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时小姐也是这样子叫你的。”傅斯年很委屈,“为什么我就不行?”
宋知歌顿时一愣,她知道面前这人脸皮很厚,但是没有想到居然可以那么地厚。
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怎么能和另一个已经认识了很多年,并且一起出生入死的人比。
这人的脑子一定是被门挤了。
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
傅斯年见宋知歌连看都不看他,就往马路上走,连忙跟了上去:“歌儿,都那么晚了,一个人回去不方便,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宋知歌不吱声,只是加快了步伐。
傅斯年想起前一段时间某人跟他说的那些话,便伸手拦住:“歌儿,我知道你不想理我,但是我真的不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回家,这真的不安全。”
“歌儿,你能理我一下吗?”
“傅总,你真的很闲吗?”宋知歌仰头。
傅斯年摇头:“不闲。”
宋知歌:“……”
傅斯年又说:“歌儿,但只要是你的事情,我就很闲。”
宋知歌:“……”
“傅总,你这样子是不行的。”开车过来的席舒降下车窗,探头,调侃道,“怎么说,傅总,你也是身经百战的成熟男子,咋还不知道要怎么哄女人开心的呢。”
傅斯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席舒,淡淡地应着:“席总,话说,你似乎比我还要厉害,怎么也不见你有对象。”
席舒低声一笑:“傅总,你这就是在说笑了,我自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尤其是优秀的男人,只不过我不感兴趣罢了。”
“相信你也听过我的爱情宣言。”
“长期招情缘,不招长期情缘。”
“露水情缘,最好不过了。”
傅斯年只是抬手揉了揉脑袋,没有继续跟面前这人呛下去。
此时此刻的席舒牢牢记住某人吩咐她的时候,装作没有看到傅斯年脸上的不耐烦,继续说着:“傅总,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子的一句话?”
傅斯年什么都没有说,反而站在一旁的宋知歌直接伸手在席舒的脑门一敲:“席大小姐,你的废话怎么那么多,该不会是你的那些小白脸不能满足你了吧。”
“宋知歌,你不也是。”席舒挑眉。
宋知歌:“……”
傅斯年低头,拧着眉:“宋知歌,什么意思?”
宋知歌笑得妩媚,“咋了,傅总,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身从花丛过,片花不沾身。”
“你觉得有可能吗?”
“宋知歌,你不是这样子的人。”傅斯年坚定地说出这句话。
即使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依旧觉得面前这人并不如同表面上看起来对男女之情那么地没心没肺。
宋知歌低声一笑:“傅斯年,我就是这样子的人。”
“你们两个别在这里来什么眉目传情了。”席舒出声打断,“傅总,你就不想知道我刚刚想说的是什么吗?”
傅斯年低眸,藏好眼眸里的情绪才抬头,“席总,你说。”
宋知歌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席舒用最快的语速说了出来:“海王和海女是绝配。”而且,这其中海王和海女都不是真的,他们似乎在用这样子的方式掩盖着某些事情。
“什么意思?”傅斯年有些不明白。
席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的宋知歌:“宋知歌,上来,我们去吃大餐。”
宋知歌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看向傅斯年,很是有耐心地说着:“傅总,你我都知道我们之间的牵连是断不了,但是我依旧希望你可以把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些话听进去,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了,不然你不要怪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还有,我们之前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即使已经得到了答案,但他还是想再确定一下。
宋知歌扭头看向别的地方,“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就不要勉强凑到一起了。”
傅斯年想解释,但一看到宋知歌紧紧抓住挎包的带子,到了嘴边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
宋知歌一上到车就说:“席舒,我们走吧。”
看到宋知歌这个样子,席舒有点不太确定这样子做是不是一点错误都没有,她自己压根就正儿八经谈过一次恋爱,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一个同样感情是白纸的人。
不过,她真的很好奇,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她的记忆力,宋知歌一直都是一个很高傲,从来不会因为男女之情而有任何麻烦的女子。
但是现在居然会因为一个才刚刚认识不到半个月的人伤心难过。
仿佛在傅斯年面前,宋知歌才会有这些正常的喜怒哀乐。
在老大面前,宋知歌也会有。
但似乎是有很不一样的地方。
对宋知歌来说,老大不仅仅是老大,还是她的家人。
而傅斯年在她心里,又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存在呢?
“席舒,你是不是想知道我这样子做的原因?”宋知歌侧头。
席舒点头:“的确是有点好奇。”
“宋知歌,你不像是轻易会让自己失控的人,你怎么了?”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给我说。”
“我定义不容辞。”
“席舒,难得听到你这样子的话。”宋知歌感慨道。
席舒哭笑不得:“宋知歌,我又不是没说过。”
宋知歌歪头一笑:“没有说过。”
席舒翻白眼:“宋知歌,我看你就是被傅总的事情搞得记忆力都下降了。”
“席舒,你能别插手吗?”
“宋,你……”
“席舒,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但是你们也应该很了解我,如果我真的不愿意,那没有人能逼我去做。”宋知歌低头看着左手手腕上的那道疤,长叹了一口气,“你说,我本来就是在一个没有光亮的地方,为什么要拉一个一直深处光明的人来到我的世界呢。”
“傅斯年,他很好。”
“不好的是我。”
“席舒,帮帮我,好吗?”
“好。”席舒应。
宋知歌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她还能拒绝吗?
