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骤雨过了一夜。
方正一这边早早的醒来打点好行囊。
洛凝心还要起床帮他穿衣侍奉,看她起身歪歪扭扭走了两步,方正一搂着她的纤腰放倒在床上。
“再多睡一会儿吧,不用送我了。”
听他关心自己,洛凝心娇羞的点点头。
方正一看着他,微微一笑拎着包裹出门。
不过出了门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毕竟身上又多了份责任上辈子还没交过女朋友,这辈子顺的有点过头了
等到了城外,敖辰预备的人手已经集合完毕。
一百多号人整装待发,惯偷白锐,山匪连贵之类的特殊技能人才都带着。
还有不少县衙的人赶来送行。
等方正一出现,众人齐齐站直问了声好。
小桃拿着一个行囊凑到方正一面前:“呐,吃的,带着路上吃。”
说罢,又伸手帮他整理整理衣领,嘴里嘟囔着:“自己穿的衣服?这么大人了衣服都穿不好。”
“凝心怎么没帮你穿”
“她帮我穿啥?”方正一心虚道。
“别装了,再叫大点声全县都听见了!”小桃面无表情:“你混蛋!”
方正一嘿嘿笑着,心中十分尴尬。
也就小桃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
太冲动,竟忘了小桃住的离自己不远。
不过有那么大声吗?!当时怎么没感觉。
整理好了衣领,又拍了两下,小桃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34;啊,知道了,你好好看家!回来给你带土特产!”
又闲谈两句,赶来送行的人群中,钻出了一个人。
来人是火器所的莫小虎,他手上捧着个大木盒子,走到方正一面前殷切道:“老爷,听说您要走,我们火器所连夜赶制了几把枪,您带上防身!”
说罢,打开了盒子,露出了里面四支短铳,还有可穿戴的枪套。
正是谢闲带的那种三连发短铳!
方正一伸手拿起了一支,朝远处比划了一下。
“砰”!
一枪射出,威力十足!
满意的点点头,接过盒子:“东西做的不错!记你一功!”
莫小虎笑着挠了挠后脑:“老爷那个经费你看能不能批点。”
方正一嗤笑道:“还想要钱?等你们什么时候学会不拿公费出去吃喝嫖赌,那时候就有机会了!”
“可可是蒸汽所的人也乱花钱啊!他们就是一帮烧开水的!我们也会烧!”莫小虎不忿道。
方正一正待开口,人群中又钻出一人,拎着一个大箱子,怒道:“莫小虎!你跟老爷胡说八道什么呢!”
接着走到方正一面前,哭诉道:“老爷你别他放屁!我们可都是正正经经搞研究!”
“不就是枪吗?我们蒸汽所也有,这次您带上,肯定比他们的好!”
说着,打开箱子,露出了里面一套怪模怪样的东西。
一支枪,用管子连着一个硕大的金属背包。
“老爷,这是蒸汽枪!不用火药,没有异味,比火器所那些垃圾强多了!”
莫小虎抱着膀子冷笑道:“韩棋,你拿着这个破烂想累死谁啊!”
韩棋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背起背包,对方正一道:“老爷您瞧着!”
方正一这会儿倒是起了好奇心,饶有兴致的捏着下巴打量起来。
蒸汽枪?还有这种东西?上辈子也没听说过!
不过原理上来说似乎可行
等穿戴好后,韩棋拿着火折子朝背包尾端一处伸了过去,里面似乎有专门放置火油的位置,气味十分难闻。
接触到火星子的瞬间,里面一个格子燃起了火,淡淡黑烟顺着金属网格还不断的冒出。
莫小虎嘲讽道:“你们是不是烧开水给脑子烧坏了?也不怕把腚给烫喽!”
韩棋不甘示弱,回击道:“你懂个屁,闭嘴!”
方正一则是面露严肃,这没什么可嘲笑的!
蒸汽所的一小步,就是人类的一大步!
竟然有蒸汽枪这种神器,那以后岂不是火药钱能省了不少?
人群渐渐围到韩棋身边,被一百多号人围着,韩棋脸上多了几分拘谨。
“开枪啊!”方正一催促道。
所有人眼中都闪烁出了期待。
“等会儿水还没烧开”韩棋红着脸,嗫嚅道。
众人嘁的一声,轰然而散。
这种破烂也要拿出来显摆一番,真要打架,等你水烧开了,尸体都凉了!
莫小虎当场捧腹大笑,指着韩棋开始疯狂嘲讽。
方正一脸上的笑容嗖的消失了,转身拔腿就走。
边走边道:“敖辰!今天开始蒸汽所一半的经费拨给火器所!”
“所有人!准备出发!”
吴王府
王府的陈管家拿着几封信笺快步走进书房。
打开房门,吴王正伏案写着什么。
陈管家低着头将信笺放在桌面上,随后便侍立在一旁。
待吴王搁笔,开口报道:“王爷,海渊城的信”
吴王点点头:“宫里已经查过户部,风头应该过了,过几日你亲自去一趟海渊城,告诉下面一切恢复如常。”
边说着,吴王拆开了手上的信笺:“这次惊动皇兄,他定不会善罢甘休,日后少”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吴王脸色微变!
信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谢闲。
“谢闲谢闲本王怎么好像从哪听过这个名字?”吴王扭头问道。
陈管家愣了一下,微微躬身道:“王爷您忘了,谢闲是半山报社的人,也是方正一的手下。”
“此人也是从建江回来,才出现在京城,之前没有此人的消息。”
闻言,吴王的脸色终于变了,浑身一震猛然起身!
怒道:“方正一走了几天了?”
“七天!”陈管家显得有些迷茫,试探着问道:“王爷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谢闲出现在海渊城,方正一也莫名奇妙离开京城,重名吗!不大可能这么巧合!
吴王忍不住呼吸加重起来,在屋内开始反复踱步。
“遭了方正一的人已经混进了海渊城,一定是皇兄秘密派他出去的!”
“没想到没想到,又是他!又是他来坏本王的事!”
吴王额头青筋隐隐浮现,平时的风轻云淡再也不复存在。
不过这失态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重新坐回原位,深吸了两口气,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