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凌竹缓缓点了点头,不管往后遇到什么,他们都会在一起,长相厮守。
两人愉快地碰杯喝了酒,然后慢慢享用起了满桌子的大餐。这一桌子大餐是他们两人精心烹制,两人的胃口又都大,最后全部吃的干干净净,其间也不乏你喂我我喂你的小情趣。
“小竹,我带你去外面燃放爆竹吧。”消食以后,顼崇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始提议,等到他为小竹表演了焰火,就可以正式结侣啦。
“好。”毕竟是除夕夜呢,太安静了也不好,凌竹也想听点热闹的声响。她回到卧室裹上长及脚踝的厚棉衣,又围上围巾戴上帽子穿上棉靴,这才被顼崇牵着手走出山洞外。
山洞下面的大片雪地很早就被顼崇清理了出来,露出满是砂石的地面。中间摆放着整整九堆干透的竹子,都搭成了圆锥形。要是凌竹眼神再好使些,就可以看到中空的竹子里塞了些什么矿物。
这时,顼崇看向身边的凌竹,把她头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完全遮住了她的耳朵。
“小竹,待会儿爆竹的声音可能有些大。”
“没事,我不怕声音大,就怕没声音。”自从进入严冬,这里一片寂静,凌竹都有些怀念虫鸣鸟叫的时候了。
“那么,我要开始了,小竹你可一定要看好了。”顼崇说着,忽然脱掉了身上的衣服,递给凌竹,而后一跃而出,身形不断拉扯膨胀,变成了巨龙。
银白色的应龙在这漆黑的夜色中依然十分显眼,它在空中翻腾了一周,口吐龙焰,点燃了下方那九堆爆竹。噼里啪啦的竹子燃爆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惊醒了不知道多少冬眠的动物。
凌竹久违地听到这熟悉的爆竹声,心里忽然就很难受,眼睛也酸涩的厉害。
这样喜庆的过年,她已经有整整三年没体验过了。末世里没有烟花爆竹,类似烟花爆竹的声音,也只是人类与丧失对抗时,枪|械发出的声音,不会让人觉得喜庆,只会给人无限的恐惧和害怕。
她拿袖子抹了一把眼泪,仰头看向天空中的应龙。
最近两天没有下雪,夜空一大一小两轮弯月高悬,照亮了整个夜空。
应龙似乎正在围绕着两轮弯月盘旋飞舞,巨大的龙口中喷吐着金色的火焰,形成一幅美轮美奂的图案,比凌竹看过的所有烟花还要绚烂。
火焰喷出的图案中有山有水,有花有草,还有一对没有被勾画出具体容貌的兽侣,凌竹知道,那是她和顼崇。
“好美。”凌竹仰着脖子看着天上的巨大应龙和它用火焰勾勒出的图画,忍不住双手交握放在了胸前,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这场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焰火表演,在凌竹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直到她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也难以忘怀。
“小竹,你喜欢吗?”结束后,顼崇再次站到凌竹面前,看着她问出了声。
“喜欢,我很喜欢。”凌竹给顼崇披上衣服,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瓣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这里冷,我们进去吧。”
“好。”顼崇心跳迅速如鼓点,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地和凌竹进入了山洞,来到他们的“新房”。
新房这词,还是小竹告诉他的。她说在她的故乡,雌性和雄性结为兽侣后住的房子叫新房,里面会被装点的很漂亮。
他们俩现在的新房只是个山洞,有点简陋,但却也是用心装点过的,桌子椅子上都铺了红色的棉布,石床上也是铺了红色的床单,放着红色的枕头和被子。
石壁山还贴着两个用红布剪的字,小竹说,那是个“囍”字,意为雌性和雄性成为一对,是大喜的事。
帮着凌竹脱去厚重的棉衣棉帽之后,顼崇有些激动地问道:“小竹,我们现在就结侣吗?”他期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顼崇说起结侣的事,凌竹心里也有些紧张,毕竟,她也没经历过:“嗯,接下来你说怎么做,我都随你。”
“好,好。”顼崇紧张到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拉着凌竹面对东方站定,然后和她双手紧握:“我们先要对兽神起誓,告诉祂我们要结为兽侣,不离不弃,永不背叛对方。小竹你跟着我念,很简单的。”
凌竹轻轻点头,和顼崇一起看向东方,向兽世的兽神发下誓言,今日他们结为伴侣,此生不离不弃,绝不背叛,生死相依……
就在誓言被说完的瞬间,凌竹似乎透过面前的石壁,看到了那似兽非兽,身处虚无缥缈的兽神,看到祂轻轻抬起前爪,给他们赠予了祝福。
完成誓言以后,还有最关键的两步,一是将对方的血涂抹到自己的心口,二是完成生命大河蟹。
兽世里上古遗族的结侣仪式,这三样缺一不可。
两人坐到床上,各自解开了上半身的衣服。凌竹身上的连衣裙也很好解,顼崇在缝制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
不过,这样衣衫不整的面对面,凌竹始终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着头不敢去看顼崇。
“小竹,割破手指会有点疼,你忍一忍。”顼崇说着,拿出一片小小的龙鳞,轻轻割破凌竹的手指,然后将迅速冒血的手指按到自己的心口。
与此同时,他飞快地咬破自己手指,也将自己的血液涂抹到了凌竹的心口上。
雪白的肌肤,殷红的血液,热烈如火的红衣,似乎让两人身处火炉中,心中,身上都不由得浮现出一些莫名的躁动。
涂抹在心口的血液并未干涸,而是如同有生命一般没入皮肤进入心口,与对方融为一体。
凌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那一滴血液的存在,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此时的顼崇笑的有些傻,他并没有猴急着做羞羞的事,而是从床头柜上端了两杯葡萄酒,递给了凌竹一杯。
“小竹,你说过,你的故乡结侣时,会喝交杯酒,我们也不能少。”
自己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凌竹绝对没想到,顼崇竟然全部记了下来。她接过酒杯,嗅着杯中酒香,心中的紧张感少了不少。
当两人手臂挽到一处,一口一口喝完交杯酒后,凌竹感觉头重有些晕晕乎乎的,她的酒量本就不好,先前吃年夜饭就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又喝了一杯,脑子忽然就发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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