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真笑了笑,压低了声音,“两个都策反了,让她们各自待在原位,给锦衣卫发假消息。”
老夫人也没问她是如何策反的,只是点了点她的额头,“我闺女真是个小机灵鬼。”
许真真脸埋她肩膀上蹭了蹭,“娘你不说我心眼多就好。”
上辈子她没有父母,院长为了孤儿院的生计,整日忙碌,她也要带比自己小的孩子,她没有人也没有资格撒娇。
温老夫人和蔼可亲,当她亲生女儿般疼爱,她不知不觉从心底产生依赖。
感受到义女的亲近,老夫人摸了摸她光滑的脸,把她搂得紧紧的。
温老爷子瞧着吹胡子瞪眼,很是妒忌。
闺女大了就是这一点不好,不黏他这个父亲,也不能抱一下。
他大步走到门外,冲下人喊,“去把嘟嘟抱来。”
抱不了闺女和孙女,他还抱不了曾外孙吗!
许真真眨了眨眼,好端端的,抱嘟嘟来做什么?
与老夫人对视了一眼,她也是一脸茫然。
“爹,嘟嘟这会子在午休,您这是?”
孩子在午睡?
那小丫头脾气可不太好,把她惹毛了,自己未必降得住啊?
老爷子有些后悔,可他要脸,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就想抱抱她。一会儿她哭了我哄。方才说到哪儿了?接着说。”
许真真内心腹诽,您老高兴就好。
问老爷子,“爹,林捕头是什么人,您知道么?”
“他是锦衣卫里的后起之秀,我离开朝堂快十年,从前未曾见过他。不过,我门生来信有提起。
五年前圣上微服私巡遭反贼刺杀,身边侍卫暗卫死伤严重。林捕头冲进包围圈,杀出一条血路,救了圣上。
至此,圣上与他称兄道弟,将他编入锦衣卫。没有给职位,权力却在指挥使之上,能调动整个锦衣卫。”
许真真愕然。
“给他这么大的权限啊,我还以为他是皇族来着。”
“皇族权力太大,犯圣上忌讳,不会这般放权的。此人深得圣上信任,充当圣上的利剑,指哪儿去哪儿。他盯上了咱们,得小心了。”
说白了这就是皇帝养的一条狗!
许真真一阵后怕,“幸亏将他的两名卧底给揭了,不然我们要被皇帝针对。”
温老爷子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远离朝廷,可对皇帝的忠心,却是刻入了骨子里。听许真真的语气,对皇帝没有半分尊敬,心里便有些不悦。
“依我看,你不如把你手上的东西交给圣上,博个前程,也省得防这儿防那儿的。”
许真真一愣,“真能博到好前程?这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东西,给了圣上,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义父你可要想好了。”
温老爷子一时语塞。
他曾是帝师,有他引荐,皇帝是会大赏杨家。
但是君心难测,他也不敢保证。
“我也舍不得。只是,”老爷子忧心忡忡,“你那神奇药水,治好了国公府的世子,此事一旦传出,定会轰动整个国都。到那时,我们也护不住你。”
“哎哟,”许真真好气又好笑,“那什么药水,其实就是井水,谁要打这个主意,尽管来好了,大不了我不要了。”
灵泉水她是不可能交出去的。
井水的神性物质少,但无论气味还是外观,都与灵泉水一般无二,只要不拿两者对比,没人能分辨出来。
温老爷子知道那药水不是井水,不过,他不会揭穿她。
只哼哼唧唧的,“既如此大方,何不交给圣上作数?”
许真真都快气笑了。
“您真爱说笑。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哪一块土地不是圣上的?这口水井,只要圣上他要,我就放手!还有我这块土地,我也还他。等那林捕头找上门,我便同他说,可以了吧?”
温老爷子见她生了气,便有些不知所措,“丫头,你莫要误会,我是……”
温老夫人打了他一下,瞪他,“行了,说多错多,不会说话就别说。”
看向许真真却笑容满面,“?真儿,你爹他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他是想让你找圣上当靠山,这以后便没人敢动杨家了。若不然哪,那些高位者盯上了你手里的东西,到时可就晚了。”
许真真深吸了口气,“娘,爹也是为了我好,我不会生他的气的。只是,我们就这一点保命东西,我实在不敢贸然交出,还望二老见谅。”
温老夫人忙道,“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想来那刘家也知轻重,不会说出去的。”
老爷子也说,“丫头,只要你有自保的手段,我是不会过问的。不过,真到了人尽皆知的那一日,你就得作出选择。”
许真真点头。
……
临近年关,天气阴冷,还下起了毛毛细雨。
李守业驾着马车,急匆匆行走在小路上。
天黑路滑,车却走得很快。
如今他已踏入了修仙的第一步中阶,吸纳天地灵气,化为己用。
今日一早,他来省城采卖,顺路去见了几个代理商,一看天色不早,生怕如珠等急了,便火急火燎的往回赶。
若有人仔细看,车轮子笼罩着一团轻雾,马车就像腾云驾雾走在半空中,一眨眼就走了好长一段路。
没错,这车用了灵气加持,走得快且稳。
杨家村遥遥在望。
可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不远处,忽然有几个人从草丛里冲出,张开双臂挥舞,“停一停!”
好在李守业反应迅速,双手勒紧缰绳,精神力轰入马的脑海里,传出“停止”的意念,及时让马车停了下来。
否则避让不及直直撞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把车停稳一看,拦车的有三个人,为首的是他的亲爹,两个弟弟分别站在两侧。
他的双眼眯了眯。
不久前,他的继母带着全家人去“糖心居”大闹一场,连累他失去了工作,后面又来杨家吵,里正遣人,把他们押回李家村,还告知了村长。
据说村里把这一家都赶出去了的,眼下又为何在这里?
李老汉颤巍巍的上前两步,浑浊的双眼里饱含泪水,“大娃啊,我是你爹,你看看我啊。”
见两个儿子木头人似的,又往他们后脑勺一人拍了一巴掌,“叫人都不会,要你俩有何用?”
李守财与李守富这才低低的喊了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