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着染霜想明白。
李嬷嬷就开口道:“老奴的确在药炉附近看到春枝了。”
萧老夫人已经呵斥道:“来人,还不将春枝拿下,重重审问!”
“若当真是玉侧夫人指使春枝行此恶事,我忠勇侯府定不轻饶!”萧老夫人冷声道。
春枝神色惶恐,往前走了一步,对着萧老夫人行礼,接着又对萧宁远行礼:“老夫人,主君,奴婢绝对没做这样的事情!”
“我家侧夫人时常教导我,我们绝对不可以做任何损伤侯府的事情,白侧夫人怀着孩子,我家侧夫人更是万分关心,自从主君让我家侧夫人管家,侧夫人便差钱管事,满足白侧夫人的一应需求。”
“侧夫人如此待白侧夫人,又怎么可能害白侧夫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染霜冷笑道。
“老夫人,不必和春枝废话,将她拿下,重重审问便是!”染霜补充了一句。
萧老夫人也冷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玉姣见状就道:“不可,春枝是我的丫鬟,我没吩咐她做这样的事情,她也绝对不可能去做,我不允许你们审问春枝!”
“怎么?玉侧夫人,你这是心慌了吗?怕被审出来什么吗?”染霜反问。
此时的染霜已经不怕得罪玉姣了。
她今日,势必要按照自家侧夫人所言,将这薛玉姣摁下!
叫这薛玉姣永无翻身之地!
便是此时,春枝小声开口了:“其实,奴婢的确是去了药炉附近。”
众人听到这,都将目光落在了春枝的身上。
尤其是染霜,当下就冷笑:“这还没审呢!她就承认了!如今,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请老夫人和主君,为我家侧夫人做主!”染霜又一次跪地磕头。
“还不来人,将这个戕害仔细的贱妇拿下!”萧老夫人冷笑道。
眼见着有两个婆子奔着玉姣来。
玉姣的神色之中,终有了几分慌乱,她紧张地抓住了萧宁远的衣袖,说话的时候已经带上了哭腔:“主君,请您相信妾,妾绝对没做这样的事情……”
“妾怎么可能去害人呢……”玉姣说着说着,就开始落泪。
瞧着我见犹怜,让人好不心疼。
两个婆子已经到了跟前。
一直默不作声的萧宁远忽然伸出手来,拦住了两个婆子,将玉姣护在身后。
玉姣瞧见这一幕,心中倒是多了几分动容。
如此,她已经彻底相信,萧宁远是信任自己的。
有了萧宁远的信任,往后她在这府上做事,就会事半功倍了。
萧老夫人瞧见这一幕,脸色不太好看,冷声道:“远儿,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要袒护她吗?”
叶灵秀瞧见这一幕,眼神之中,满是羡慕和嫉恨。
一个妾室,竟也配宁远哥哥如此对她?
竟让宁远哥哥,为了她忤逆姑母。
甚至不惜得罪贤妃娘娘,也要相护!
萧宁远冷声道:“儿子信她。”
“主君,春枝已经交代了……您怎么还……”染霜似乎十分震惊。
春枝的声音很轻,但却格外的坚定:“谁说我交代了?”
“你别告诉我,你的东西出现在药炉附近,你也去了那,这件事同你无关!”染霜起身,指着春枝质问。
春枝道:“我的确是去了那,只因为府上的人都在那熬药,我家侧夫人昔日小产后,因没有好好休息,留下了病根,尤其是近日格外操劳,所以就经常夜中绞痛难眠。”
萧宁远听到这微微一怔。
近些日子,玉姣夜晚的时候,的确会辗转反侧,瞧着睡得很不安稳。
他问过,可她只说自己是贪吃,吃多了东西。
竟从未对他吐露过半分真实的情况。
春枝故意提起昔日小产的事情,萧老夫人听到这,似有些不自在。
因为整个府上的人都知道,玉姣当年是为何小产,就算是被那孟侧夫人和假道士谋算了,但玉姣终究是为了表达孝道,为了老夫人小产的。
如今老夫人在此,对玉姣如此咄咄逼人……
老夫人自己,也觉得理亏。
染霜见老夫人不说话了,只能继续拱火:“你今日提起这件事,难道是要威胁老夫人不成?”
春枝继续道:“我是说,我出现在在那,是为了找药炉的,为的就是给我家侧夫人,熬一些药。”
“你以为你用这样的理由,就可以洗脱嫌疑了吗?谁能为你证明,你是清白的?没有做换药的事情?”染霜反问。
“藏冬。”
春枝开口说出了一个名字后,众人都惊讶地看向春枝。
便是萧宁远,也多看了春枝一眼。
春枝继续道:“藏冬能证明,我的清白!”
说到这,春枝又解释了一句:“只因为,我出现在那的时候,藏冬小哥一直跟在我旁边……想来李嬷嬷只瞧见了我,没瞧见随行在暗处的藏冬。”
藏冬昔日是暗卫出身,若真随行在一旁,怎么可能叫这些普通婆子瞧见?
这个答案,到是叫人很是惊讶。
“藏冬!”萧宁远沉声道。
藏冬从外面走了进来。
“春枝去取药炉的时候,你可陪在一旁?”萧宁远问。
藏冬被这一问,倒是一板一眼地回道:“属下的确在。”
“她去拿药炉,你怎么会跟在一旁?”染霜不敢相信地问道。
春枝看向染霜,不悦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只需要,藏冬小哥,的确是一直在的,甚至于最后,那药炉,都是藏冬小哥帮我搬回去的。”
说到此处。
春枝便走上前去,一把抢过了染霜手中的那个香囊。
“这香囊的确是我的,但是在我接触到药炉之前,就已经丢了。”春枝继续道。
“藏冬小哥,你说是不是?”春枝问道。
藏冬点了点头:“属下见到春枝的时候,春枝的香囊便断在地上,春枝捡起来后,随手塞到袖子里面……但没多久,就又掉了……属下还帮着,春枝寻过这香囊。”
“后来寻不到,属下就帮着春枝去搬了药炉。”藏冬继续道。
春枝说到这,也跪了下来:“如此看来,定是有人,要用这件事栽赃我家侧夫人,如此毒计,真是用心险恶!若不是我求了藏冬小哥陪着奴婢去拿药炉,没有人证明此时……奴婢死不足惜,可我家侧夫人……怕是要因此遭难了!”
春枝也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请老夫人,请主君,为我家侧夫人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