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隐情

这一声阿姐,让薛玉慈冷着神色,微微一滞,目光飘忽地看向了玉姣。

但很快。

薛玉慈还是恢复了刚才那冷脸的样子。

玉姣继续道:“阿姐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薛玉慈板着脸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玉姣看向薛玉慈又问:“前些日子,阿姐回府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开始咳血了?”

玉姣此言一出。

薛玉慈的脸色就微微一变,藏在衣袖之中的,也用力抓紧了衣袖。

“我若是你,便不会管别人的私事。”薛玉慈冷冰冰的提醒着。

玉姣抬眸看向薛玉慈,目光之中带着几分坚定:“可你不是旁人,你是我阿姐!”

薛玉慈笑了起来:“阿姐吗?我怕是不配当你的姐姐。”

玉姣抿唇道:“怎么会不配?”

“我还记着,从前我们刚到田庄的时候,阿姐省吃俭用,托人送到田庄之中的东西。”

那个时候,阿姐才多大啊?

就能想到关心娘亲和弟妹。

他们在田庄的日子过的难,阿姐在侯府上,虽然说有老夫人照拂,可她孤身一人,又怎么会容易?

但他们的难,和姐姐的不容易。

都不是当时的他们可以选择的。

在侯府之中,他们也只能做任由人摆布的棋子。

再后来。

随着薛玉慈长大了,和他们的往来就少了,尤其是他们之前,薛玉慈就已经出嫁了。

自薛玉慈出嫁后,似乎瞧不上她庶出的身份,连带着疏远了他们所有人。

薛玉慈淡淡道:“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

玉姣走到薛玉慈的跟前,想抱住薛玉慈:“阿姐,可我永远都记着,你差人给我送的绢花……”

薛玉慈被玉姣这么一抱,身子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玉姣便趁机,抽出了刚才被薛玉慈捏住的帕子。

她将帕子举起,再回想起,刚才薛玉慈哆嗦的那一下,以及徐昭之前说的那些话,她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薛玉慈看向玉姣手中的帕子,有些狼狈的解释着:“这几日害了风寒,郎中已经看过了,说不要紧的。”

玉姣盯着薛玉慈说道:“郎中?怕是庸医!都咳血了,还说不要紧?”

“不如这样,我为阿姐另请郎中医治怎样?”玉姣问道。

薛玉慈淡淡道:“玉姣,我若是你,此时就不会管这样的闲事。”

玉姣盯着薛玉慈道:“我不觉得这是闲事。”

说到这,玉姣微微一顿:“阿姐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为阿姐分担。”

关于宣平伯隐秘那件事。

玉姣并没有点出来。

她并不知道薛玉慈怎么想的,若是她直接说破,恐怕会让薛玉慈难堪。

所以此时,她也只能希望薛玉慈自己说出来。

但薛玉慈的态度也很坚定,这会儿道:“慧心,送客。”

门被打开。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模样平平的老实丫鬟。

这就是薛玉慈身边的大丫鬟慧心了。

薛玉慈看向玉姣,继续道:“走吧,我如今害着病,小心染到你的身上。”

玉姣看向薛玉慈,忍不住地开口:“阿姐!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阿姐!”

玉姣往外走去的时候。

慧心却忽然间把门关上了。

玉姣有些意外地看向慧心。

接着,她就见慧心跪了下来:“四姑娘,求求你帮帮我家主子吧!”

薛玉慈听到这,当下就呵斥道:“慧心!不许胡言乱语!”

说话间,薛玉慈又剧烈地咳了起来。

慧心眼中带泪:“主子,您就都说了吧!您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自从您到了这宣平伯府,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

“您不想柳夫人担心,便从来不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

“可如今四姑娘已经是忠勇侯府的平妻了啊!兴许,兴许能帮到您!”

玉姣看向薛玉慈,她本也不是真想不管薛玉慈。

只不过薛玉慈一直让她走,她也没法留下来,只是想着,回去后差人好好调查,选一个让薛玉慈更容易接受自己帮助的方式,来帮助薛玉慈。

可如今,既然慧心把这件事点破了。

似乎就没必要这样周折了。

玉姣轻声道:“阿姐,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就告诉我吧,我如今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谁都能欺负的玉姣了,兴许……我能帮上你的。”

薛玉慈见玉姣如此,再也绷不住了。

她的眼睛红了下来,就开始落泪。

她擦了擦自己的泪,这才看向玉姣:“阿姣,你……当真还认我这个姐姐?”

玉姣点头道:“我们一母同胞,打断骨头连着筋,更何况……阿姐你还有难处。”

“自从夫人入府,伯爷就以凌辱夫人为乐。”

“四姑娘若是不信,就去看看夫人,夫人的身上都是伤!”慧心继续说道。

“夫人不想和永昌侯府的人往来,也是不想让柳夫人和四姑娘,还有公子担心。”慧心补充着。

玉姣走了过去,拉起薛玉慈的手臂,将衣服往上推去。

漏出了薛玉慈那满是青青紫紫的手臂。

玉姣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整个人都带起了一丝阴郁。

她刚才虽然察觉到薛玉慈的不对,觉得薛玉慈的身上有伤,可也没想到,这伤竟然是这样的!

除却青青紫紫的,还有一些疤痕,这些疤痕有鞭痕有烫痕!

这只是一只手臂!

想想都知道,身上会是怎样触目惊心的样子了!

这宣平伯,果然让徐昭说对了!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他怎么能这样对待阿姐?

玉姣的心中,满是怒意,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看向薛玉慈。

轻声道:“阿姐,你……受苦了。”

玉姣这一句,让薛玉慈又一次开始落泪。

这么长时间了,她独自一个人,忍受着宣平伯的欺辱,莫说无人护着,甚至无人可说!

如今被玉姣这么一关心。

压抑着不得释放的感情,在这一瞬间,被释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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