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成了亭长,有了自己的初始班底。升任游徼的赵凡和贺齐,成了他的得力臂助。
这哥仨本事大,在这整个归林聚都是无人敢惹的存在,更难得的是,他们当了这乡野小官后,并不虐民,于是很快就和同僚以及众乡亲打成一片。
萧雨昔的灵力增多,现在已经会使替人疗伤的道术了。
有士兵受伤,她使出愈合道术,只一秒,那士兵的伤口就会痊愈如初。
每天用灵力葫芦饮酒,张宁的灵力蓄积的更多,他现在已经领悟了更高阶的异术:传送门。
他可以把自己和手下人瞬间传送到其它地方!
只是这类奇绝神妙的异术太耗损灵力,需要好长时间才能恢复。
张宁这个亭长,算上赵凡和贺齐,共有四十五个手下。
另外那四十三人,全是武士,俸禄要由张宁来发。
其实他们就是隶属于张宁的私兵,平时由张宁养着,打仗时给张宁卖命。
张宁给他们配上战甲和武器,让贺齐训练他们近战,赵凡教他们射击。
除了这些私兵,归林聚共计一千二百多的人口,也全归张宁管。他为了拉拢老亭长的家族,经常带礼物去看望他。
“老人家好好在家养老,归林聚的事,自有晚辈代劳。您家的事,就是晚辈的事。”张宁在他面前从来不拿架子。
他也很配合,正所谓花花轿子互相抬,他对自家亲眷说:“张亭长这人着实不错,你们要尊奉他的命令!”
新老亭长之间权力交接的特别好,一点后遗症都没留下。
如果说严白虎是吴郡的土皇帝,那么张宁就是归林聚的土皇帝。
他每天都会去视察手下那些私兵的训练情况。
这天中午他在家吃了饭,去打谷场找他的两位朋友,谁知刚到了院门口,就遇到两位壮汉在那破口大骂。
“你给老子滚一边去!”
“你这废物,也配给张亭长当亲随?撒把尿照照!”
……
越骂越响,赵凡和贺齐走了出来,喝道:“何人在外喧嚷?”
这时他们看见张宁来了,拱手道:“大兄!”
张宁点了点头,问那俩壮汉:“你们为何在此吵闹?”
“某要把这身力气卖与张亭长,这厮非要和某争竞!”
“就你那两把刷子也配跟着张亭长?”
“你趁早死一边去!”
“你全家都死一边去!”
……
这俩壮汉骂战升级,为了抢着给张宁效力,还当街打了起来。
一边打,嘴也不闲着。
“给张亭长当护卫这事,某比你适合!”这汉子至少得有一米九高,嗓门像驴一样大。
另一个不甘示弱,骂道:“个子高有个鸟用,比武功你能胜过我吗?傻货!”
先前那人气愤道:“某乃汉景帝子中山靖王后裔刘非是也!真正的汉室宗亲,你这杂碎怎么敢对某如此无礼!”
他说完这话,双手叉腰,神态倨傲。
他本以为亮出自己的高贵身份,能把对方吓退,不再和自己竞争给张宁当保镖的机会。
哪知后面那人听了这话,当即气血上涌:“老子也是中山靖王之后,老子也是汉室宗亲!你又凭什么对老子如此无礼!”
……
汉景帝子中山靖王,一辈子光忙着造人了,有一百二十多个儿子。
他的后人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大汉王朝有个传承了两百年之久的经典笑话:
如果这世间有人说自己是中山靖王后裔,你最好相信。
否则光打假,就能把你累吐血。
现在这俩汉室宗亲谁也无法通过骂战来解决对方。
那就只能是能动手咱就别吵吵了。
这俩武士大打出手时,身上罡气涌动,一看就是练家子,有点本事。
拳脚虎虎生风。
拳头还未及身,头发先被对方拳风荡飘了。
张宁的那些私兵在里面观望到精彩处,忍不住为他们叫好。
张宁施动异术,在他俩中间放了一道淡蓝色的气墙,砰的一声,把他俩隔开了。
张家私兵惊叹道:“张大人的异术,已经变得如此神妙了!”
