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义哭彭越——栾布

栾布,西汉初年将领、大臣,梁人。与彭越友善,越为梁王,任他为梁大夫。汉高祖刘邦杀彭越后,他奉使自齐还,哭祭彭越,为吏所捕,高祖释其罪,任为都尉。汉文帝时,为燕相。吴、楚七国之乱时,以击齐功封鄃侯。

栾布,早年梁王彭越做平民的时候,曾经和栾布交往,栾布家里贫困,在齐地被人雇用,替卖酒的人家做佣工,过了几年,彭越来到巨野做强盗,而栾布却被人强行劫持拐卖,到燕地去做奴仆。栾布曾替他的主人家报了仇,燕将臧荼推荐他担任都尉。后来,臧荼做燕王,就任用栾布做将领,等到臧荼反叛,汉王朝进攻燕国的时候,俘虏了栾布。梁王彭越听到了这件事,便向刘邦进言,请求赎回栾布让他担任梁国的大夫。

后来,栾布出使到齐国,还没返回来,刘邦召见彭越,以谋反的罪名责罚他,诛灭了彭越的三族,之后又把彭越的头悬挂在洛阳城门下示众,并且下命令说:“有敢来收殓或探视的,就立即逮捕他。”这时栾布从齐国返回,便把自己出使的情况,在彭越的脑袋下面汇报,边祭祀边哭泣,官吏逮捕了他,并将此事报告了刘邦。

刘邦召见栾布,骂道:“你要和彭越一同谋反吗?我禁令任何人不得收尸,你偏偏要祭他哭他,那你同彭越一起造反已经很清楚了,赶快把他烹杀!”刘邦左右的人正抬起栾布走向汤镬的时候,栾布回头说:“希望能让我说一句话再死。”刘邦说:“说什么?”栾布说:“当陛下被困彭城,兵败于荥阳、成皋一带的时候,项王之所以不能顺利西进,就是因为彭王据守着梁地,跟汉军联合而给楚为难的缘故啊。在那个时候,只要彭王调头一走,跟楚联合,汉就失败;跟汉联合,楚就失败。再说垓下之战,没有彭王,项羽不会灭亡。现在天下已经安定了,彭王接受符节受了封,也想把这个封爵世世代代地传下去。现在陛下仅仅为了到梁国征兵,彭王因病不能前来,陛下就产生怀疑,认为他要谋反,可是谋反的形迹没有显露,却因苛求小节而诛灭了他的家族,我担心有功之臣人人都会感到自己危险了。现在彭王已经死了,我活着倒不如死去的好,就请您烹了我吧。”于是,刘邦就赦免了栾布的罪过,任命他做都尉。

汉文帝的时候,栾布担任燕国国相。匈奴老上单于稽粥率领十四万骑兵,进入朝那塞、萧关,杀死北地郡都尉孙卬,劫掠了很多百姓和牲畜,到达彭阳。匈奴出奇兵攻入并烧毁了回中宫,骑马的斥候到达了雍地的甘泉宫。于是,文帝任命中尉周舍为卫将军,郎中令张武为车骑将军,出动战车一千辆,骑兵十万名,屯驻长安附近防备敌人。又任命昌侯卢卿为上郡将军、甯侯魏遬为北地郡将军、隆虑侯周灶为陇西郡将军,汉文帝想要亲征,被薄太后阻止,于是任命东阳侯张相如为大将军,成侯董赤为前将军,栾布担任将军,大规模出动战车、骑兵去攻打匈奴。匈奴遁逃,汉军追出边塞也撤军了。

吴、楚等诸侯国掀起七国之乱,汉景帝刘启任命窦婴为大将军,这时袁盎、栾布诸名将贤士都退职闲居在家,窦婴就向皇上推荐起用他们。汉景帝派太尉条侯周亚夫率领三十六个将军,去攻打吴国、楚国;派曲周侯郦寄攻打赵国;将军栾布攻打齐国;大将军窦婴驻扎在荥阳,监视齐国、赵国的军队。

齐国最初被胶西王刘卬、胶东王刘雄渠、淄川王刘贤三方军队包围,情势危急,齐王刘将闾曾经暗中与三国联系,和约还没谈妥,恰好听说路中大夫从汉朝赶回,加上手下再三劝阻,齐王没有向三国屈服。没过多久,汉将栾布、平阳侯曹奇等人的军队赶到齐国,打败了胶西、胶东、淄川三国的军队,解除了对齐国的包围。不久,汉景帝又听说齐王和三国有过密谋,准备派兵攻齐,齐王刘将闾十分恐惧,就服毒自杀了。

赵王刘遂响应吴、楚起兵叛乱,杀死治下反对势力,并派人到北边想联合匈奴进攻汉朝。汉朝派曲周侯郦寄攻击赵国,赵王刘遂退回来,据守邯郸,对峙七个月,吴、楚军在梁国被打败,不能西进。匈奴听到这个消息,也停止发兵,不肯进入汉朝边界,郦寄对赵作战久攻不下,直到栾布从打败齐国的前线返回来,和郦寄合兵引水灌赵国的都城,赵都邯郸的城墙被水泡坏,赵王刘遂自杀,邯郸于是投降。

吴、楚七国反叛时,因征战有功,被封为俞侯,食邑一千八百户。后来,又再次担任燕国的国相,燕、齐这些地方都替栾布建造祠庙,叫作‘栾公社’。栾布去世,他的儿子栾贲继承爵位,担任太常,因祭祀所用的牲畜不合法令的规定,封国被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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