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酒精来释怀
“让开。”安小可听到他冷漠的声音。沒等她采取措施,他却抱着江语翘,重重地碰着她的肩,擦而过。
刘柔急急忙忙要跟上去,但司徒哲耀抱着江语翘出屋之后,她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走到安小可的跟前,“小可,我不再想说什么了,既然道歉你也给不了,就回去,不要在这里添乱了。”
说完,她朝门口走去。
“你只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沒有受过委屈,沒有经过病痛,”安小可倏然开口,脸上掠过一种悲伤,“你记得小磊吗,你知道他在沒有父母的子里,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吗?”
刘柔的体震了一下,却依旧沒有回头。
安小可听到她轻缓地开口道,“他...不是有你么?之前,也是你爸爸跟你们在一起的。”
“爸爸...”安小可心头一痛,“爸爸直到临终的最后一刻还想着你,你呢?”
刘柔沒有回头,直直地走出了屋外。
安小可有很久都感觉像木头人一样,完全失去了思维能力一样。最后才倏然清醒过來,走到沙发前,拎了自己的包,走出病房。
母亲的话说的沒错,看司徒哲耀的反应,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不过是个多余的人而已。
徜徉在路上,一路走着,像一个木偶一样沒有灵魂。还是一个...缠着绷带的木偶。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不知不觉中,傍晚的气息又浓厚了一些。随着夜色的降临,天渐渐地暗了下來,下班的时间过了,散步遛弯的人也多起來。
一阵疾驰的摩托声“嗡嗡”而过,安小可却根本无心注意这些。直到最后一辆摩托都开到了她的跟前,她才有些愕然地抬头。
面前的摩托车上是一个明显青洋溢的男孩儿,被密闭的机车头盔遮挡着,安小可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她迟疑了片刻,绕过挡在自己面前的车,依旧面无表地走着。后摩托又跟了上來,而人也明显急了,干脆把车停在一旁,从车上跳下來,摘下头盔,露出笑容璀璨的脸,兴奋地喊了一声,“安小可,才多久就不记得我了!”
跑到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安小可边,伸出手露出顽皮的笑容。
“冷御?!”安小可确实惊讶,沒有想到离开金瀚麟那么久之后还会碰到他,脸上不绽放了笑容。
但随着她的笑出來,冷御的笑容却逐渐敛了许多,他打量了安小可一番,闷闷地问,“你到哪疯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上次送葡萄给我吃还好好的,这次居然变得像落水狗似的...”
话说的不客气,但眼里的心疼和纳闷是掩饰不住的。
冷御看着一脸黯然的安小可,开始他飙车的时候是想绕过前面的行人的,但只是一瞬间便觉得前面女子的背景像极了安小可,大喜过望的时候,侧眼一看就敲定是她了。
惊喜之余,更关心的,是她头上的绷带。
“你说这个啊?”安小可被他逗笑了,“不小心碰的,结果碰到头了,沒关系,这不是刚从医院回來吗?”
“真的?”冷御有些怀疑,“那你怎么看着像死了一半似的?哭丧着脸,真丑...”做了一个嘲弄的表。
安小可被这样的表再次逗笑了,不拍了拍冷御的头,“你啊,总是这样,小孩儿!”
“我不是,告诉你,看我刚才飙车的样子了沒?----那才叫男人!”冷御不愿地瞥了安小可一眼,忽然开口,“你饿不饿?这么晚了,我还沒吃饭,你陪我吃法吧。”
安小可犹豫了一刻,想到这个样子是不能再去医院看望小磊了,于是点了点头,“嗯,我请你吃饭吧,很久都沒见了,难得我请你吃一次饭。”
“还真是难得!”冷御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紧接着,挨了安小可的又一记敲打。
安小可跨坐在了摩托车的后座位上,车速很快,又沒戴头盔,风吹到脸上很劲,但是也很爽。
是有多久沒有这么轻松惬意了呢?风速很大,却不令人讨厌。
或许是今天的经历太波折了一些,才让她觉得这种释怀是好的吧...想着,她的唇畔又泛起淡淡的笑意。
把所有的不愉快抛到这样的风里,好好地忘记,哪怕只有一会儿也好。
“喏,就这吧,我喜欢这家店的粉蒸。”摩托车停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川菜馆前,冷御拔了车钥匙,带着安小可进了门。
“你确定是这?”安小可环视了一下环境,怎么看都不会是很昂贵的地方,这点出乎意料,“还以为你要狠狠地宰我一顿呢!”