“多谢张大人手下留情!”
听人们喊这异术高手为张大人,那俩汉室宗亲一楞,不敢造次。
旋即又明白,张宁这是故意不想伤了他们,要不然他俩现在早就头破血流了。
他这异术如此的收放自如,太神奇了。
“参见张亭长!”他俩对望一眼,向张宁拱手行礼。
“不知两位老兄现在何处营生?”张宁问道。
刘非站直了身子,神态有些扭捏:“给人清理茅厕。”
刘灿的头垂得更低:“给人清理马厩。”
“英雄不问出处,你俩来我这当兵吧,日后立了功,再行封赏。”
“唯。”他俩异口同声的答应。
张宁让两位义弟检验他们的武功,刘非能在贺齐手上坚持五个回合,才落败。
刘灿也不是孬种,也能和赵凡打到五个回合,才渐渐不支。
赵凡和贺齐那都是高人级别的了,可见刘非和刘灿还算有点实力。
他俩往那一站,肚子饿得咕咕叫。
脸上疲惫之态尽显,看来是长途跋涉至此,吃饭钱都没有。
乱世中,活着真难。
“给这两个新加入的兄弟弄点酒饭。”张宁招呼他们进来,给赵凡和贺齐下完命令,领着他们,介绍给其它人。
军粮很快就上来了。
有鱼干,还有豆饭和粟米饭。
他俩狼吞虎咽的开吃,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张宁对一名手下说:“葛二蛋,去,把我的酒拿来,给这两位兄弟喝。再给他俩每人十贯安身钱。”
“张亭长!”他俩激动的站起来,嘴边全是饭粒。
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可这俩粗人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什么好词。
于是刘非说:“张亭长,某不会说话,以后你看某表现!”
刘灿低下头,频频拱手:“张亭长!以后我要是对不起你,我不得好死!”
“两位言重了。”张宁示意他俩坐下。
酒和钱来了后,张宁让他俩收下钱,然后亲自把酒倒碗里,敬他们。
这二人都是粗豪性格,与张宁碰了一下就干了。
张宁和他们聊家常:“二位先前在何处安身?”
刘非道:“某在海盐城。”
这个城也属于吴郡。
刘灿道:“某在会稽郡查渎城。”
这是会稽太守王朗的地盘,与吴郡毗连。
“那么你二人为何来投奔我呢?”张宁问道。
刘非惆怅道:“偌大的海盐城,有邪术士拿活人练邪术,那帮官兵,狗都不如,一帮废物!死了好几百人,竟然拿不住邪术士!”
张宁叹道:“唉,看来这邪术士,有个组织,远不止一人。”
刘灿道:“会稽郡也有这帮畜生出没,为了练习邪术,毒杀百姓,真是丧尽天良!可恨王太守手下没有精兵强将,奈何不得他们!张亭长和两位游徼在钱唐干出的壮举,小人敬佩的五体投地,这才一刻不停,前来相投!”
刘非道:“俺也一样!”
刘灿道:“我们这种孑然一身的人最易受到邪术士暗算,只有张亭长这里最安全,所以想在您这里讨个出身!”
张宁陷入了沉思:“好说,好说,王太守为官清廉,仁爱百姓,名声很好啊,他没有什么举措吗?”
刘非道:“有!他没能力以釜底抽薪的气势击杀这群幽灵,就想用扬汤止沸的笨法子。他有一祖传解毒秘方,他想公布出来,他还公开招募炼药师,许以重酬,请会稽郡和吴郡的炼药师帮他炼制解毒药!”
刘灿道:“这事我也知道。王太守为了解救百姓,三十多岁,头发都愁白了不少。如此高风亮节,也算的上是民之父母了。我听人说,王太守早就知道您张亭长的大名,想请您炼药呢。”
张宁道:“那我为什么从来没有接到过他的邀请?”
刘非看了看四周,小声说:“我听人说,他派来的使者,全在半路上被人给杀了。这些人,不想让张亭长帮忙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