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引倭入寇——徐海

徐海,明代徽州歙县人,海贼集团首领,引倭入寇的主要元凶,原为汪直旧部,后独立自成一股势力,仅次于汪直。曾经三次大规模率领倭寇入寇长三角地区,后被总督胡宗宪用计诱降,终受困投水而死,其妻子是当时名妓王翠翘。

徐海,年少时曾经是杭州虎跑寺的和尚,法名“普净”,又称“名山和尚”或“明山和尚”。传说他在此期间成为破戒僧,出没于嘉兴的妓院之中,和儒生罗龙文相遇并且结为知己,但是在郑若曾的《筹海图编》中否定了罗龙文与徐海为旧识的说法。

走私商大头目汪直,得到明朝官方的默许,基本上统一了浙江沿海的各大势力,部下也可以堂堂正正的出现于苏州、杭州的大街之上,与百姓进行贸易。徐海的叔叔徐惟学作为汪直的心腹,被任命为其手下一大船团的团长,负责对日本的贸易。在此情况下,徐海加入了徐惟学的船团,成为汪直的手下。徐海被徐惟学带到日本后,因为许多年未有明朝僧人来到日本,因而受到日本人当做活佛般的尊重,从而获得大量的香火钱,用于造船。

徐海带着种子岛的日本人,来到汪直经营的走私贸易据点舟山沥港,可能是因为未曾经商,只是机缘巧合闯入海洋世界的缘故,徐海没有像汪直、徐惟学一般和当地百姓进行走私贸易,而是趁着前两者出海协助明朝,消灭其他海盗实力的时候,带着日本人洗劫了前来送补给的民船。民船上的人在到达沥港后,发现了参与抢劫自己船只的日本人,通过跟踪,得知是徐海的船员。

得知此事的汪直对此怒不可遏,对徐海一阵呵斥,但是徐海一怒之下甚至打起了刺杀汪直的主意,在徐海的叔叔徐惟学的劝说下,两方暂时握手言和,但是徐惟学因此事件最终还是和老伙伴汪直分道扬镳,率领徐海和一部分部下离开。徐惟学为了扩大贸易,和汪直竞争的缘故,向大隅的领主借了10万两白银,就将徐海抵作人质,随后便自己前往福建、广东一带进行走私贸易。

徐海走投无路,被迫与倭寇勾结,开始了烧杀抢掠的海盗生涯。徐海有着惊人的军事天赋,极具组织才能,而且十分精于海上作战,加上本身是大明渡来的“活佛”身份,迅速召集起一批日本人加入自己的集团。率领萨摩、大隅、对马、日向、种子岛等地的日本人,入寇长江三角洲一带,以柘林为据点,自号“天差平海大将军”,并召集当地的破产农民与市井无赖加入,与麻叶的倭寇集团汇合,逐渐组建了一支二、三万人的倭寇集团。其他倭寇集团先后被明朝官军击败,徐海的倭寇集团便成了嘉靖年间,仅次于汪直集团的第二大海上实力,但是该年徐海集团的动向状况不明。

徐海率领倭寇大举袭击乍浦附近,并且攻破了崇德县县城,杀掉了当地的县尉和教谕,俘获了名妓王绿姝和王翠翘,并且以二女为妻。随后浙直总督张经派遣丁仅等将领进剿徐海,但是大败而归,此后徐海分兵多路,烧杀强夺,袭扰江南各地,直到瓦氏夫人率领广西狼兵助战,才进入到对峙的局面。在张经的精心策划之下,各方抗倭军队各就各位,在石塘湾击败了徐海的一部,消灭几百人,随后官军在王江泾一带,大败徐海倭寇集团的主力,斩首1900余级。

随后徐海与官军多次交战,互有胜负,直到徐海趁着明朝官军被一伙五十多人的倭寇集团,骚扰不堪之际,返回日本。在返回日本后,徐海遇到了自己叔叔曾经的上司、曾经主持双屿走私贸易的海盗、海商许栋,以及自己的弟弟徐洪。通过徐洪得知,自己的叔叔徐惟学,已经在南澳岛被官军击败,坠海身亡。

日本的商人们向徐海追讨借款,徐海迫不得已,只得率领大隅领主之弟辛五郎、种子岛的助五郎、萨摩的伙长扫部、日向的彦太郎、和泉的细屋等倭寇、海商,再度入寇江南。徐海到达江南后,陈东、叶麻,以及洪东冈、黄侃等等力量稍弱的海盗头目纷纷加入,一时号称有五六万人马,震动江南。随后在三里桥大战中,徐海在战斗中虽然中炮身负重伤,但是击败了胡宗宪部下的游击将军宗礼和他率领的河朔兵,并且进一步包围了桐乡县城,当时抗倭总指挥中的浙江巡抚阮鹗也在城内,情况十分危急。

三里桥大战让胡宗宪认识到以武力剿灭徐海等倭寇难度不小,于是另图他谋。胡宗宪的幕僚徐渭很了解他的心思,及时向他推荐了太学生罗龙文去招抚徐海。与此同时,汪直有投降明朝的倾向,派遣了一部分手下来到胡宗宪处打听消息,其中有一个名叫童华的人,曾经担任过徐海的参谋,于是由他作为中介,将罗龙文介绍给徐海。

罗龙文和徐海是歙县同乡,在接近徐海之后,按照胡宗宪的事先安排,遂实行反间计,并且以何子实等作为人质,一同前往徐海处。胡宗宪派人以重金珍宝贿徐海,罢脱了桐乡之围,屯营乍浦,再挑动陈东、叶麻反徐海。离间徐海与陈东、麻叶之间的关系,迫使三人力量分散,随后,胡宗宪再予以各个击破。

徐海有意接受招抚,但是陈东、叶麻和日本倭寇头目等不愿归降,决定返回日本,在临行前,双方在分赃问题上产生了争执。加上之前叶麻和徐海围绕一个叫做祝妇的女子争风吃醋,使得徐海怀恨在心,在罗龙文等间谍的教唆下,徐海在饯别宴上,将叶麻以及洪东冈、黄侃等中国人倭寇头目捕获,送至胡宗宪处,同时以讨赏的名义,逮捕了叶麻几百名部下,移交给官军,又诱捕了陈东,并且转交给官军。

徐海假意送日本人出海,结果将他们引入了位于乍浦的包围圈,官军乘机出击,消灭了大批倭寇,又在金塘岛附近再度大破倭寇,俘获了徐海曾经的副将辛五郎。徐海入平湖城向胡宗宪请降,城中的官员和百姓听说徐海进城,都吓得惊慌失措,惟胡宗宪镇定自若,徐海向胡宗宪谢罪,胡宗宪走下大堂,用手摸着徐海的头顶说:“你为害东南很久了,既然归顺,朝廷暂且赦免你,不要再做坏事了。”

其后,徐海率众屯于平湖城外的沈庄,胡宗宪有意招抚徐海,但是在赵文华等人的劝说之下,最终决定将其消灭。胡宗宪一边稳住徐海,一边加紧部署兵力,徐海也感到官军可能会出尔反尔,便大肆绑架附近的青壮年,充当部下,决心与官军决一死战。

这时,已经投降的陈东秉承胡宗宪的命令,写信给其党,下命攻击徐海部,内乱中徐海仓惶出逃,途中负伤。第二天,官军又将徐海团团围住,经过一场激战,徐海投水而亡,徐海的爱妾王绿姝、王翠翘被俘,陈东、叶麻、辛五郎等于嘉兴问斩,与徐海的首级一起被送往京城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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