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云姐信任的人。
夏予呈没有多问,而是挪动了一下位置,坐到沈长渊的旁边,并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没问题。”
既然沈长渊可以对才刚认识的人这么地信任,那意意和他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或者是说,意意和时小姐的关系很不一般。
“那走吧。”沈长渊起身。
夏予呈笑:“好。”
两人都没有丝毫地停留,直接转身离开。
在两人看来,与其站在外面担心,什么都做不了,倒不如去做点别的事情来分散一下注意力。
没有花多长时间,两人就来到其中一个会议室。
沈长渊从柜子里拿出两台电脑和一沓文件,放到桌子上。
夏予呈挑眉:“这是?”
沈长渊拉开椅子坐下,“这是下面的人交过来的训练计划,你看一下。”
“有什么建议,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好。”夏予呈打开电脑,并随便拿过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沈长渊没有多说,毕竟,身旁这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他可是国际刑警重点关注的对象之一。
要是连训练计划都看不懂的话,那么,很多人的眼睛都是有问题的。
**
某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办完事的傅斯年并没有送宋知歌回禾木,而是来到自己的住所。
看到已经累到睡着的宋知歌,傅斯年很是心疼,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地触摸着她皱到一起的眉头,“宋宋,我到底应该拿你怎么办?”
你是真的讨厌我,还是就是想躲着我?
宋宋,你告诉我,好不好?
最近这一段时间,他们都影形不离。
可是,他能看出,她其实并不擅长经营公司,她更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
她更喜欢去执行那些十分危险的任务。
仿佛只有那些才可以让她感知到生活。
就在这时,一阵铃声响起。
傅斯年瞬间收回手,目视前方。
宋知歌抬手揉了揉脑袋,“到哪里了?”
傅斯年说:“宋宋,到我住的地方了。”
现在的宋知歌只想好好地睡一觉,所以也不计较他在没有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就带她回他的家,解开安全带,“走吧,傅总。”
傅斯年一愣,侧目:“什么?”
宋知歌俯身,抬手拍了拍他的脸,“傅总,我现在只想睡觉。”
傅斯年点头:“好,我们走。”
十分钟之后,两人出现在家门口。
傅斯年刚拿出钥匙准备开门,门就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房子里的人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子的情况,直接愣在原地。
此人正是在沈长渊的怂恿下,从而在傅斯年家里住下的徐蕴含。
徐蕴含住了好几天都不见傅斯年回来,她就想他应该是有别的住所了,而她是真的不想回徐家,所以就没有找新的住所。
本来还很困的宋知歌,在看到突然出现在房子里的陌生人,而且还是一个女的,瞬间就清醒了不少。
想起刚回京城查到的那些资料,她立马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面前的这个人是傅斯年众多交往对象之一。
缓和好心情的傅斯年立马牵过宋知歌的手,语气温和地跟徐蕴含说:“蕴含,这是我喜欢的女孩子,宋知歌。”
徐蕴含:“……”所以,她这是被沈长渊那个家伙坑了?
宋知歌:“……”不好意思,我不接受。
“傅总,别乱说。”宋知歌挣脱掉,“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还有点事情。”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宋知歌就已经进到某个房间,并关上了门。
徐蕴含指着紧闭着的房门,愣愣地说着:“斯年,那是你的房间吧。”
傅斯年换好鞋之后,才出声:“没事,我的也是宋宋的。”
徐蕴含:“……”
傅斯年,你难道不觉得你脸皮很厚吗?
刚刚人家都说让你不要乱说。
不过,宋知歌的动作这么的流畅,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了。
“蕴含,你怎么在我这里?”傅斯年给徐蕴含倒了一杯茶。
徐蕴含叹气,“我没地方住,所以就来你这了。”
傅斯年低眸,“下次别来了。”
徐蕴含皱眉:“什么意思?”
“宋宋会不高兴。”
“我靠,你这是过河拆桥?”
“蕴含,我现在正难着,你别给我添乱了。”
“行吧。”
她也不是非要住在这里,只不过一时之间还没有缓和过神来。
毕竟,她所认识的傅斯年可是一个花花公子。
虽然,没有哪一个是真心相处过的,但他真的担得起这个称呼。
不过,应该没有哪一个女孩子会喜欢一个花花公子吧。
“傅斯年,”徐蕴含挪了一下位置,“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地后悔?”
傅斯年皱眉:“后悔什么?”
徐蕴含嘿嘿一笑:“后悔没有把第一次留给你喜欢的姑娘呀。”
“别乱说,我第一次还在。”虽然这话有点说不出口,但是他清楚徐蕴含这家伙是什么德行,要是不解释清楚,那她一定会借题发挥的。
“真的?”说实在的,她真的不愿意相信。
傅斯年点头:“当然是真的。”
“我的确是谈过很多女朋友,但是我也是一个保守的人。”
“婚前不会干出那样子的事情。”
其实,还是因为家里管得严。
用父亲的话来说,那就是,你可以谈恋爱,但是你不能玩弄感情,不对人家女孩负责。
虽然现在看来的确是有些遗憾,但这是不可避免得了的事情。
又有谁能预料到你将来一定会遇到一个会让你打破原则的人呢。
“行吧。”看到傅斯年如此认真的神色,徐蕴含也不打算继续为难下去,而是说起另外的事情,“斯年,长渊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傅斯年皱眉:“三哥让你查什么事情了?”
最近,他一直都在忙公司的事情,都没有过问过其他的事情。
徐蕴含笑:“斯年,我们的小院子这次是真的陷进去了。”
“云姐?”能让她说这样子的话,那只能是和云姐有关了。
“对。”
“你猜,我都查到了些什么?”
“别卖关子了。”傅斯年有些无奈地看着徐蕴含,“赶紧说事情,我还有其他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徐蕴含问:“什么事情?”
