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外的梁木没想到石天雨会溜进衙门去的,气得破口大骂:“姥姥的,这小杂碎竟然还与衙门有关系,真倒霉!咱们走。”
益民帮和荆南帮虽然无恶不作,却还没大胆到敢攻打县衙门。
他们真要在县衙门里惹事生非,就会惊动城郊的驻军的。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益民帮和荆南帮肯定会被朝廷所灭。
何况县令刘丛平时对他们的胡作非为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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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岐愤愤地问梁木:“就这么放过那小杂碎了吗?”
梁木不甘心地说:“当然不是,咱们就守在衙门附近,看那小杂碎能在衙门熬多久?”接着,又吩咐两帮的小头目上,带些人马,分守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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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内。
后院里,丫鬟端来酒菜。
刘丛便领着韩玉凤,陪同石天雨到后厨餐厅吃晚饭。
石天雨给刘丛和韩玉凤介绍自己的两条狗,让他们不要害怕,又叮嘱嘟嘟和哆哆不要乱吼乱动,然后领着嘟嘟和哆哆,一起来到后厨餐厅,和刘丛、韩玉凤一起,共进晚餐。
嘟嘟和哆哆在餐桌下啃着各种骨头,吃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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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丛喝了几杯小酒,想着开始有钱了,有些飘飘然,得往上跑跑,不能老是任知县了,任这个小知县,都七八年了,这里穷,没什么油水。jiqu.org 楼兰小说网
石天雨伸手在餐桌下面,不时的捏捏韩玉凤的纤纤玉手,舒舒服服,心里也是轻飘飘的。
过了一会,刘丛忽然又感觉有些不妥,不解地问石天雨:“贤侄呀,洪将军为何让您单独出门?您如何惹上益民帮的?”
石天雨佯装可怜,叫苦连天地解释:“刘叔父,这次洪叔父是让小侄陪婶婶回娘家的,但途中被益民帮和荆南帮的人盯上,他们把婶婶抢去了。小侄知刘叔父在此任知县,所以逃出来报案。唉!这可如何是好呀?”
刘丛对洪连素知根知底的,侧头质问:“不对啊,您婶婶是襄阳人吧?为何要来沙羡县省亲?”
石天雨心想刘丛有小妾,那洪连素也必定会有小妾,急急随口胡捏说:“小的,呵呵,小的那个,已经是第八个了。”
“哦!”刘丛恍然大悟,又说道:“嗨,洪连素这么厉害?他的小妾竟然比本官多?本官也得多纳几个,不能比他少。”
忽然想起自己是无能之人,连两个女人也应付不过来,不由心头一阵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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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丛的夫人和韩玉凤一听,吃醋了。
她们登时大吵大闹起来,要阻止刘丛再行纳妾,霎时间搅得他心烦意乱的。
石天雨暗暗好笑,见外面这么长时间还没动静,心里暗骂梁木没种:“什么益民帮和荆南帮,真没种!要是少爷当了帮主,不要说衙门,少爷连军营都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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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心想至此,忽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又对刘丛说道:“叔父,小侄的八婶在益民帮可不能待太长时间,您得送小侄出去,好让小侄请叔叔调兵,救回八婶子呀!另外,您也得找找城外的驻军,看看能不能灭了益民帮和荆南帮,不能再让这些帮会伤天害理,残害百姓了。”
刘丛一听可慌了,急道:“贤侄呀,他们就在衙门外,如何送您出去啊?诶,本官在此地,没什么威信,调动不了官兵的。”
他的夫人和韩玉凤也不敢吭声,不敢再闹了。
石天雨随即在刘丛耳边低语如此如此。
