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殿。
楚天麒再次召开会议,这次参与会议的除了张耀宗以及方大同,还有两人各自选拔的多名助手。
三天招募大会,可谓成果斐然!
城南郊外的四万亩田地,按照每户可分得五亩田地的标准,共招募了八千户百姓耕种。
亲卫军由于招募标准极低,共招募了八千人,包括十五六岁的少年,年近五十的老迈之人,以及一千妇人。
方大同拱手,面有难色道:“殿下,春耕在即,光靠下官和几名吏员,给八千户百姓划分耕田的话,进度太慢了。”
楚天麒摆手说道:“不要蛮干,可以发动群众,推举各村原来的村正、族老,有威信有文化的人协助分田。凡是表现突出,公平公正者,可担任村正,月俸两百文,领吏员等阶,未来有望升迁。”
这是村正也吃皇粮,未来表现出色,可以升迁当官,这对村民的积极性调动,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四万亩田地划分,何其棘手,现在被齐王三言两语给迎刃而解。
方大同佩服的五体投地,大声说道:“多谢殿下指点,现在卑职有信心在不影响春耕的前提下,把四万亩田地快速划分下去了。”
方大同领着七八名助手,急匆匆的请辞,离开大殿忙着去南城郊外给百姓划分田地了。
大殿内,还剩下张耀宗一脸麻瓜的望着齐王。
“殿下,亲卫军的招募标准定的太低,老幼病残,甚至妇人都有,这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别说新兵训练,就连将这八千人带到南城郊外都困难。”
张耀宗叫苦不迭。
楚天麒微叹道:“百姓太艰苦了,这次放低标准,是为了每家每户都有人当兵,而提前发放月俸银,是希望这八千户百姓家中不要再发生饿死人的事情了。”
“以后自当恢复正常的招募标准,也不再有预支月俸银的做法了。”
张耀宗等军卒闻言皆下跪,代替百姓谢恩,口中大呼殿下仁义。
楚天麒继续说道:“这样吧,五十名禁军卫,本王允许你挑选二十人出来,给你担任骨干助手。”
“另外老幼病残,身体差,明显没法参军入伍的,你安排他们帮助百姓修整田地,开挖沟渠,修桥补路,领完一个月军饷,月底放他们回家务农。”
张耀宗单膝跪地,连连谢恩。
相比方长史的艰难开局,他开局便有二十名禁军卫担任助手,起步容易多了。至于剩下的三十名禁军卫需要留在王府,担任护卫,保护齐王。
楚天麒继续开口说道:“所有青壮,按照亲卫军新兵来训练,第一个月,一边帮助百姓劳作,一边展开新兵训练。”
“月底考核,凡通过新兵考核者,晋升为老卒,继续留在亲卫军中,未通过考核者淘汰回家务农。”
这些招募的新兵,全都瘦骨嶙峋,经受不起高强度的新兵训练,只能通过半劳作半训练的方式,一边养身体,一边推进训练。
楚天麒环顾全场问道:“女兵需要单独训练,可有合适的统领人选?”
“殿下,女兵统领,末将提议由内人韩玉香暂为担任,她乃韩家将门之后,自幼跟随父兄耳濡目染军伍知识,且……”
张耀宗有些难为情的说道:“且内人的拳脚功夫着实厉害,完全不输末将。”
在场的知情者皆苦苦憋着笑,张耀宗是齐王麾下第一大将,但却非常惧内,因为他的老婆韩玉香乃是将门之后,极其厉害。
整个齐郡能将两米魁梧大汉的张耀宗,打得鼻青脸肿人,唯有韩玉香了。
楚天麒回想起高大魁梧的韩玉香,将五十名禁军卫家属管理的井井有条,楚天麒点头,“就照你说的办,女兵由韩玉香统领一个月,若是能胜任,便由她继续担任。”
女兵同样执行淘汰规则,月底通过新兵考核的女兵组建战场医务兵,淘汰者遣送回家务农。
齐王将各种新兵训练事项都安排好了,一件件事情都罗列清楚。
例如选址修建军营;协助方长史给百姓划分田地,打击盗贼维护治安;修桥补路打通与齐州城的交通运输;以及新兵各项科目训练。
张耀宗感觉脑子里终于不再是一团乱麻,辞别齐王,领着自己的二十名麾下,赶鸭子般将八千刚招募的新兵带往南城郊外。
……
北城区,孙家正厅。
“竖子安敢辱我?”
郡守孙满正在大发雷霆摔东西,茶盏、煮茶的火炉,还有案几全都踹翻在地,满地狼藉。
已经足足两天了,孙满依然怒气未消。
白发老管家特意从北城郊孙家邬堡,将家主孙丰请回城来。
“二弟,你可是一向冷静理智的,怎么去了一趟齐王府回来后,就变得如此狂怒了?”
孙满咬牙切齿恨恨道:“齐王那个废物,当众胁迫我下跪拜见……”
“什么?”
孙家家主孙丰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惊愕,旋即变成愤怒。
“那个废物安敢如此?他莫不是脑袋被门夹坏了,在齐郡得罪豪族,得罪我孙家,唯有死路一条!”
随即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二弟你前往齐王府,没有带府兵同行吗,怎么会受到那个废物的威胁?”
孙满愤恨难消,“张耀宗领着禁军卫亲自出手了,招募的府兵连对抗的胆量都没有,纷纷退散开来。独留我一人,单独面对数十名如狼似虎的禁军卫军卒。”
“齐王小儿以势压人,当众逼迫我下跪磕头,还必须以大礼参拜,张耀宗狗仗人势,站在我身后连刀子都抽出来了。”
“我没有办法,只能跪地磕头。”
说起当时的情形,孙满感觉心里的憋屈更甚了。
孙丰沉声喝道:“不能坐看那方大同与张耀宗,操控齐王府日益壮大了,必须早做了断。”
“不如召集齐郡的豪族,大家联手出击灭了齐王府。”
“反正如今精盐的提炼法已经到手,大家依然可以联手做细盐的买卖,虽然没了齐王府,经商少了诸多便利,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孙丰一副孤注一掷的模样。
“愚蠢,为了发泄一口恶气,就如此劳师动众?”
孙满气急败坏道:“那个方大同一介秀才,手无缚鸡之力,直接派死士将他杀了就完事。至于齐王府,咱们孙家的人不能直接出手,得找人代为出手。”
孙丰明白了二弟的想法,露出意味深长的阴笑,“那就通知青蒙山的李魁,让他带领山匪进城走一趟。”
孙满皱着眉头沉吟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事成之后李魁不能留,必须灭口。”
“好,这次听二弟的,争取早日除掉齐王府这个心腹大患。”
孙家之主孙丰眼看二弟恢复了冷静理智,终于从暴躁狂怒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当即露出了会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