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没吭声,幻媚倒是怯生生的,“林大人,这一家子挺和睦的,心肠好,对下人没有架子,真看不出有何不对劲之处。”
林瑾冷哼了声,“无须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你这番话,留着跟指挥使说去吧。”默了默,又问,“杨瑞今日外出之前,可有什么异常?或是同许氏、温老爷子说了些什么?”
这是彻底盯上男主人了啊。
她若不说点什么,便很难说得过去。
幻媚有些紧张,做沉思状,道,“今日您从堂屋离开,杨老爷和温老爷子留在里头,说了许久的话。
属下进去加水,听到他们说什么‘东西再好,护不住也得放手’,只可惜,属下待不到半刻,便被赶了出来。”
林瑾深深皱眉,“你们自小到大接受各种训练,才思敏捷,当时连找个能留下的借口都不能?”
幻媚委屈,“林大人,属下是许氏房里的丫鬟,许氏不在,属下自己留在堂屋已是铤而走险,再要往跟前凑,定会引起那两位的怀疑。”
她说的是事实,林瑾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玄影的眼里却是闪过一丝意外,若有似无的看了她一眼。
林瑾默了默,看向玄影,“你呢?有什么收获?”
玄影面色平静,“暂无。”
不久前她已经编了一份情报上去,这才相隔不到十日,没有收获,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当初是林瑾指点她进入酱油作坊潜伏的,结果反而是她的情报最少,他觉得是自己判断出了错误,便有些烦躁。
“李守业夫妻心思最为单纯,你都不能从他俩手里套出话来,你是不是该反省下自己?”
玄影露出惭愧的神色,低头,“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林瑾气得心肝疼,按了按眉心,挥手,“滚。”
……
杨瑞出门,只是做做样子。才出了村口,走到无人的路段时,便带着马车一起进了空间。
他要从这里去国都。
许真真一早就进来等着了。
她准备了许多瓶瓶罐罐。
灵泉水和荷叶水是给他救命用的,香水、酱油、酒、白糖等等,则是带给皇帝的样品。
“如果可以,我都想弄出玻璃来。”只有稀罕物,才能打动皇帝的心。
杨瑞却推了回去,“丫头,我不打算拿几个作坊与皇帝合作。”他拍了拍包袱,“就井水和这些果蔬,足够了。”
“啊?”许真真一愣,“就只是井水和田地?会不会太少了?若是以后我们作坊生意越发风生水起,那皇帝又眼红,该怎么办?”
“井水和田地只是初步合作。看合作情况,再来考虑以后要不要深化吧。”
作坊才是可持续发展的关键,他是对的。
怎么总是慢半拍,跟不上他的思维啊。
许真真有些沮丧,低头,“是我考虑不周,对不住。”
杨瑞勾唇,摸了摸她脑袋,“小傻瓜,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挣钱养家,哪儿需要你操心这些。”
许真真“噗嗤”笑了,娇嗔的横了他一眼,“都做祖母的人了,还貌美如花。”
上前帮他整理下衣服领子,道,“先把此事解决,别着急动沈逸飞,好不好?”
“我知道轻重的。”杨瑞握着她的手,“你今晚在家睡,别来这儿。”整个世界只有她,那种感觉,想想都让人心里发悚。
许真真道,“我不在这儿守着,万一马儿被这里的猛兽吃了呢?”
他们是空间的主人,猛兽不会攻击,可马不是啊。
“没必要。马儿被吃了再买就是。可若是你受到了惊吓,就是十匹、一百匹都抵不过。听话,啊?”
杨瑞亲了亲她,背起包袱,“我走了。”下一刻,他在原地消失——再腻歪下去,他担心自己舍不得走。
许真真怅然若失。
她还想叮嘱他,不许去见莫敏芝来着。
可他都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
罢了,说了他会觉得自己不够信任他,反而不好。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去把马解下来,牵着它去河边,把绳子拴在树干上,让它自己吃草,她去干活。
如今外边种的农作物,很少加入灵泉水浇灌。
只是在生产的过程中,加入一点从空间里长出来的作物作为原材料,这样生产出的东西,品质就能比别人家高出一大截。
不过,这里的灵气,似乎是不能再生的。
就好比土地里蕴含灵气,作物播种下去,会快速生长;可种第二回,生长的时间会拉长,第三回会更长一些。以此类推,到最后,土地里的灵气就会被耗光,变成普通的土地。
所以,她现在不太敢过度开垦,只种木屋周边的地儿,大约十亩地左右足够。
平时她也不干活,都是抽空带李守业,让他干的。
她花了大半个时辰拔了菜地的草,又浇了些水,出了一身汗,便去揪几颗番茄吃。
忽然,草丛那边传来马匹的嘶鸣。
她惊得站起,大步走了过去。
那匹马不知发什么神经,竟像个人一样,在那儿欢蹦乱跳。
从它的双眼里看出,它很高兴,简直高兴坏了。
而在它脚下的草地被践踏得不成样子,周围的草都被它啃光了。
这空间的四季和天气,是随着外边的一起变化的。
此时是冬天,仍然有绿草。
这河边的水草向来长得茂盛,李守业几次想割些出去喂牲畜,都被她阻止了。空间里的一切都蕴含了神性物质,动物吃了会开灵智。
就好比烈风和家里两只大白鹅,她喂了空间里的青菜和灵泉水后,便懂人语,通人性,她当它们是孩子一般养。
若是别的牲畜也是如此,她定然也舍不得杀,那还养来做什么?直接开个动物园得了。
如今也只是让它们喝混合了些灵泉水的井水,改善一下肉质罢了。
等等,开灵智?
许真真看着那傻了吧唧的马,嘴角抽了抽。
这货定然也是开了灵智了,不然哪会兴奋成这样。
它那白毛根根分明,又长又飘逸,就跟抹了飘柔似的。
还有那原本懵懂的马眼,现在变得炯炯有神,和人的眼睛一般无二,流露出内心的情绪。
大变样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