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收到阿风的留言,也来了个还治其人之身,留下字条。
一边派人盯梢,一边紧急派人查访欧阳福的来历。
......
再说这阿风,自从欧阳府趁着夜色离开之后,辗转回到了羊杂汤小店附近。
有着夜色的掩护,阿风仔细观察周围,发现居然没有人盯梢,看来那陈都头似乎是认定自己不会再回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可以安稳一个晚上。
阿风四下瞅瞅无人,来到店门前,发现已然贴了封条,便悄悄转向远处,他知晓有一处矮墙,不过是得从别人的院子里借道。
一番小心谨慎,阿风无惊无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房间里,阿风点然烛火,接着微弱的火光,整理一下心神。
既然看出那欧阳福有问题,要是直接把他刺杀,随说可以解了自己的仇,但黑锅似乎自己被定了,得想个办法,让别人来抓住欧阳福。
阿风灵光一闪:“有了。”
其实说来也不奇怪,自古官匪不两立,既然除了命案,那就得有官府出面,这欧阳福起初想必是买凶杀人,之后再杀凶灭口,没了苦主,自然不会有人计较,官府追查,时日久了,自然不了了之。
自古以来,便是官场规矩,哪有什么百分百的追凶。
陈洪,便是阿风当前选择的“帮手”。
当然,陈洪肯定不这么认为,不过也由不得他,他想破案,自己给他提供信息,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阿风如是想。
说干就干,阿风找来纸笔,留下了字迹。
“欧阳福有问题!速查!”
第二天一早,阿风起床,把纸张留在床上,接着待明的天色,悄然离开。
阿风本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想着找机会暗示陈洪一下,没想到陈洪上午居然自己过来了。
阿风心头一凛,暗暗告诫自己,切勿沾沾自喜,这世上聪明人很多。
善游者溺于水。
俗话讲,骄兵必败,便是根由。
阿风远离羊杂汤小店,兜兜转转再次来到欧阳府,乔庄打扮一番后,扮作小厮混入欧阳府中。
......
欧阳风在陈洪离去后,对着欧阳福道:“福伯,不知这陈都头究竟是何意?为何听到我掌握了府中大权之后,却是有些古怪之色?”
欧阳福道:“公子多心了,想必是陈都头还未收到消息,所以震惊了些。”
欧阳风道:“若是如此,便是极好,对了,阿平还是在闭门思过吗?”
欧阳福回道:“是啊,他也太不像话了。整日里没个正型,还把云公子给带坏了,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欧阳风叹口气:“哎,也不怪他,阿云从小便被宠爱,性子太过跳脱,不服管教,如今家中巨变,还望他能够快快长大。”
欧阳福道:“云公子肯定会成长的。”
欧阳风似乎想起些什么,沉吟片刻道:“福伯,这几日我还要父亲守灵,府内的一些事,还是要靠福伯帮忙多担待。”
欧阳福道:“公子哪里的话,用得着老奴的地方,尽管开口。”
欧阳风离开偏厅,继续去给父亲守灵不必再言。
这欧阳福向往常一样,吩咐诸人事情,各司其职,又叮嘱张虎小心府内,莫要再让人钻了空子,去账房查了一下账,再去老夫人那里禀报一下。
老夫人自然是勉励,让欧阳福多照看一下欧阳风,怕他一时冲动。
欧阳福自无不可。
一切事务办完,欧阳福去厨房提了一个食盒。
这几日欧阳管家总是如此,厨房众人也不见怪,再说了,见怪还能说不成,谁又敢顶撞欧阳管家。
一路行至自己的别院,问院里人欧阳平是否还在屋里闭门思过,众人回答是,竟也不去查看,径自朝别院中的一处厢房。
这间厢房院内众人也都知道,是欧阳管家静思的地方。
曾经欧阳平闯进去过,搜寻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
后来欧阳总管回来之后,发现屋内被动过,大发雷霆,审问众人,得知是欧阳平之后,家法惩处,愣是打了三十棍,丝毫不见手软。
从此以后,院内众人噤若寒蝉,哪怕是新来的人,也被严加警告,除了固定的打扫之外,谁也不敢动里面的东西。
这件房屋,对院内众人来说是一个禁地,哪怕是欧阳平,也是不敢逾越。
因此,此处倒也成为了院内众人最不愿意来到地方。
欧阳福拎着食盒,进入密室,关上密室门,穿上墙上的黑色长袍,带上面具,靠近铁笼。
这里也不得不说一下阿风的谨慎,那晚离开时,阿风凭着记忆把长袍和面具位置还原,就是怕打草惊蛇。
如今,果然如此,欧阳福并未注意到这些。
看着铁笼内的女人,说起来这还只是个不到二八年华的少女,如今哪里还有一丝贵气。
欧阳福慢慢的打开食盒,把吃食倒进牢笼的木盆里,如同喂猪一般。
