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月亮和太阳,零距离在一起

男子起身走过去,微微弯腰在那人的唇上轻轻一碰,“桑小仙女,我也想你了。”

那人穿着和男子同色系的裙子,听到这话只是抬手抱住他的脖子,目光落在他那雾霾蓝的头发,“玄澈,要是让爷爷看到你这个样子,非得说你了。”

谢玄澈牵着女孩的手来到书桌前,让她坐在椅子上,“浮萘,你忍心看到爷爷骂我吗?”

桑浮萘仰头,朝他眨了眨眼睛:“应该是忍心的。”

谢玄澈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目光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浮萘,果然晏缺说的是对的,得到之后就不懂得珍惜。”

被cue到的晏缺则是一脸无奈地看着亲昵地挨在一起的两人,看到两人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他立马十分刻意地咳嗽了好几声,“谢佛子,我还在。”

所以你和你家桑小仙女做个人吧。

桑浮萘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平板,看到平板里面那个气质非凡的男子,不由得心一惊,“你是晏缺哥?”

她是有听二哥说过他有一个交情很不错的挚友,但是除了名字,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沈长渊没有应声,而是目光落在谢玄澈身上。

谢玄澈眯了下眸,“晏缺,我身边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桑伽,字浮萘。”

听到晏缺这个称呼,桑浮萘则是笑得眉眼弯弯,“晏缺哥,你好,我经常听我家玄澈提起过你,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叫我浮萘就可以了。”

“小嫂子,叫我晏缺就行了。”沈长渊看着视频里那张十分稚嫩的脸庞,心想她应该和时时差不多大,便如此说着。

桑浮萘一愣,回过神之后说:“晏缺哥,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小嫂子一点都不好听。

而且,她今年都二十四岁了。

就算她比他年龄要小,他也不至于要叫她小嫂子吧。

“浮萘,他想就叫那就让他叫,”谢玄澈动作轻柔地揽住桑浮萘的肩膀,“反正,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他是我弟弟。”

桑浮萘很是无奈:“……”所以,我只是一个让他叫你一声哥的“工具”?

不是说,谢家家主一直都是清心寡欲,无欲不求,现在看来,他似乎就像是一个三岁小孩一样,什么都想要。

如果可以回到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她一定要跟当时的自己说,你不要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有些人就是表里不一。

不对,好像不能用表里不一这个词来形容二哥。

“谢佛子,我不缺你这一个哥哥。”同理,你也不缺我这一个弟弟。一直以来,沈长渊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要当他哥哥这件事情这么地执着。

谢玄澈淡淡一笑,“浮萘,你看,这就是这个家伙的态度。”

桑浮萘更加地无奈了,“谢沉,你差不多可以了。”平日里都不联系,这次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怎么偏偏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谢沉:“……”

得,桑小仙女生气了。

他要怎么哄才能哄好?

桑浮萘没有管谢玄澈,而是看向视频里的沈长渊,“晏缺哥,实在是不好意思,谢沉他最近脑子有点不正常。”

沈长渊笑:“没事,我不计较。”

桑浮萘问:“晏缺哥,你跟玄澈的事情说完了吗?”

沈长渊点头:“说完了。”

“那,”桑浮萘侧头看着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谢玄澈,随即看向沈长渊,“我和玄澈说点事情。”

见他点头,桑浮萘立马结束视频通话。

“谢沉,你脑子该不会是被门给挤了吧。”

“浮萘,你骂我。”

“……”

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这是在骂你吗?

我这是在实话实说,好不好?

谢玄澈伸手拉住桑浮萘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浮萘,我只是怕控制不住情绪骂人罢了。”

桑浮萘一点都不相信他这说辞,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然后呢?”

谢玄澈眉宇之间多了一丝惆怅,拧着眉看向怀里的人,“浮萘,缺缺他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我本以为他会跟我说的,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

“要不是这次,我主动给他打视频电话,说不定他永远都不会联系我的。”

“这么严重?”见此,桑浮萘心里浮现一丝丝心疼,“二哥,那要不我们去找缺缺吧。”

谢玄澈摇头,“不合适。”

且不说,上城和京城,一个在南另一个在北,就算他真的去到京城,他也不见得真的帮得上忙,搞不好还会给晏缺带来麻烦。

但即使是这种情况,他依旧有想要尽一份力的心。

而且,就像晏缺所说,他这边都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没有处理完。

桑浮萘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她不知道他们遇到的问题是什么,她能做的就是给予身旁这人最大的支持。

她微微收紧掌心,尔后伸手抱住谢玄澈的腰,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背,“玄澈,等我们处理好上城的事情,就去找缺缺,好不好?”

过了好一会,谢玄澈才应声:“好。”

在寺庙里住的时间够长了,也是时候干点正事。

不然,他真的要失去一个弟弟了。

一个不是亲的胜似亲的弟弟。

谢玄澈在心里默念着:“缺缺,再等一会,哥哥很快就来找你了。”

**

盛初心景。

哄两个孩子睡着之后,时漫云离开房间。

时漫云刚把房间的门关上,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沈长渊,她提步走过去,“三哥,在想什么呢?”

沈长渊摇头:“没想什么。”

时漫云想起昨天晚上收到的消息,便又问,“三哥,是在为骆殇嵘的事情而发愁吗?”

距离上次墨槿说她知道骆殇嵘下落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在这期间,他们也没有直接找上门,而是想着看骆殇嵘是不是真的会主动过来。

就在昨天晚上,她就收到骆殇嵘发过来的信息,称会在明天过来。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盛初心景,但她想就算这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人也不可能真的可以像当年一样为所欲为。

所以对此,她并不怎么担心。

但沈长渊似乎想的跟她不一样。

然而沈长渊还是摇头,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很快就又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时时,你之前不是想让紫老师给我看一下吗?”