傅斯年很是认真地说着:“给宋宋准备晚餐。”
徐蕴含:“……”所以陷进去的人不仅仅是沈长渊,还有你,傅斯年。
真的是,这么久不见,第一要做的事情不是关心关心她,反而是给别人做晚饭。
不过,现在可以看出,这不是别人,而是自家人。
“蕴含,你赶紧说吧。”爷爷特意交代要保护好云姐,万万不能不重视。
“时漫云不是时家人。”徐蕴含靠在沙发上,一字一顿地说着:“而且,你家里人知道。”
傅斯年愣住:“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徐蕴含摆手,“我有开玩笑的必要吗?”
“我想,你们之前也查过时小姐,应该没有查出些什么。”
“那是因为你们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嗯?什么意思?”傅斯年不理解。
“时小姐几乎是和韩小姐同时消失不见的。”
“只要你们把这两件事情联想到一起,你们就会发现这其中有着太多巧合。”
徐蕴含低声一笑:“现在看来,京城只会越来越热闹。”
“一个失踪了十二年的人突然回来了,而且还成为了沈家家主的心上人。”
“你说,这是不是很巧合。”
“徐蕴含,你是在看热闹?”傅斯年觉得她的笑十分地奇奇怪怪。
徐蕴含耸了耸肩:“你看错了。”
傅斯年:“……”你不知道你最不擅长的就是撒谎了吗?
徐蕴含又说:“斯年,别想太多,虽然我是徐家的人,但是我是你们的人。”
傅斯年:“……”你要不是我们的人,你觉得三哥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吗?
“斯年,你看,我把长渊交给我的任务都完成了,你是不是应该帮个忙?”
“干嘛?”
“我想要云瀚的联系方式。”
“啥?”傅斯年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云瀚是哪位。
徐蕴含嘴角噙着笑:“云瀚,时小姐的手下。”
傅斯年扯了扯嘴角:“徐蕴含,你不要告诉我,你和人家很熟。”
徐蕴含眨了眨眼睛:“对呀,我们两个很熟。”
毕竟都把人家骗了,还能不熟,只不过,她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可以再见。
“你想干什么?”虽然没有怎么接触过,但他觉得云瀚也不是池中之物,他可不想到时候要去云瀚那里领她回来。
徐蕴含挑眉:“当然是给这个有些无聊的游戏加点料了。”
傅斯年:“……”这又是在说胡话了?
晚上八点。
宋知歌走出房间,只看到在厨房忙活的傅斯年,并没有看到另外一个人,便问:“傅斯年,你的朋友呢?”本来是想说女朋友的,但是想到在门口的时候,他都说出那样子的话,那就应该不是女朋友了。
傅斯年一边洗菜,一边回答她的问题:“她有事就先走了。”
“她是徐北冥的妹妹,徐蕴含。”
“现在,她在帮我们做事,我和她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
宋知歌靠在墙壁上,不去看他的眼睛:“傅斯年,你无需向我解释。”
“拒绝你的话,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如果你觉得还不够的话,那我可以再说最后一次。”
“傅斯年,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才喜欢我的,我都希望你不要再喜欢我了,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回应你对我的感情。”
“或者是说,你对我的答案永远都不会满意的。”
“傅斯年,按照我家小可乐和你三哥的关系,我们不可能做到一点来往都没有。”
“所以,希望你可以做到进退有度,不要再做让我觉得很难为情的事情了。”
傅斯年,我这样子的人,真的不值得你去喜欢。
真的不值得。
你别喜欢我了。
傅斯年红了眼眶,手里还拿着清洗到一半的菜。
看到宋知歌也红了眼眶,那双眸中尽是满满的纠结,他满满的都是不知所措。
从小到大,东西坏了,他都是丢掉换新的。
他什么都不缺,他不是同辈中年龄最小的,但仍然拥有了无数的宠爱。
就算和关系很好的朋友闹矛盾了,先低头的那人也不是他。
他想,他真的很幸福。
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并不是这样子的。
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缺,他缺一个女孩的喜欢。
他再也不想用“浪荡不羁”来掩盖他的“不安”和“不自信”。
这偌大的空间,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宋知歌只觉得特别地压抑,“傅斯年,我已经让席舒来接我了。”
不等傅斯年有任何的反应,她就拿上随身背着的包离开了。
傅斯年手里的东西早就掉到地上。
他想去追,但是想起刚刚她那通红的眼睛,他立即停住了脚步。
他凝视着餐桌上已经热好的牛奶和特意买来哄她开心的小饼干,再垂眸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算了吧。
再这样子下去,她只会越来越不开心。
算了吧。
他再次在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字。
在yg忙得昏头转向的沈长渊等人压根不知道老四受伤了。
他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试图用这样子方式来掩盖自己的紧张。
不过,结果还是很不错的。
第三天的下午六点。
时漫云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房间出来。
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就昏了过去。
沈长渊接住时漫云的身子,“阿琛,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带云姐去休息。”
陆之琛点头:“三哥,你去吧。”
三分钟之后,蒋意也出来了。
她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姿势,“不用担心,不出三天,沈辛辞会醒过来的。”
“现在,你们该干嘛干嘛去,留一个人在这里就可以了,不要都在这里守着。”
“我现在真的很累,所以,等我休息好之后,再问,好吗?”
陆之琛等人点头:“好的。”
夏予呈直接将蒋意抱了起来,没有去管他们当中谁要留下来。
“意意,还好吗?”
“我很不好。”蒋意也不打算强忍着。
毕竟,这一次是真的很不好。
她可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地累过。
不是说之前没有医治过比这还严重的病人。
而是因为老大想要万无一失,所以用了最保守的救治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