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丽思卡尔顿酒店。
薄沁推门进来的时候,傅盛元正双腿交叠,坐在阳台上翻书。
傅盛元回眸看了她一眼,笑道:“地方小,随便坐。”
薄沁的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占地一整层的总统套房,起码有七八百平,搁着锦城市区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他居然还好意思说这里地方小?就是这露天的阳台,也能容纳下十多张单人床了。
薄沁没有坐,而是侧着身子看了一眼他正在看的书,笑道:“心脏移植护理学?学长跟宋师兄走得近,这是耳濡目染,也跟着看医书了呀?能看得懂么?”
“别得看不懂,这本可以。”傅盛元合上书,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回眸望向薄沁,“毕竟是跟自己息息相关的。”
薄沁微微一怔,蹙眉反问:“学长心脏不好?”
“傅家人有遗传病史,发病率挺高。”傅盛元挑眉,墨黑色的瞳仁望不见底,“我这是有备无患。”
“呵……原来没发病啊,我还以为你这是准备做心脏移植手术了呢!”薄沁抚了抚胸口,“吓我一跳。”
傅盛元唇角的笑意,忽而凝结。
他从躺椅上站起来,双手抄袋而立,逆着光,侧脸显得愈发坚毅。
回眸扫了一眼薄沁,接着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薄沁浅笑出声:“也没什么,就是刚才一时好奇,去了趟管理处,问了些情况。原来阿舒把车停在了酒店停车场,是来交停车费的。交了三天的费用,也就是说,阿舒三天后会来取车,学长只要一直派人在停车场守着,肯定还能再碰见她。”
“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傅盛元眯了眯眼眸,嘴角依旧挂着浅淡地笑意,“我想见她,直接去陆家找她就行,何必学那些小年轻,玩什么偶遇呢?”
“学长,你不会去陆家的。”
薄沁笃定出声,“学长有多么心疼阿舒,阿舒不明白,但我却是十分清楚的。你不敢激怒阿舒的,更不敢主动去招惹她。学长现在,恐怕连她的电话号码都没有吧?”
傅盛元回眸,脸上浮现出一丝冷意,举起茶几上的红酒杯,放在唇边浅浅抿了一口,笑道:“小沁,这回你恐怕猜错了。”
可是将那串数字从手机里删掉的刹那,却在她的脑子里生了根!
顾南舒和乔绾绾才刚刚吃完海鲜粥,又烤了一块面包,等着晚上饿了当夜宵。
说完,傅盛元就当着薄沁的面拨出了一通电话。
盯着那一串既陌生又熟悉的数字,顾南舒的心莫名被人握紧了似的,像是暗夜里原本平静漂泊在大海之上的小舟,突然迎来了惊涛骇浪!
一个回头的功夫,桌边的手机就响了。
以至于,她看见那个号码的瞬间,恨不得冲过去,直接将眼前的手机砸碎!
傅盛元的号码,她删了八年!
……
八年了!
烤箱还在转动,顾南舒怕有辐射,影响到绾绾肚子里的小宝宝,便将她推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