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词曰:
三十里外云追月,五十丈外风吹雪。UC小 说 网:千万遥遥无所见,便是此间阴晴缺。总是盼得眉间过,不想心上一点觉。难为君心似吾心,便是红尘残如血。何可求得浮生志,此生不负白头约。
诸位看官,上回书说到这赵壑一路进了御书房,一手架住菽华道长的剑,一手指了皇上怒吼,这就惊了三个人。
一个是那福公公。想他数见皇家气派君王天颜,何曾有人敢这般放肆无理。况且如今这位皇上这些年分明是性子阴晴不定,更兼手段阴狠,大臣们背地里说到这些,谁人不是摇首不言。今日这赵大人却口称皇上名讳,已然僭越,分明是不想活了。再想之前赵大人将那玉佩交到自个儿手中转呈皇上时,皇上那面色…啧啧,简直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个吃惊的便是菽华道长。想他自是不曾料到赵壑会来的。他自个儿是亲见赵壑将那玉佩送还,在万寿山时亦是自个儿在真君面前立誓,再念及这些年的过往种种,他不入皇宫,分明是意料之内。可谁想,赵壑却是来了。
第三个吃惊的,便是皇上。
当下皇上一摆手:“你们都退下吧。”却又看了一眼菽华道长,口中淡淡一笑:“季爱卿啊,你的脑袋朕暂且记下。看在今日不是你这脑袋赵爱卿也不会入宫的份儿上,朕再饶你一回。”
菽华道长闻言抬起头来,目光一对却又垂下头去:“皇上言重了,若真是要贫道的脑袋,只怕绥靖王早已手起刀落。”说罢躬身退出。
赵壑待众人都退下了,方才仰面看住齐微生:“皇上,你要我回来,我来了,你要怎麽发落,悉听尊便。”
齐微生一挑眉毛:“真的?”
赵壑看他一眼,缓缓跪下:“除去要了季颀的命,你说甚麽便是甚麽。”
齐微生回身坐下,抬起手来支住头:“这可不像你啊,三郎。”
赵壑深吸口气露出笑来:“如今我已是方外之人,皇上要想甚麽三郎四郎五郎的,也和贫道无关了。”
齐微生眯着眼睛一笑:“那你过来吧。”
赵壑闻言身子一抖,还是过去了。齐微生招招手:“你走近些。”赵壑便又走前一步,齐微生再摆摆手,他复又行前。如此三次,赵壑已是立在龙椅之前,双膝不得不轻轻贴着皇上御腿了。
齐微生仰面打量着赵壑,见他双目直视前方并不看住自己,于是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臂:“怎麽瘦了这麽多?难道季颀那个家伙敢不给你吃饭麽?”
赵壑本不欲言语,但右臂叫他拉住一捏,只得皱眉道:“是贫道自个儿辟谷多日,近日才又恢复进食的。”
“那些甚麽餐风饮露羽化成仙的,你以前不是不信麽?”
“以前不信的,现下可以信;以前信的,现下自然可以不信。”赵壑看着御书房墙上挂着的字儿,默默念了出来,“上善若水。”
皇上这就转过头去看着那字儿,突然笑了:“你还记得?”
“《老子》上下八十一篇,字字珠玑、句句神妙,原该倒背如流,可惜民用而不知也。”赵壑收回目光,往下看着自个儿脚背,“便如同有的事儿,亦是明知而假作不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可谁说的清楚知是不知?”
皇上的手缓缓往下,顺着他的胳膊捏住他的手。赵壑微微一挣,皇上紧紧握住。赵壑动了两下不能脱开,于是叹气由他握着。皇上捏着他的手细细抚摸:“那些茧子竟然还在,真是可恶。”
赵壑一动不动立着:“皇上的天下能定,这些茧子的功劳可不少。如今天下定了,这茧子自然无用,不如削了吧。”
“三郎啊,你的意思朕明白。茧子无用了便削去,这人无用了就该杀。”皇上深深叹气,“你要朕杀了你,朕怎麽下得去手?”