少女本来不原意吃,后来饿的极了,还是每次都吃的干净,因为她不吃,那吃食就会被拿走,最后拿回来的,只是一个洗的干净的木盆。
为了生存,少女只能问去求全。
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还有希望,这是少女的信念。
密室里,除了少女咀嚼食物的声音,似乎没有其他的声响,整个密室安静的有些可怕。
哪怕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那里,却不发出一点声音,似乎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少女也是饿极了,不一会儿功夫把吃食全部吃光。
欧阳福把木盆取出来,在一旁清洗,昏暗的影子,似乎不太真实。
少女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在黑袍人走后,手上的枷所打不开,周围的铁栏更是坚硬,又岂是一个弱女子能够打碎的。
声音哭哑了,眼泪流干了,身体没有力气了,每当密室里安静下来的时候,只能听到烛火轻微的啪啪声,其余的啥都没有。
就这样,迷迷糊糊,少女根本不知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只知道那黑袍人给自己送两次饭,也不打骂,还不让自己饿死。
少女看着那黑袍人,想要看透那黑袍下的样子,却是没有可能了。
黑袍人忙完了,再一次离开了,整个密室里,再一次陷入了安静,少女靠在哪里,眼睛里满是绝望。
......
欧阳福从密室里出来,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房间。
只是欧阳福没有注意,有一道目光一直留意着他。
阿风已经提前潜入房间内,因为他发现这里几乎没有人靠近,所以给潜入带来了方便。
阿风再次冒险来此,便是为再次确认下着欧阳福来这里的时间,不是正常的饭点,但也有一定的规律。
等候的时间差不多了,悄悄转出来,临走前还去欧阳平所在的房间外看了下。
那欧阳平果然是积恶难改,大白天睡觉,还有那床上裸露的玉臂,半遮半掩的峰峦,无不见证着主人昨日的荒唐。
看到此处,阿风无声冷笑:“欧阳福,老匹夫,让你自食恶果。”
阿风悄然而退,耐心的躲避欧阳府内巡逻队伍,有惊无险的离开欧阳府。
......
阿风从欧阳府离开,再次乔装一番,前去中药铺买了药物。
在药店掌柜满脸怪异的眼神下,阿风装作满脸害羞的模样,买完药,落荒而逃。
眼见天色快要黑了,阿风再次回到羊杂汤店附近,这次倒是没急着进去,在那里仔细等待。
果不其然,有人也轮流监视。
不过,这也难不倒阿风,这会儿比的就是耐心,夜色渐深,两人轮番替换的空挡,阿风悄然躲过视线,从另外一处地方进到院里。
发现门上果然钉着的折纸,这是陈洪的回应。
阿风冒险回来,便是要却是陈洪是否会成为“帮手”,虽然有信心,但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便不能展开计划。
果然,陈洪回复了,虽然还安排的盯梢的,不过也无妨了。
阿风静悄悄的离开,那监视的人,没有觉察出异常,直到白天发现不对劲时,纸条已经被取走了,二人大为懊恼,当然这是后话。
待得安全地方,阿风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你床下的玉扳指,在我手中。”
阿风轻声一笑:“哈哈,这陈洪也不是个吃亏的主,不过你的算盘打错了,这玉扳指我并不需要。”
此时,阿风也是有些后怕,这玉扳指竟然被放在自己床下,定然是那晚遇到金老板,他们已然做好了栽赃与自己的一切。
若不是他们想要留下自己,又被自己拼着受伤所杀,想必等到自己回到屋里,发现这玉扳指,而陈洪的追查定然后脚就到,自己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
如今,歪打正着,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自己也跳出圈子,藏身于暗中,行事方便了许多。
阿风借来纸笔,写下:“明日辰时三刻,于欧阳府内欧阳管家别院,看一场好戏。”
一切准备完毕,悄身转回,无声无息之间放在休息的衙役身上,扬长而去。
......
次日一大早,那休息的衙役醒来,发现一张纸条落下。
打开一看,大惊失色,急忙叫起另外打瞌睡的同伴,进的羊杂汤店内查看,昨日留下的纸条早已无影无踪。
二人齐声道:“不好,快,报与陈都头知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