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房间后,步轻舟觉得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
“魑魉啊。”
黑色的斗篷下丢出一包药来。
步轻舟眼疾手快的接住,然后打开看了看,跟她要的一样不差。
魑魉还是没说话,走到门口关上门,然后盘腿坐在地上,全过程都是背对着她的。
“魑魉你在生气吗?”步轻舟等了一会,没回答她,她又说道:“我这不是嫌走路太累,想要买两匹马好让我们都舒服一些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蜡烛,打开药包开始分药,烤药,然后再磨粉。
这些她做过千百次的动作,每一份药需要多少剂量手一拿就清楚了。
不一会就磨好了一小瓶药。
步轻舟拿着药走到魑魉身边,也盘腿坐下。
“左手给我。”
魑魉垂着头,就是不愿意搭理她。
“把手给我。”这一次步轻舟直接生抢的。
魑魉的手还是她那会给他包扎的,现在早已经脏得看不见原来的颜色了。
步轻舟轻轻的给他打开,然后又在自己的衣摆上撕下一块。
“我这一身衣服两百多两,定制的,世上独一件,拿给你包扎你就偷着乐吧。”
一直到步轻舟把药倒在魑魉的断指处,黑影才晃动了下。
“轻舟小姐叫我买药是给我用的?”
“不全是。”
“大可不必,任何药对我都起不了作用。”
“那是没有遇到我。”步轻舟一边倒药一边说:“这世上就没有我治不了的伤,你虽浑身剧毒,但这世上万物相生相克,毒物的药往往不需要太复杂,最简单的就是最好用的。”
魑魉的断指处血早就不流了,但伤口还是很骇人的,不过步轻舟的药粉很管用,倒上去后很快形成一个薄膜黏住伤口。
或许是步轻舟给他上了药,魑魉身上的戾气也消散不少,但不等于他完全消气了。
“轻舟小姐刚刚已经磨灭了我对您的最后一点信任,现在开始我将对您寸步不离。”
要不是步轻舟给他上了药,怕是这句话都懒得说,直接死守着她了。
步轻舟心情闷闷的:“你不是正常人,我也不指望你能理解。”
魑魉身形一僵,侧目看去,女孩已经起身坐到了桌边,还在那研磨药粉,烛光将她的背影拉得很长,也很纤瘦。
屋内沉默了一会,魑魉也起身坐了过去。
他拿过抹药的小石子,学着步轻舟的样子把刚烤好的药一点一点敲碎磨成粉。
“我以前也是正常人。”
那只烤药的手差点被烫到。
步轻舟愕然看向他,好半晌才喃喃问道:“你既然当过正常人,应该能理解我消失了我的家人会有多担心我,我当然想要逃走给他们报平安。”
魑魉声音很沉:“那个莲生,不也是您的家人吗?那日我带走您,她是知道的。”
步轻舟无语了,这就算通知了?这魑魉到底懂不懂人情世故。
还懂得给她磨药,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啊。
“魑魉,我之前说愿意去羌国,不是骗你的。”
沉默了一会,她又说道:“关于我的身世,我也想了解多一些,我并不在乎凤瀚玥,但他是我娘深爱之人,即使成亲都给他生下孩子,所以我也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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