“那你要我杀季颀,我便又下得了手麽?”
“朕知道他救过你的命,你承着他的情。所以朕不是要你杀他…”
“只不过是要我回来罢了。”赵壑终于垂目看着皇上的眼睛,“当日一别,三郎便已说得清清楚楚。皇上何必苦苦相逼?”
“苦苦相逼的…是你。”皇上突然用力,一拉三郎的手。
赵壑屏气凝神,纹丝不动。
皇上看他一眼突然笑了:“果然是赵家子孙,便是多年不上战场,这身功夫还是在的。”
赵壑看着案上袅袅檀香:“皇上过誉了,赵壑有辱家门。今日方知家严是有眼光的,早已看三郎不是个东西。”
“你这话啊,明里是糟践自个儿,暗里却是损了高祖皇帝,你当朕听不出来麽?”皇上呵呵一笑,抬手勾住他的手指头,“若不是先皇看重,你又有今日?”
赵壑一听先皇之名,忍不住皱眉:“如今再说这些,便也是晚了。”
“谁说的,分明不晚…”皇上一只手握着赵壑的左手,另一只手却突然扣向他左腿膝盖,两只腿只一夹——
赵壑顿时觉着左腿像要断了一般锥心的痛起来,口中忍不住啊了一声,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却是落在了皇上手臂中。
赵壑抬起头来,正正对上了皇帝的眼睛。
那一双修长眉目,那一管挺直鼻梁,那一张淡淡薄唇,便是如梦似幻,看不真切;想要凑近些,却又动弹不得;想要伸手来摸,却又不敢;想要张口来问,却又开不了口。
“怎麽不说话?朕弄疼你了…”口里轻轻柔柔,那双手却往下滑,扣住他的腰就往裤子里钻。
赵壑身子一抖眉间一皱,却是转过头去。
皇上贴近他面颊隔着袄裤抚弄他的腿:“怎麽,看来你是很明白朕想做甚麽了。”
赵壑一咬牙:“皇上,现在还是白天,不该勤勉政事批阅奏折麽?”
“奏折?”皇上呵呵笑着解开他裤子一把拉下,手指轻挑他下头儿,“你回来了,朕还看奏折做甚麽?”
赵壑身子抖着想躲,却叫皇上紧紧夹住腰身动弹不得,腿间又痛又麻,只能弓起背来躲他的手:“皇上不看奏折,便不算是皇上啊…”却是喊了一声,又紧紧闭住双唇。
皇上眯着眼睛一笑,手指头硬生生便挤了进去:“怎麽不喊呢?叫那些太监宫女都听听,反正,他们也是听惯了的。你若不叫的大声些,他们还以为朕不如先皇呢。”
赵壑疼得面色发白,哆嗦着嘴唇道:“皇上…便是在这事儿…上头赢了先帝,又有何——”
话音未落,皇上一转手将他推倒在案上,一只手扒拉下他的裤子来,露出两条光滑白皙的腿。赵壑身子一抖,却又闭嘴不言。
皇上爱怜的上下抚摸一番:“这麽久不见,倒是水色好了些。看来你去万寿山还是有好处的…”说着一个挺身便插了进去。
赵壑只觉得后首儿像被撕裂开来,一股钻心的疼沿着背脊便冲上天灵盖,几乎要昏了过去。若是真晕了倒也好了,可惜皇上一只手捏着他的脸,俯身压在他身上,口里笑呵呵道:“还是那麽紧,都没人碰过的麽?”
赵壑的身上微微发颤,却还咬牙道:“皇上不放心,身边儿都是皇上的眼目,我能怎样啊!——”
皇帝一言不发,突然**起来。那里干涩紧滞,又久不曾碰触,赵壑只疼得眼前阵阵白光闪过,不由伸手扣住案几边缘,扭着身子想要逃开。
皇上一伸手,将他禁锢在怀中,俯身咬住他胸前:“便是回来了,又何必要躲?你若是不喜欢小春儿,朕不叫他伺候你就是了…”说时毫不留情,狠狠往里头儿顶。只觉着内里火热滚烫,似乎有甚麽浓稠之物流了出来,带着铁锈的气味儿。
赵壑咬得嘴唇发白,身子颤得厉害。皇上却不放过他,一只手捏他胸前一点,口里却道:“怎麽着,朕的比起先皇来,如何?”
