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们不会发现什么异常,但是,自己领土被人入侵,作为主人的却不知,那中感觉,令人老大不爽。
“走,我同你一起看看。”她三两步追上了李婆子。
后山也修了一条能开马车进去的路,直通最后的那一座山头。
原先在她屋子两边就修了围墙,蔓延到后山那片桃林。
可随着土地的增多,工程量太大,进度便拖慢了,一直在修,一直没修到尽头。
不过,由于人气旺,烈风狩猎又特别凶残,那尚未开荒的山头,也没什么野兽,不存在袭击人或祸害庄稼的问题,安全的很。
在山岭之间,还建立了许多小院落,独门独院,环境清幽,暂时作为员工宿舍。
许真真计划,等所有的山头开发好、路修好,她就出一个修建古色古香房子的设计图,起个地基便开始售卖,当个妥妥的开发商。
桃花林就做一个集吃喝玩乐为一体的农庄,已经规划好,来年施工。
而这些产业,是她和杨瑞一点点挣来的。
她走在期间,心里满满都是成就感。
然而,待看到迎面走来的林瑾等人,她的好心情顿时全没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捕头两个时辰前便已告辞离去,此时却出现在此处,不能让我不多想啊。
我记得,咱翌国里的律法里似乎有一条,若是肆意滋事扰民,不管是官差还是普通人,一律按律法处置。
只是这律法究竟是如何处置的,我倒忘了。不如林捕头帮我温顾一下?”
她知道自己仇家多,特意问过温老爷子翌国律法的。
老爷子没记全,跟她说了大半,她囫囵吞枣记住了些,其中便有这么一条。
“许娘子误会了,在下只是奉命做人品普查而已,并非有意打扰。”林捕头很淡定,指了指她后山那几个作坊,“此处人员聚集而杂乱,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核查。在下需在此叨扰几日,许娘子不介意吧?”
特么的,盯住这里不放了对吧?
行,你要查就查个够,我还怕你不查了呢!
许真真掀了掀眉头,皮笑肉不笑,“林捕头说笑了,您要在此办公,是您的自由,我有什么资格干涉呢?您呐,爱待多久便多久。”
“你!”几名捕快想要说什么,可在林捕头的眼神压制下,只动了动嘴唇,敢怒不敢言。
许真真对他们毫不掩饰的鄙视地撇了撇嘴角,转身,扬长而去。
几个捕快气得头顶要冒烟。
古代女子没有地位,平时温顺柔弱,连话都不敢说大声。除了个别眼高于顶的贵夫人,他们还没见过有哪个妇人像许真真这般高傲的,感觉自尊心都受到了践踏。
“头儿,这女人太嚣张跋扈了,咱们得给她点颜色瞧瞧。不然一直骑在咱们头上,让咱们下不了台。”
“是啊,头儿。你至少打压一下她的气焰,不然不利于咱们工作的开展。”
“头儿……”
他们七嘴八舌,试图说明林瑾。
然而,林瑾只是掀了掀眼皮子,“你们几个去找里正安排下这几日的食宿。”
几个捕快一愣,其中有个嘴贱的问,“头儿,那你呢?”
林捕头睨了他们一眼,“我去拉屎,你去吗?”
众捕快:“……”
一个个干笑着不敢接话,等他离开后,才低声嘀咕,“咱们头儿吃错药了吧,火气那么大。”
“那女的给气他受了。”
“一个乡下娘们儿而已,老子这便以阻差办公的名义将她锁走,看她还怎么横!”
“她义父是温太傅,不好动啊。要不然咱头儿怎会忍气吞声……不好,头儿回来了。话说他这屎拉得也太快了些。”
“少废话,快站好!”众捕快窸窸窣窣一阵,便抬头挺胸的站好。可欲盖弥彰的味道,却是很浓。
林捕头往回走了几步,道,“看来你们很闲啊?那么,一起去吧。”
说着转身带头往回走。
众捕快:“……”
拉屎也能一起?
几人苦笑,“头儿,我们不用。”
可下一刻,像是有股力量在背后推,他们都身不由己的往前走。
个个内心骇然。
头儿瞧着年纪不大,内力竟如此浑厚!
走了一小段,那股力量被卸掉,他们已生不出违抗之心,只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
一直走到杨家老宅门口,然后跟门房说明来意。
门房不敢做主,便去新房子汇报。
许真真此时才回到家,正要喝水,门房来禀,“夫人,林捕头又来了,说要借咱们的茅厕方便。”
许真真蹙眉,这几个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想了想,不以理睬,“随他去吧。”
门房回到老房子这边,带人进了去。
这老宅成了下人的住所。
他们平时都在新房子这边当值,只有歇息了才过来。
这会子没什么人,有些安静。
以往养在后院的家禽家畜都弄到牧场去了,只剩下小娇小柔。
这两货又是通人性的,平日里大小便都到粪棚子里解决,是以,后院还算干净。
不过,这里仍然是老式的茅厕,那股子粪便的味道,总是挥之不散的。
“几位请便。”门房退下。
捕快们站在后院吹冷风,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林捕头葫芦里卖什么药。
总不能他拉屎,让他们围观吧。
林捕头抬脚往外走去,“有些口渴,张振去井里打些水来。”
对了,这里的井水有神奇之处!
来拉屎是个幌子,实质上是在探这井水的虚实!
众捕快总算醒悟了,全都瞪大了双眼,难掩激动。
“头儿,我也去帮忙。”纷纷争先恐后的去了井边。
林瑾将把一把柴火放倒,金刀大马的坐下,望着对面连绵的群山,不知在想什么。
张振端着一瓢子清凌凌的井水递给他,“头儿,给。”
林瑾接过,喝了一口。
一如既往的清甜。
而且,在这大冬日居然也不冰,入腹是温的。
他一口气喝了整整一瓢,丝丝缕缕的暖意,从腹部汇入四肢百骸,在外头被冷风吹得发红僵硬的手脚逐渐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