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的建议是做小点心。
研究美食是阮槐序的日常兴趣爱好,她经常会做些零食屯着吃,即使送了些给别人,家里也还是有很多。
而且她请年假前,还在公司做了一些屯着。
季节寻思着把家里和公司的往行李箱一扫,直接带回去就是了,阮槐序表示这么做太敷衍了,至少要重新做些吃的带回去才行。
阮槐序还蛮喜欢下厨的,做小甜品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压方式,但事后清理真的很麻烦,她也很讨厌。
好在现在有季节,他虽然不会下厨,但清理卫生是一把好手,也是因此,阮槐序在厨房作业的次数也比从前频繁。
现在,季节有些后悔自己那个提议了。
平时他跟着阮槐序一起弄,感觉还挺有意思,但今天工作量剧增,机械性的切糖包装让他怀疑人生。
季节:“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流水线上的工人……或许我们可以去买一些现成的,然后当做是自己制作的……”
阮槐序:“流水线的工人都是按件计费的,你这样的工作效率是赚不到钱的。”
季节:“你好像那个黑心厂长。”
阮槐序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牛轧糖堵嘴,“你话好多。”
牛轧糖虽然好吃,但是也很有韧性,粘牙又难嚼,吃一颗,话果然也少了很多。
季节心想,这是好东西,给话多的人来一个能安静好几分钟。
俩人忙活了一天做出来的东西,最后被几个盒子包裹住,季节盯着看了很久,突然就舍不得送人了。
季节:“我们真的不能自己留着吗?”
阮槐序:“不能。”
季节有些遗憾,然后往沙发一倒,“那好吧。不过下次还是别做这么多了,累死了。”
阮槐序活动着手腕,“你求我我也不会做了。”她也很累的好不好?
但愿季节的家人会喜欢吧。
季节给她揉着手:“他们肯定会喜欢的。”
他们也会是你的家人。
如果是把季节的父母当成公司的大领导,阮槐序有充足的把握和自信能应付自如。
但是当成家人,阮槐序却有点发怵。
“把他们当成自己父母”或者是“就当自己家一样”,这样的话显然是无法用来安慰阮槐序,季节想了想,说:“你就当是回家见大伯?”
阮瑾他爹不是也很疼爱糯糯的嘛。
阮槐序轻轻嗯了一声,大伯伯对她是很好,但她还是忘不了他惩罚哥哥的画面,尽管鞭子从来没有落在过自己身上。
季节家也是这样吗?
季节都要无语了,阮家的教育方式真的各有各的问题,糯糯怕不是对家庭二字都有心理阴影了。
来机场接他们的是季节的母亲和姑姑,她们嘴上说是两人在逛街顺路来接人,实际上是怕阮槐序初来乍到,会紧张不自在,先跟女性长辈接触一下或许会比较好。
这才是靠谱的长辈啊!
季节十分感动,见面就给了陈女士一个拥抱。
陈女士:“臭小子,干嘛突然整这么一出?”
季节:“对你教育成果的肯定。”
陈女士:?
陈女士:“滚一边去!”
凶完季节,陈女士调整了一下表情,笑得一脸温柔,“好久不见,我能叫你糯糯吧。”
季节微微有些诧异,“你们见过?不对啊,糯糯入职后你有来过公司?”
阮槐序正要跟他说明,季幼安就把季节挤到一边,“我是姑姑哦,我们是初次见面。”
阮槐序乖巧道:“姑姑好。”
然后她看向陈女士,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好。
季节无所谓道:“你叫妈妈也行,叫陈女士也可以。”
陈女士:“是这样的,不过以前听过你叫陈女士,今天听声妈妈也不错?”
阮槐序立马会意:“妈妈。”
陈女士喜笑颜开,“乖,妈妈给你准备了大红包。”
季节插嘴逗趣,“要是叫陈女士是不是就没有红包了?”
季幼安再次把他挤到一边,表情恶狠狠,“不会说话就闭嘴!”
然后用微风般和煦的语气对阮槐序说:“姑姑也给你准备了红包哦。”
两个人对着阮槐序,语言和心态都充满着无尽的温柔与关爱。
被冷落忽视的季节:“噫,你俩这嘴脸。”
回家的路上,季节总算是知道陈女士和阮槐序怎么认识的了。
阮槐序上学的时候各种奖学金拿到手软,其中就有陈女士赞助的,再加上陈女士在教育界也有一定地位,有些需要现场领奖的,陈女士是颁奖人,所以早在阮槐序上学时期,她们就见过了。
当时陈女士只感慨女孩的优秀,没想到有朝一日再见面,她会成为自己儿子的妻子。
陈女士看阮槐序也是越看越觉得欢喜,姑姑说这大概就是缘分,注定了她们会是一家人,季节却情绪不高。
很显然,就连当时的陈女士也没认出来,糯糯是阮家的那个小女儿。
季幼安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只看出他不太高兴,故意逗他,“怎么,你不再是家里的心肝小宝贝儿,心里不平衡了?”
这一声心肝小宝贝儿叫得季节一身鸡皮疙瘩,“你能别再用这词了吗?真的怪恶心的。”
季幼安:“臭小子又欠揍是吧!”
姑侄俩吵吵闹闹,陈女士早已经见怪不怪,在这样的气氛之下,阮槐序也逐渐放松了下来,等到了季家老宅,见了季节的爷爷和父亲,也是越发游刃有余。
季节家人不多,主打一个轻松自在,全然不像阮家那么刻板。
季幼安老早就想着阮槐序的手艺了,又不好意思说,对她准备的礼物真的是喜欢至极,直夸阮槐序贴心。
吃饭的时候,季节才发现不对,“傅叔叔和文姨怎么没来?”
季年安解释:“傅珩给他俩安排了环球旅行,这会儿应该在欧洲了。”
季节:……
真狗啊傅珩!
相比与陈女士和姑姑的熟络,季节的父亲和爷爷跟阮槐序就生分了许多。
主要是没有能切入的话题,阮槐序的家庭情况,实在不好问你家里人怎么样,最近还好吧这样的话题。
甚至他们跟阮槐序父母的关系可能比阮槐序和她父母的关系更好。
但初次见面能打开话题聊的,无非也就是学业事业和家庭,既然家庭这个话题谈不了,学业陈女士又聊过一轮了,那他们能聊的也只有工作上的事情了。
季节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全家人硬是看了一场述职报告。
季年安和他的老父亲想不通,他们到底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季节为其答疑解惑,“我这个媳妇,工作心有点强。前阵子齐麟请年假,一个她一个傅珩,俩人对着卷,简直是永动机。”
“真的?”季老爷子眼睛一亮,“那我们季家也算后继有人了。”
季节为之愕然,“她算后继有人,那我算什么?”
季年安安慰他,“你算我跟你妈爱情的结晶。”
季节:……
真是够了!
陈女士私下把季节拉到一边讲话,“你俩的事情,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