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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林浩说话,房遗爱捧腹大笑说:“使臣,你怕不知林兄发明的跳棋、象棋,早传遍长安,与之对弈,无疑是班门弄斧。”
“盖苏文,先生棋艺绝佳,莫要自取其辱。”李承乾好言相劝。
林浩擅长兵法韬略,也擅长琴棋书画,堪称罕见的全才。
盖苏文面不改色,嘴角噙笑说:“殿下,外臣亦不擅长棋艺。今外臣所说的对弈,即为军旗博弈,沙盘推演。”
周小涛善战。
他计划试探虚实。
军旗博弈,沙盘作战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若能揣摩几分,好未雨绸缪,提前备战。
高艺甄扬起高傲的头颅,仿佛骄傲的天鹅,咄逼人的询问:“没错,盖苏文乃高句丽优秀将领,沙盘博弈,你敢不敢?”
军旗博弈。
沙盘推演。
前者,林浩闻所未闻,该与后世的军棋相差无几吧。
至于后者,他擅长啊。
闲着也是闲着,不妨试试喽。
“好啊!”
周小涛爽快的同意。
盖苏文得寸进尺说:“国公,单纯对弈没挑战性,何不带点彩头。”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赌几两银子吧,毕竟本官没玩过。”林浩谦逊的说。
“国公,这也太小了。”盖苏文吃惊。
谦虚。
这绝非林浩的处事风格。
莫非林浩当真不熟悉?
见状,高桓权恭维说:“听闻国公才华横溢,军事造诣神鬼莫测,赌几两银子不值得大动干戈。”
“没错,你平时的器张劲哪去了?”高艺甄跋扈的叫器。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李承乾徐徐走来,笑问:“不知世子计划讨点什么彩头?”
高桓权斩钉截铁的说:“若盖苏文赢了,国公必须前往高句丽,若盖苏文输了,他留在长安三年。”
“呵呵。”
李承乾哼笑,谁给你的勇气,提出这样的条件。
不论输赢,林浩都是大唐的肱骨。
此事不妥。
李承乾否决,他心似明镜若盖苏文输了,留长安三年,必然学习兵法策略,这场赌注对大唐不利。
重新提出议:“若盖苏文赢了,孤为世子促成一门亲事,若盖苏文输了,旁边的公主就当国公的丫鬟。”
高艺甄再低声询问盖苏文:“有把握吗?”
“有胜算!”
盖苏文自信的说。
这段时间来,他熟读《神武纪要》,数十次推演林浩的作战策略,把林浩的作战风格摸得清清楚楚。
今日,是时候检验检验了。
闻之,高桓权瞥向高艺甄。
李承乾也向林浩道:“先生,你不怪承乾替你做主吧?”
“小事,府内恰好缺少个丫鬟。”林浩淡淡的说。
丫鬟?
高艺甄听丫鬟二字,当场气的暴走,娇喝:“盖将军,我答应,杀他的锐气。”
“好!”
李承乾朗喝,命太监拿来地图,抬来沙盘。
听林浩与盖苏文沙盘博弈,诗会戛然而止,在旁的学子、女眷,各邦世子纷纷围上前来。
高桓权望了一眼林浩,饶有兴致的讲解玩法。
军旗博弈。
大概类似于纸上谈兵。
白两军旗,彼此在地图沙盘排兵布阵。
林浩观之,惊讶的说:“与本官想的不一样,能否向试玩三两场?”
“啊!先生,你没开玩笑吧?”李承乾惊诧的询问。
高桓权一怔,随之窃喜,正色说:“国公已经言谈妥当,临时变卦难免有作弊嫌疑,难道国公输不起吗?”
“没错,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想做出尔反尔的小人吗?”高艺甄趁机落井下石。
“行吧,行吧。”
周小涛瞥了眼高艺甄,笑里藏刀的说:“赢个小丫鬟也不错。盖苏文几局定胜负?”