刘丛将信将疑地反问:“这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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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很自信的说道:“行的,刘叔父,您帮小侄大忙,小侄不会忘记您的,下次再来沙羡县,小侄让家父再送叔父这个。再说,叔父也不能老任知县呀,得往上爬,需要这个。”又比划了一下金元宝的样子。接着又说:“叔父您给城外驻军将领送点银子,他们肯定出兵剿匪,如此,您也能够建功立业,把威信也树起来了。”说罢,又从包裹里掏出两只金元宝,塞给刘丛。
刘丛眼睛一亮,心想也是,要在仕途上往上爬,得需要银子。而贪腐嘛,朝廷又会严惩,动不动就对贪官剥皮,最好的办法便是得到洪连素这个大家族的支持,忙吩咐韩玉凤和丫鬟如此这般。而要往上爬,除了花些银子,还得建立些什么什么的功劳,剿匪是见效最快的。
最重要的是,现在有了这两锭金元宝,自己有底气了。
刘丛决定按石天雨说的办。
韩玉凤眼望那两锭很大的金元宝,又侧头看看石天雨,心里真希望石天雨从此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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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天边悄然升起。
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
沙羡县城,富人家门口纷纷亮起了大红灯笼。梁木、甘岐等人在衙门斜对面的小酒馆里喝酒吃肉,严密监视衙门大门,又分派弟子分守衙门四方。
“呀!”地一声,衙门的门却开了。
梁木、甘岐等人连忙结账下楼,走到县衙门口。
衙门里抬出一顶轿子,还有几名捕快和丫鬟跟着,然后又关上了大门。
甘岐看那些捕快是认识的,便问梁木:“轿子里会不会是那小杂碎呀?”
梁木果断决定,大喝一声:“拦住问问。”又一挥手,分守四方的弟子闻声纷纷围上来。
这些帮匪还真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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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王勇无奈地上前,恭恭敬敬地抱拳拱手说道:“梁爷,甘爷,还没走啊?”
甘岐手一挥,两帮弟子上前将轿子围住,又喝问:“轿子里什么人?”
王勇欠欠身地说道:“呵呵,是衙门的苏师爷,他闹肚子了,要去看郎中呐!”
梁木一听,怀疑其中有鬼,慢慢上前,用钢笔去挑轿帘,又质问:“真是苏师爷?为何不出来相见?”甘岐等人拔刃,紧紧盯着,还真怕轿子里坐着的是石天雨,冷不妨地一剑刺来。
此时,衙门屋顶有个黑影一晃,几起几伏,无声地飞离。
那个黑影便是石天雨,还抱着两条狗。
他看梁木等人不敢硬闯衙门,便料定梁木等人不敢对衙门的人太过分,所以让衙门的苏师爷出去吸引梁木等人的注意,自己趁他们分神之计,施展绝顶轻功从屋顶上飞离。
轿帘被梁木的钢笔撩开,里面是一个手摇折扇的瘦弱的中年书生,并抱拳拱手说道:“哎呀,梁爷,你真的连小生也不信了,每年年关前,那可都是小生给梁爷送银子问安的啊!”
他“卜”地一声,放了一个屁,顿时臭气四溢。
梁木急急伸手捂着鼻子,说道:“哦,原来果真是苏师爷。对不起,打扰了,您下来一下。”
苏师爷放下扇子捂着肚子,说道:“哎呀,小生闹肚子了,梁爷行行方便,小生下不来呀!”
梁木很不甘心,对几个帮匪说道:“你们几个,快抬苏师爷下来。”不再给苏师爷颜面。
几名帮匪上前抬着苏师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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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师爷又“卜”地一声,放了一个屁,臭气四溢,周身迷蒙一片。
梁木和甘岐虽然给苏师爷的臭屁熏得喘不过气来,却也上前仔细看看轿子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但轿子里真的没有其他人。
梁木尴尬地向苏师爷拱手说:“对不起,苏师爷,小人是不放心那小杂碎,怕他伤害知县刘老爷,别无他意。”随即捂着鼻子闪得远远的。
苏师爷忽然硬气了,冷冷的喝斥:“哼!走!”冷哼了一声便转身上轿,领着几名捕快而去。
甘岐侧头又对梁木说道:“要不要问问那小杂碎的事情?”
梁木略一思忖说:“那小杂碎既然没在轿子里面,说明他并没出来。吩咐弟兄们围守衙门四方,看看那小杂碎能在里头躲几天?”又拉着甘岐回小酒馆里喝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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