻枲贱,弃捐菅与蒯?出亦复何苦,入亦复何愁。边地多悲风,树木何翛翛!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

甄氏一生大起大落,一时间袁熙战死,她成了寡妇,却又瞬间被曹氏所亲睐,最终嫁与了后来的魏文帝曹丕。曹魏代汉之后,她成为了皇后,结果被曹丕凌辱致死,不得善终。她的诗文虽然没有蔡琰的大气磅礴,但其中流露出浓浓的幽怨之气,和对丈夫的思念,只是,她思念的是曹丕,还是袁熙,抑或是那个年轻的曹植,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三国志·魏书·后妃传》注列举了其兄弟姐妹的名字,唯独没有她的名字,因为曹植描写甄氏的《洛神赋》,被一些人认为是写给甄氏的爱情篇章,故此她一般被称为“甄宓”或“甄洛”,有时又称为甄妃、洛神宓妃等,但从其子魏明帝为避母姓将《感甄赋》改名《洛神赋》,而“洛”“宓”二字未被避讳来看,此二字皆非甄氏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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