时漫云点头:“对,怎么了?”

“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她神色有些紧张。

“时时,我有个在上城的朋友给我找了一个心理医生,”沈长渊微微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的表情,“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那个朋友就要到机场了。”

时漫云顿时松了一口气,“嗯。”

“需要去接吗?”听他语气,在上城的这个朋友应该是和二哥他们一个层次,又或者比他们还要更高一点。

沈长渊一愣,“时时,你不生气吗?”

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做好要坦白的准备。

原先,他觉得他记得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是,现在的他反而对其有了一定的怀疑。

尤其是听到阿琛提起的那场在a国的爆炸案。

再加上,三年前从a国回来之后,他时不时就做噩梦。

而在认识时漫云之后,做噩梦,头疼的次数越来越多。

但害怕她担心,他都尽量不在她的面前表露出来。

现在连心理医生都有的。

他更加不知道要怎么来了。

以前的他还可以跟身边的人说谎,但是一遇上她,他就做不到了。

也许,这是一种本能。

与你,我一身赤诚。

不知道怎么了,一看到沈长渊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时漫云只觉得特别地心疼。

在她看来,沈长渊就应该高高在上,理应被所有人偏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此地小心翼翼,那怕这是因为她。

时漫云抬手搭在沈长渊肩上,温柔地朝他笑了笑,“小院子,你弯腰,好不好?”

沈长渊没有多想,直接弯腰。

时漫云顺势抱住他的脖子,去亲吻他的唇。

她不懂怎么亲吻一个人,所以只是唇贴着唇。

反应过来的沈长渊揽住她的腰,往上一提,立马抢回主动权。

此时此刻的两人都是不懂。

但两人依旧是谁也不服谁。

时漫云想起前几天宋知歌给她发的那些小视频,立马含住他的唇,并想进一步的时候,沈长渊直接将她的脸按在怀里。

沈长渊平复好呼吸后,抬手揉了揉时漫云的脑袋,声音有些沙哑地问着:“时时,还好吗?”

时漫云只觉得唇有些麻,但她不想认输,便说:“没事。”

“真的没事?”

“真的。”

“那就再来一次。”

不等时漫云反应过来,沈长渊俯身再次吻住她的唇,到最后还有些意犹未尽地吮了吮。

接吻,不仅仅可以让人心情愉悦,还可以拉进两人心与心的距离,让两人的感情得到升温。

时漫云仰着头让他亲,但这个姿势真的很不舒服。

她只能用力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发出很不满的声音。

沈长渊立马明白她的意思,直接将她压在墙壁上,低头继续亲。

不知道过去多久,两人才停止了这个亲吻。

时漫云缓和好情绪之后,就板着脸看着沈长渊,“沈长渊,你不觉得你这样子真的很过分吗?”

沈长渊伸手轻轻地抹去她唇边的水渍,轻声地说着:“时时,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时漫云眯着眸子,“想什么?”你不会想又来一次吧。

虽然她挺喜欢接吻的感觉,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想再来一次。

而且,通过这几次的接吻,她发现,只有她一点经验都没有,而他仿佛就是一个老司机。

难道真的印证了那几句话?

在某些事情上面,男人都是无师自通。

不行,她不能每次都输,她也要赢回来。

所以,她得跟经验丰富的宋宋学习一下。

“小朋友,我想零距离和你在一起。”时漫云耳边突然响起这句话。

时漫云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仔细地想了一下,立马明白了。

零距离在一起,那不就是……

此时此刻的沈长渊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和面前这人有更亲密的接触。

他也不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也许是因为那个梦。

也许是因为刚刚的那个吻。

……

“不行。”时漫云说。

沈长渊没有失落,“嗯,听你的。”

时漫云一愣:“三哥,你……”

沈长渊笑:“时时,我说过,永远都不会逼你。”

即使对你有欲望,我也可以控制住。

因为是先有喜欢,才有欲望。

“好。”时漫云抬起头,眼睛很亮,写满了他的模样。

十分钟之后,两人来到车上。

时漫云问:“三哥,我跟你去接人,这真的没问题吗?”

沈长渊笑:“这能有什么问题。”

“再说了,让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时漫云:“……”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又不会消失不见。

“三哥,这个心理医生男的还是女的?”

“不知道。”谢佛子没有跟他说,只说了一个名字,“谢佛子说那人叫肖虞。”

肖虞?时漫云默念着这两个字,“三哥,这应该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沈长渊想了一下结束视频通话的那天收到的短信,便又说:“谢佛子说,肖虞今年二十八岁,当了好多年的心理医生。”

时漫云皱眉:“三哥,谢佛子就是你那个朋友?”哪有人叫这样子的名字?

沈长渊似乎是看出时漫云心有所想,便说:“云姐,我的那个朋友叫谢沉,子玄澈,谢佛子只是他的外号。”

“因为我的这个朋友非常喜欢和佛打交道。”

“他觉得这个世界佛是最懂他的了。”

“他常说,他就是孤山上的一缕尘埃。”

“只有佛可以渡他。”

“换句话而言就是,只有佛可以缓解他心中的冷寂。”

闻此,时漫云望向窗外,感慨道:“这样子的人,只要遇上对的那个人,那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月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可月亮终会遇到太阳。”

“月亮为了太阳,下凡尘。”

“太阳为了月亮,独自上孤山。”

“真好。”

沈长渊脑海里又出现那天在视频看到的那个女孩的模样,不由得弯了弯嘴角:“时时,你说得对,谢佛子已经遇到你话中的那个太阳。”

“并且,他还亲自去渡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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