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记拳头
被这样一盯,江语翘不敢再往下说下去。
她紧咬了‘唇’,蓄着泪的眼睛转向另一边。
“你说什么?!”司徒哲耀却根本不会放弃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根本就没有听错,“你嫁祸她?!”
他如鹰一般的目光森锐地聚集到她的脸上,不可置信地冷沉看着那张看上去善良的脸庞。
“我...有些事情,我不是故意的,我是顺水推舟而已。”她闭了闭眼,淡淡地说道。
“——所以,你确实嫁祸给她了。”他的声音冰得慑人,瞬间,周围寒意四起。
第一次,从小到大,第一次——江语翘看到他会对自己投注这样的目光,涌上这样的语气。
即使,在她狠狠地拒绝他,在众人面前奚落他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说爱着她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过。现在这样的他,着实让她觉得从心底升腾起一种恐惧感。
她呢喃着,“我...是。”不论如何,也无法掩饰这个事实了...
紧紧地抿着嘴‘唇’,她有些恐慌地看着司徒哲耀。
他愕愕地看着她,眸底带着不解,愤然,还有些许的无奈。换做别人的话,他会很果决地给一个结果。但现在,眼前是哭得眼睛已经红肿,甚至有过轻生念头的江雨翘...
他的薄‘唇’微微动了动,俊颜泛起迫人的气息。半响,死死地看着她,吐出几个字,“永远,从我眼前消失。”
“耀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江语翘带着哭腔,再度鼓起勇气想要扑到他的身旁。
然而,这一次,她不再有刚才的待遇。相反,他一把将她抛开,冷情地不再给她一点目光,转身走出病房。
“耀哥哥!——耀,司徒哲耀!——你回来!”江语翘的声音还在身后响着,犹如一声声哀怨的哭号,完全不再有往日里的平静和优雅。
沉稳笃定的步伐,司徒哲耀丝毫没有听到一样,径直绕过在‘门’口踟蹰的刘‘春’柔,头也不回地往走廊的尽头走去。
他的心底是沉重,也有太多的复杂的不可名状的东西。
他曾经以为自己很聪慧,很睿智,现在看来,愚钝无比!
安小可明明曾经一遍遍地和自己重复强调,她没有,她真的没有...
他居然就是不相信她,甚至,硬是扯着她去站到江语翘的面前,强‘逼’她去道歉。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中了魔怔?!
一路走来,每走一步,似乎都走在刀刃上一样。
如果不知道就算了,而现在,他是很明确地知道,自己就是误会她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都做了些什么!
很快,已经返回到病房‘门’口。
他停下脚步,长出一口气,心头有些凌‘乱’。
然而,忽然听到病房里传出来的阵阵笑声。他不禁抬眸,确定了这是她的病房没错。
恍然间,透过玻璃窗,一眼,便看到冷御坐在安小可的身旁,拿着勺子,满脸笑意地送到她的‘唇’边,而她,则听话地,张开嘴,很是陶醉地喝下了汤。
司徒哲耀僵在原地,倒吸一口凉气。
小妮子,明明是死活不肯让他喂,而现在,却和那个白嫩小男孩儿搅在一起!
“那他等于又把你丢在这了?”冷御捏着纸巾,为她轻轻擦了擦‘唇’角。
安小可想都没想,随口答道,“嗯,他不是向来如此么,去...江语翘那!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就是看外表吗,根本从来就不考虑其他的!”
“有吗?!——不过,我看你可不是看外表,就凭你的外表,实在是没有一点看头!”冷御毫不客气地戏谑道。
“去你的,我不用你看!”安小可笑得很开心,眼眉弯弯的,比起和他在一起时总是皱着眉头的样子,好看太多。
司徒哲耀的心口莫名升腾起一阵懊恼。
没错的,是懊恼。她让他觉得,自己很无力,很无能...
轻叹一口气,他伸手要推开‘门’进去,身旁却响起另一个声音,“你把她‘弄’成这样的?”
抬眼,连柏那张脸正铁青地看着他。
“我的‘女’人,我负责。”司徒哲耀凛然地瞥了那张他不待见的脸一眼,一想到他曾经和安小可有些暧昧不清就气更不打一处来。
“你负责,我想不到你就是这么负责的!”连柏死死地瞪着他,完全不在意后果如何。
“还轮不到你教训我!”司徒哲耀带着刚才看到病房场景时的不悦,忽然血液往头上冲去,一提掌,瞬间化为一记拳头落在他的脸上。
踉跄着倒退,连柏倏然向身后退去,刚巧撞翻了护士推过的‘药’车。
惊呼声和‘药’瓶掉落摔碎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你们在干什么?”病房‘门’口,冷御疑‘惑’地拄着拐杖过来发问。
一眼,看到摔倒在地上的连柏和正怒气冲冲的司徒哲耀,他皱了眉头,警示‘性’的语气,“安小可需要休息,你们在这里是干什么?需要的话,出去打!”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年纪算是最小的,却对眼前两个长自己几岁的男人发出警告。
司徒哲耀雕刻般英俊冷酷的脸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入病房。
诧然中关注着‘门’外动静的安小可看到他沉着脸回来的样子,顿时猜测了几分,刚刚和冷御在一起的笑意完全被冷漠代替。
她低垂下眼眸,收起了刚才的兴奋。
“外面发生什么了?”她还是想问。
“没什么。”他轻描淡写。
没等说其他的,‘门’口是连柏的声音,“小可,我来看看你。”
司徒哲耀低沉下来,薄‘唇’蠕动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连柏手上的‘花’虽然被他保护得相对比较好了,但还是由于刚才的撞击有两只稍微有些破碎的凋零。
一眼,安小可便凝聚到了他手上鲜红的玫瑰‘花’上。
是红‘色’的玫瑰,她以前卖‘花’的时候,他每天都要送她一束。在很多时候,一束‘花’真的没有什么,但每天一束‘花’,坚持下来的人,她不知道到底有几个。
顿时,心里暖意融融。
她微笑开来,“我没什么事啊,你怎么会来?”
一旁,司徒哲耀脸‘色’更是难看的要命。没等连柏应答,他开口,“你该休息了!”弦外之音,是她不能再这么和“无关”的人‘交’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