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福安你知道吗，不是所有的心心念念都会有回应的。”
福安屈着身，一直看着地面，声音不卑不亢：“奴才不知道，但奴才心心念念的时候，并不是为了求得回应。”
步轻舟心中一震，她竟还没有福安看得透彻。
良久，福安跪下道：“公主，夜深了，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祭祀，您得养好精神啊。”
步轻舟低头看着他，叹息一声说道：“你知道我回来这几日，风柔对我的所作所为吗？”
“奴才不知。”
福安说的是实话。
步轻舟听得出来，这个小太监要么不说话，要么都是让人听得舒心的话，是个会做人的。
想来也是，风柔那么爱他，为了他涉险又怎么会舍得告诉他。
“公主，奴才不了解您和皇后之间的事，但奴才了解皇后的为人，她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那是对你而言。”
“奴才聊了解的皇后，在宫中待所有的嫔妃和宫人都很好。”
久久不见步轻舟出声，他又说道：“在这宫中的，何人不可怜，皇后也只是这些可怜人之一而已。”
步轻舟轻嘲一笑：“你也说了，在这宫中，何人不可怜，别忘了我也身处宫中。”
福安怔然：“是奴才多嘴了，公主您责罚奴才吧。”
“起来吧。”步轻舟看了他一眼：“你没错，大家立场不同而已。”
福安站起身来没有看她，对她这句立场不同若有所思。
“你回去吧。”
“那奴才就告退了。”
福安走后没多久，莲生发现她不在屋里，便出来寻她了。
“你白天叫着困，一到晚上就睡不着了？”
“莲生你来看。”步轻舟指着月亮问：“你看看这羌国的的月亮，是不是和赫连王朝的不一样？”
“月亮能有什么不一样的。”莲生轻斥：“赶紧回去睡觉，都这么晚了。”
“莲生，你说我当初是不是该见赫连夙川一面？”
莲生面色一沉：“见他做什么？”
今晚跟福安聊了几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当初那么武断的离开了，甚至都没有亲自质问赫连夙川为什么要杀她。
“我该问问他为什么要杀我的。”
“有什么好问的。”提到赫连夙川莲生心情都差了：“问了他就不会想杀你了？”
“无关他，是我没能让自己死心。”
若是当初她问清楚了，现在就不会这般庸人自扰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你现在已经是羌国公主了，他不过一个王爷，还是残废，他比以前更配你不上了。”
“回去睡觉吧。”
步轻舟叹了一声，跟着莲生一起回去了。
她们走后没多久，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院子中央，在他身后还有一个男人。
“就这么看着她，我心里都觉得难受。”段扈说道：“夙川，你何不直接跟她相认得了。”
赫连夙川心头又何尝不难受。
“解药找到了吗？”
段扈知道劝不动他，只好作罢：“已经有线索了，暗夜这几日在跟进，就快有消息了。”
赫连夙川扯了扯嘴角，总算露出了一抹笑意：“那就好。” 15488/9028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