“我倒是要宰你一顿的,但不是现在。”冷御转头招呼老板。
随便点了几个菜,他的话題却根本沒离开过安小可。
“你是不是不怎么回家?”
“嗯,还好。”
“最近还是单吧?”
“嗯,算吧...问这干嘛?!”
“有沒有想我?”
“绝对沒有!----冷御,你到底问够了沒?”安小可瞪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真不明白你是來查档案的,还是來吃饭的。”她翻了翻白眼,表示不满。
“我就是顺便问问,这不是很久不见,甚是想念嘛!”冷御笑起來,露出白白的牙齿,脸上的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丝毫沒有一点不悦的感觉。
安小可嗔怪着,心里却有种舒适的感觉。卸下了很重的包袱一样,和冷御一起贫嘴,是很轻松畅快的事。
“要不要喝点小酒?”冷御忽然提出。
安小可犹豫了一点,沒等开口,冷御已经举起手招呼,“老板,一沓啤酒!”
好了,这下倒也不用她决定了。
安小可乖乖地等着啤酒拎了过來,率先拿了一瓶到自己面前,喝了一口。
冷御愣了一下,又眉开眼笑起來,“怎么,你知道喝酒是不会一个人喝的,那叫闷酒。心不好的话,说出來听听,让我乐呵乐呵!”
果断,又被免费赠送了一个白眼。
“我沒有,是很久沒有陪酒了,馋的难受啊。”安小可佯装沒有什么的样子,举起瓶子又要灌一口。
她不该嗜酒的,只是,此刻除了酒精这种好东西,貌似真的沒有什么可以稀释心里的酸楚。
瓶口沒有顺利放到嘴边,被冷御一手拦了过去。安小可沒理会,继续硬要喝。三番五次,冷御已经认定了她就是不高兴。
“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出來听听嘛,我是冷御啊,我的安小姨。”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把本來脸色开始不好的安小可又逗笑了。
“贫嘴。”她笑了笑,沉静了片刻,轻声道,“我...我妈回來了。”
“什么?!”冷御皱了眉头,很吃惊,顺口就说出來,“她...她不是...不是死了吗?”难道,是闹鬼了不成?
完全无法掩饰脸上的惊愕与诧异,他紧紧地盯着安小可的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当初,她是不要我和我弟弟了,”安小可想起刘柔的脸,眼神又变得冰冷起來,“所以,我也觉得我沒有这个妈。可现在,她回來了,还...还带回來一个姐姐。”
话说完,她抬头眸,看着已经惊诧地张口却不知如何应答的冷御。
不只是他,当初她知道的时候,就看着江语翘带着她走向刘柔还叫着“妈妈”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连站立着的力气都沒了。
“她...她要带不也是弟弟妹妹吗?”呢喃了半天,冷御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可是,”安小可想着江语翘所有的作为,“现在我不太想知道了,我觉得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既然是这样的,就接受就好。”
“可是...”
“沒什么可是,”安小可笑了笑,又提起酒瓶,“我今天是不太高兴,但是看见你了,又高兴了。冷御,喝酒吧,我好久都沒有喝了。”
冷御原本想继续表达自己的疑惑,但听到安小可直接肯定了自己的出现是个好事,不也乐颠颠地举起了酒瓶,“好啊,我们一醉方休!”
两个同龄的年轻人一來二去,沒吃几口菜,一沓啤酒已经基本见底了。
迷蒙中,安小可感觉自己笑得很累,听着冷御讲笑话,却都有点不知道他到底在讲什么了,只记得很好笑很好笑,笑着笑着,就沒力气了,于是趴到桌子上。
忽然手机开始震动,她皱了皱眉头,伸出手,乏力地拿到耳畔,“喂,我...我是安,安小可...你是哪...位?----折腰?我不折腰...我告诉你,我现在...很有钱,不会为一点钱折腰的...哈哈,是不是,冷御?”
说着,她伸手去抓面前的冷御,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着了。
努力睁开眼,她看着手机屏幕似乎还沒有挂断,又恍恍惚惚地放到了耳畔,“什么,不是折腰...是...哲耀?----司徒...哲耀?!”
这个名字,好熟悉...
猝然,安小可的头像被打了一记闷棍。
天,司徒哲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