不能,现在看来,她只能违背老大的命令了。
不过,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傅斯年是认真的,终有一天,傅斯年是会成为宋知歌的列外。
这边的傅斯年没有立马回家,而是在附近找了一个咖啡店,点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
傅斯年拿出手机,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给宋知歌发了这样子的一条信息。
『好。』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听你的话。
但是如果你有一丝丝主动靠近我的举动,那我一定不会再听你的话,我只会牢牢牵住你的手。
我说不上这到底是不是喜欢。
但是在看到你伤心难过,我就会心疼。
也许,这是悄无声息的喜欢。
一种专属于宋知歌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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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几个小朋友后,时漫云就收到席舒的信息。
『老大,你吩咐我的事情,我办不到。』
『席舒,是你办不到,还是宋让你不要插手。』
『老大,宋她真的很难过,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时漫云想了一会,就说:“席舒,你看着点。”
席舒低声一笑:“老大,你对宋这么地好,你就不怕我吃醋吗?”
“席舒,需要我给你数数你有多少个小白脸吗?”
“……”
“不说这个,说正事。”别人拿这个说事,她可以应对,但是老大的调侃,她真的接不了。
“没空。”时漫云淡淡一笑。
席舒:“……”
“老大,你现在不是沈家的一块宝吗?”怎么会没空的呢!
时漫云弯了弯嘴角,走到窗边,“不能跟你说的大事。”
席舒:“……”
好,你有很多的大事要去做,就是没空来处理我这边的大事。
收好手机的时漫云一转身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夏来,夏来扬了扬手里的酒,“时小姐,要不要来一点?”
时漫云打开房间的灯:“夏小姐,进来吧。”
夏来弯唇走过去,“时小姐,我们是否可以换一个对彼此的称呼?”
时漫云接过她手里的酒,“可以,夏小姐,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称呼?”
“你跟小院子喊我一声二嫂如何?”
“可以。”
“时小姐,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你可以……”夏来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这话,瞬间愣住了,时漫云交叠着手在膝盖上,朝她微微一笑,“二嫂,你想怎么称呼我?”
夏来理了理耳边的头发,“那个,阿漫,可以吗?”
时漫云点头:“可以。”
夏来:“……”这么简单的吗?
她想着喝点小酒,说不定时小姐就可以好说话一点,但是现在似乎都不用喝酒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时漫云勾了勾薄唇,耐人寻味地看着身旁欲言不止的夏来:“二嫂,你什么都不用说,时间会证明一切。”
夏来笑着点头:“阿漫,我相信你。”
时漫云微微颔首:“二嫂,谢谢你的信任。”
夏来只待了一小会就离开了。
时漫云仰头枕着沙发,臂弯搭在脑门上,胸腔处尽是暖意,“明,原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幸福。”
有两个这么可爱的孩子,有这么多爱你的人。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找到你,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不在的的这些日子,你在乎的所有都由我替你护着。
就像当初,你护着我一样。
一楼客厅。
夏来看到正背着手站在沙发旁的沈长渊,便提步走了过去,“长渊,你是在等我吗?”
沈长渊转身,“二嫂,你还满意吗?”
夏来挑眉:“长渊,我满不满意很重要吗?”
沈长渊点头:“当然重要,你可是两个孩子的小舅妈,如果你和二哥不同意的话,我也许会听你们的话。”
夏来恍然:“哦,原来,你也不是那么地喜欢阿漫。”
沈长渊不悦地沉下了脸:“二嫂,你不要诬赖我。”
“逗你的,”夏来摆手,“长渊,我了解你,在没有经过两个孩子的同意,你是不会带回来的。”
“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你想要的支持,我会给你的。”
“二嫂,那你是同意了?”沈长渊问。
夏来哭笑不得:“长渊,这事情的关键并不是我同不同意,而是人家对你有没有那个意思。”
“如果没有,那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在做无用功。”
“二嫂,我明白。”沈长渊点头。
夏来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长渊,也许你所看到的一团又一团的云雾,但拨开云雾,说不定就是你想要的。”
沈长渊有些不解,但是他没有多问,而是眨眨眼,“二嫂,我知道了。”
“长渊,可否把我的媳妇还给我了?”人未到,声音就到了。
夏来朝沈长渊耸肩:“长渊,你二哥找我了,我先走了。”
沈长渊点头:“好,二嫂,晚安。”
夏来才刚上到二楼,就被顾子尤拉到一旁,
顾子尤紧紧地揽住夏来的腰,沉声道:“来来,你跟长渊说什么呢?说那么久?”
夏来抱住面前这人的腰,“聊时小姐的事情。”
顾子尤皱眉:“来来,不是让你不要插手吗?”
夏来深深地叹气:“从小,长渊的父母就不在了,长嫂入母,阿瑶和大哥都不在了,那不就是轮到我了吗?”
“而且,长渊也很依赖我们,要是我们什么都不过问的话,说不定,长渊又会不高兴了。”
“阿尤,你怎么不说话?”夏来没有等到回应,便戳了戳他的胸膛,“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顾子尤叹气:“来来,你不觉得长渊太过于冷静了吗?”以前只要有关于大哥和妹妹的消息,长渊都会特别地激动,可是这一次,他太平静了,平静得很不正常。
“阿尤,是你想太多了。”
“不是,我没有想多,来来,你不要忘了,长渊已经好久没有犯过病了。”
“这很不正常。”
夏来退出他的怀抱,仰头看着他:“阿尤,那你想怎么做?”
顾子尤摇头:“这个,我还没有想好。”
夏来踮起脚尖捏了捏他的脸:“那就等想好再说,反正我们最近都不会离开京城。”
顾子尤点头:“好。”
此时此刻的沈长渊还在想着夏来说的那句话。
拨开云雾,说不定就是你想要的。
可他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