先皇?
赵壑脑中顿时现出张脸来。那人含笑点头,手指纤长,目如点漆。他——
“啊——”一阵疼痛自身前传来,原是皇上在他胸口上咬了一口。赵壑皱眉低头,却见皇上满脸笑意。
“怎麽,你又想起他了…看来,朕还真不是个好皇帝呢。”说着便又动作起来。
赵壑只觉得那凶器在体内横冲直撞,暖暖的甚麽随着他的动作沿着腿缓缓流下。那熟悉的腥锈味儿…
“好像流血了呢…”皇上的声音低沉下去,“后宫的妃嫔都抱怨,说朕不懂得怜惜人。可是朕说,那是她们不懂怜惜朕,你说是不是,三郎?”
赵壑只觉着全身都是冷汗,颤着嘴唇道:“皇上…”
“怎麽,要朕慢点儿麽?”说着皇上呵呵一笑,竟是真的慢了下来。却是慢慢退出来,再狠狠插进去。一次更比一次深。
赵壑只觉着如凌迟一般。虽则没亲受过凌迟,但想那等着被一刀一刀活刮了的惨状,如今自个儿竟也是这般,不知道下一次顶进来又是怎样。不由觉着天旋地转,苦不堪言。
皇上却笑了:“看来,你还是喜欢朕快一点儿,是不是?”
赵壑一哆嗦:“皇上…三郎给你讲个笑话儿吧。”
皇上微微一愣,却又笑了,猛的顶进去:“甚麽笑话?若是朕不笑,你便该杀头了。”
“若是皇上你肯杀了我,倒是三郎的造化了…”
皇上一掐他胸前:“不是讲笑话麽?说吧。”口里说着,身下却不停住,犹自**。
赵壑吸着气:“这便是说…有个瞎子被人…告到个官儿处,那官儿不问…不问因由就要定他的罪…那瞎子申辩说,说自个儿看不见…不能犯错儿的。那官儿便说…说,我看你眼睛…又是青又是白的,怎会不是你?…啊…那瞎子,瞎子就说…老爷看我,是清白的…我看老爷…却是糊涂呢…啊!——”
皇上只管捏着他□一拧:“这便是讽刺谁呢?吏部现下是王家老二暂领,你若是想要回来,还不是朕的一句话?”
赵壑身子不停抖:“不是此意…我再说一个吧…有只老鼠,和一只蜜蜂结拜,请了个穷秀才当见证…啊!啊…”
“甚麽乱七八糟的,你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赵壑只觉着下头儿已经木了,毫无感觉:“…联名的时候儿,便有人笑话那秀才…说他名字反而落到鼠辈之后…那秀才就说,我,我怎麽能比,它们两个,一个会钻,一个会刺…”
皇上一听这话,却猛地顿住了:“你这话,便又说谁?一个会钻?王家也是三朝元老了,光靠钻营能有今天?再有个刺?哼哼,刺甚麽。谁又——”
赵壑却把头一抬,看着皇上便道:“微生,三郎爱你。”
皇上一听这话,登时瞪大眼睛,隔了片刻却掩面大笑起来,止也止不住似的:“你这个笑话当真说得好。”这便利索的翻身提了裤子,背过身去,“三郎,下次再和朕耍这心眼儿,朕便真要刮了你!”说着竟自去了。
赵壑躺在案上,一动不动。好半晌才觉着眼角氤氲,正欲掩目,却听见外头儿细细脚步声。这便苦笑,不论来人是谁,这便都是天大的笑话儿了。因之勉强起身想要整理衣襟,却是浑身酸痛无力,这就又跌了回去,心中叹气。
诸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御书房里话因由 御花园里添迷踪”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书生解锁了,小老儿怎么办呢?难道两边赶场麽?那叫啥?走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