“五局三胜。”
气氛紧绷中,军旗沙盘博弈徐徐开始。
开场,林浩处于适应状态,盖苏文则高出奇招。
彼此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什么调虎离山。
什么围魏救赵。
什么金蝉脱売。
最终惨胜。
李承乾向林浩为捏了把汗。
依林浩的军功,该轻松获胜啊。
盖苏文内心大喜,林浩灭突厥,博弈时,竟然惨胜,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不过如此。
“终于摸清楚门道了。”林浩心说,抱拳道:“承让了。”
“请国公指点。”盖苏文不服输。
周小涛摸清楚博弈套路,接下来他开启各种骚操作。
什么轻骑闪电战,重骑兵犁庭。
什么步兵掠阵,轻骑奔袭,直捣帅帐。
什么轻騎诱敌,重骑兵破阵,步兵围歼。
什么大兵团作战,步骑齐头并进,庭灭国。
尽管有各类规则,但毕竟是纸上谈兵,足以轻松还原以往经典战役。
顿时,林浩的骚操作让盖苏文应接不暇,越战越败,急的汗流浃背。
五局结束。
周小涛、盖苏文颇有默契的继续。
连十余场,林浩越战越勇,越战越猛,盖苏文完全处于被吊打状态。
盖苏文摸去额头汗珠,臂腕轻颤,抱拳说:“外臣,输了。”
盖苏文说完好似泄气的皮球,身体软瘫坐在地面。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他把林浩的军事策略研究的透彻,怎能败呢。
见状,高桓权急忙派人搀扶盖苏文,一双吃惊的眼,惊骇,错愕的望向林浩。
军旗沙盘博弈,纵然不同于沙场作战,但终究有异曲同工之妙,皆靠着对战双方对战略战术的领悟,对战场时局的把握。
盖苏文乃高句丽年轻一辈里翘楚,一连十余场尽数惨败。
周小涛军事造诣到底达到怎样的高度。
与高桓权吃惊的表情不同,李承乾面色欣喜,作揖说:“先生厉害,承乾受益匪浅啊。”
“是啊,林兄太猛了。”
房遗爱按耐不住激动,兴高采烈的说:“下次作战,某与林兄走一气,刷刷军功。”
“呃,二弟。”
房遗直瞧着李承乾黑着脸,抬脚踹向房遗爱。
房遗爱尴尬的说:“嘿嘿,殿下,某口不择言无需计较,无需计较。”
“听说外臣挺猛,没想到林公子把他杀的片甲不留。”
“是啊,难怪林公子北伐轻松取胜。”
“对啊,还生擒颉利呢。”
周小涛大获全胜,也引起女眷热烈的讨论。
“世子,你可愿赌服输?”林浩尚未提及,李承乾提前询问。
高桓权错愕的望向高艺甄,此时高艺甄面孔呆滞,尚未从刚才的沙盘对弈中走出来。
不可能?
十几场博弈,对峙,盖苏文怎会没赢过呢。
输了。
输惨了。
突闻高桓权呼唤,不禁下意识望向林浩。
熟料林浩已经折身回到座位。
高艺甄气的连连跺脚。
输了。
她堂堂公主,绝不能前去楚国公府去做丫鬟。
不由得紧咬晈银牙向丫鬟嘀咕几句,丫鬟领命快步前去传讯:“国公,我家公主请你移步。”
高艺甄恶狠狠的盯着她,相较数日前女扮男装的样子,倒有几分不同。
怎奈他们素无交情,与高句丽使团交恶,话不投机半句多。
“没必要去。”林浩说。
丫鬟急声说:“国公,公主自知无礼,特意向国公赔罪。”
是吗!
有点意思。
周小涛勉强的起身。
抵达一处庭院内,林浩瞥向高艺甄,板着面孔询问:“怎么,不服输吗,计划道歉求饶?”
“哼,鬼才要向你道歉。”
高艺甄神色气恼,冲着林浩叫道:“本公主要让你身败名裂。”
身败名裂?
这是道歉吗?
分明是勒索威胁。
“小小丫鬟,有什么能耐让某身败名裂?”
周小涛嘴角噙笑,纵然高艺甄所作所为,与丫鬟所说截然相反,他依然没把对方视作威胁。
高艺甄攥紧粉拳,银牙紧咬怒斥:“哼,或许你才华橫溢,也休想摆脱斯文败类的名声。”
“凭你?”
高艺甄,折身朝着庭院外走去。
怎料突然大喝:“林浩,你恃强打伤我族使者,轻薄本公主,本公主让你悔不当初。”
“切。”林浩蔑笑。
他面孔笑容未退,高艺甄撕拉一声拔掉外衣,狂奔着,尖叫着,朝庭院而去。
“非礼,非礼啊!”
“我勒个去。”
猝不提防中,林浩情不自禁惊呼。
够狠。
高艺甄够狠。
搭上贞洁名声也要诬陷他。
若高艺甄冲进人群,他不身败名裂,也留下斯文败类的恶名。
周小涛欲抓住高艺甄,熟料对方有所准备,快步跑出庭院,惊呼着:“救命啊,救命啊,楚国公非礼小女子。”
唉!
轻视了。
轻视了。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将要栽在高艺甄手里吗?
花园,有序进行。
各方宾子女眷突闻庭院传出惊呼声。
齐齐转首望去,高艺甄整理着宫装,面孔梨花带雨逃出来。
突生变故,诗会再度搁置。
高桓权、盖苏文快步赶上去。
李承乾带禁军赶往,围住庭院出口。
他代表朝廷举办诗会,绝不能发生事端。
高桓权搀扶着高艺甄,关切的询间:“怎么了?”
“王兄,林浩非礼我。”
高艺甄泪雨如珠哭啼指向庭院内,怎奈庭院早不见林浩身影。
她秀面一怔,错愕、惊骇,却依然扑进高桓权怀内哭啼,未见林浩离去,定然藏于某处。
派禁军搜寻,迟早把他揪出来。
周小涛非礼高句丽公主。
高桓权、盖苏文、李承乾,与闻讯观过来的学子、世家女皆惊愕骇然。
特别是自视甚高的世家女,尤为惊讶、震惊,林浩盛名传长安,多少世家女盼着嫁给他呢,统统惨遭拒绝,焉能无端轻薄番邦女子。
世家女出声维护林浩:“诬陷,肯定是诬陷,林公子纯良正直,怎会轻薄外邦女子。”
“没错,你自导自演呢?”韦伊人娇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