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九儿好奇《李鬼心计》,吴恩泽倒也来了兴致,缓缓道来。
“九儿,虽然你拜我师父为师是个玩笑,但说给你听也没关系,不过你万不可再告诉其他人。这《李鬼心计》说是心术,其实并非简单归类为术法之流,倒更像教人如何处事之道,内容么。。算是我师父的笔记吧。”
“啊?你师父的笔记?”
“你知道我师父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师父说过,是赌。”
“嗯,是赌,可这赌并非赌钱财,而是赌心。”
“赌心?”
“修仙最重要的就是道心,只有道心坚定才能不迷失本我,进而斩断迷障,突破桎梏。当然,这都是往大了说的,你可能听不懂。如果简单点说,那就是一场赌局胜负关键不在谁的赌技更强,也不是谁会出老千,而是掌握对方的心理。一旦你能控制住对方心理,那就胜了。”
“恩泽哥哥,我还是有点没明白。”
“就比如我师父以前碰到过一个出千高手,此人虽然赌技高强,但却被我师父激起贪欲,丢了谨慎之心,最后输了个精光。”
“哦,我大概懂了,是不是教你怎么观察和利用对方心理?”
“差不多吧,我小时候跟着师父先学的就是观察人心,看到很多人因为贪而陷入迷途,甚至丧失人性。现在又看了很多书里的案例,师父记录下他每次遇到事情,从如何判断对方真实意图,到如何利用人性弱点扭转局势,甚至还有如何让对方明明吃了亏却觉得占了便宜。”
“这么厉害啊!”
“嗯,其实人看事物有两层,一层是眼见的客观世界,一层则是心观的主观世界。就像一个人损失了银子,而你让他相信这是破财消灾,那对于这人来说他就反而觉得值得高兴了。”
“嗯嗯,这么说我就明白多了。”
“这只是起个头而已,《李鬼心计》可比这复杂玄妙得多,以后有机会我也教教你,现在你只要记住不要有贪欲即可。尤其是贪食,我真怕以后被你给吃穷了。”
“恩泽哥哥你好坏,净开我玩笑!”九儿嘟起了嘴,一下溜进了吴恩泽衣服里,在他腰窝子上哈起了痒痒。
“好了好了,说了这么多我也有些乏了,睡吧。”
第二天一早,九儿先从吴恩泽的怀里醒来,她用小爪子理了理自己的毛发,便揪了下吴恩泽面颊,“恩泽哥哥起来了,你师父他们好像已经在等你了。”
“嗯,昨天还是有些喝多了,这灵酒果然不同。”
吴恩泽缓缓起身,简单洗漱一番便推门来到院内。
鬼谷先生等人早已在那赏景闲聊,见吴恩泽到来李仲笑道:“恩泽,昨晚可是喝多了?”
吴恩泽摸了摸脑袋笑笑,“醉是没醉,就是这后劲确实有点大。师父,那圣皇不愿见我们该如何?难道还真就这么等着么?”
“如今我们在外造势不小,很多势力都观望着呢。圣皇拖上那么几天就是想让看热闹的人失去耐心离开。等舆论平息,自然就不会再有人来关注我们,之前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师父,那怎么办?这人也见不着如何是好?”
“慌啥,你小子的心怎么还没学会静下来?你切记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这时候谁急谁就输了。布局!好好看书,师父我凡是不能一棒子打死的从来不会惹上一分,既然我动手了,那就是有必胜的把握。算起来,我留的暗手也差不多该有效果了。”
这边几人正聊着,圣山上方的大罗殿内却也不平静。
“圣。。圣皇,属下无能,竟没发现那两人,属下办事不力,请圣皇责罚!”
“唉,你啊!平时也算挺细心个人,屠灭一个镇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就不知道好好遮掩?现在留声石到处传播被人落了口实,据说还有人高价悬赏留影石那份,怎么办?啊?哈哈哈哈哈!”
下面那人一听这笑声,顿时浑身发抖,“圣皇,请念在我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放过我的家人吧,我就说自己早已叛变投靠妖族在圣山做奸细,这事和圣山无关!”
“哦?你觉得有几人信?要不这样,信一个,我就放过你家人一个,啊?哈哈哈哈哈!”
“圣皇开恩啊,圣皇您开恩啊!”
圣皇一摆手,就有圣徒上前将那人拖下。随着求饶声越来越远,圣皇那张正气凛然的中年国字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匹配的邪魅笑容。
“没想到啊,还给我弄了这么一出。哼!留声不留影是吧,还让人故意悬赏留影石来个火上浇油,害我弃了这颗好棋子。好,算你们有点本事,我倒要看看你们找不到代秉忠还有什么能耐!”
心里咒骂完封鬼谷后,圣皇冷冷看向座下众人,“柯赞华,去,给我把人带来!”
过了一个多时辰,在柯赞华的指引下,封鬼谷及申芷君一行六人来到了大罗殿,向高座在上面露微笑的圣皇行客礼。
“鬼谷先生见过圣皇,多谢圣山昔日救命之恩!”
“好说好说,来人啊,还不快给鬼谷先生赐座。”
圣皇话音刚落,便有两名圣徒将座位抬了上来,请鬼谷先生坐下。
鬼谷先生倒也不谦让,顺势就坐了下来,只是斜看了眼一旁略有怒色的申芷君主仆二人。
圣皇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笑道:“哟,这位申姑娘面生的很啊?我听柯长老说你是和鬼谷先生半路上结道的,不知可否告诉我家在何处啊?我也好派圣使过去拜见下你家长辈,啊?哈哈哈哈哈!”
吴恩泽和九儿以及藏在识海里的古钟此时是如雷贯耳般愣在当场!这诡异邪性的笑声竟和代秉忠是如出一辙!
吴恩泽仔细端详座上那圣皇的脸,发现和代秉忠是差之千里,而且两人声音也完全不一样,心里犹疑不定。
“古爷爷,这圣皇会不会就是代秉忠假扮的?”
“恩泽,你现在已经过目不忘了,你看看此人周身的灵力波动和代秉忠是否一样?”
“灵力波动?”
“嗯,每个人的灵力波动都是不同的,很难模仿伪装,你的第七感配合上你过人的记忆,想要区分并不难。”
吴恩泽依言和回忆中的画面辨别了一番,发现两人的灵力波动相差很多,看来确实不是一人,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们会有如此相同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