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请听我一言。”
得知事情始末之后,嬴忌迈步上前,随即如此开口。
“你是何人?”
嬴忌之言响起之间,的确引起了诸人注意。
不过,其虽引起了诸人注意,不少人目光聚焦而来,但诸人眼见来人不过一少年,虽身材高大,衣着华贵,想来身份不同寻常,但对于众人而言却并无所谓。
毕竟就连皇帝对诸人亦只是视而不见,并不过多插手理会,更何况一个华服少年,即便眼前少年乃是一位公子亦仅如此罢了。
“我名嬴忌,陛下新近成立器造府,忌忝为器造令,统筹诸事,如今器造府尚缺人手,忌见诸位于此地郁郁不得志,欲延请诸位前往器造府,以便人尽其才。”
面对如此颇有些无礼之举,嬴忌亦不气恼,而是言语平和般解释道,随后更是对眼前诸多墨家弟子开口邀请,而并非以皇帝诏令强行征调。
“如此好说,公子有所要求,我等理应助力,但,若器造府如眼前这般,那我等······”
知晓嬴忌身份,听闻嬴忌之言,即便眼前诸人尽皆脾气古怪,爵位甚高,平常很不鸟人,但面对如此平易近人之公子,诸人亦不好恶语相向。
是以,面对嬴忌邀请,其中一位形貌一般,身形矮小,但年岁较长,似乎诸人为首之墨家弟子顿时如此开口。
只是,其言语之间虽表示对于嬴忌所求自会伸出援助之手,但如若所谓器造府一如此地少府一般令诸人做些枯燥无味之流水线式工作,众人说不得就要仍旧我行我素,一如从前。
“我可断言,只要诸位前往器造府,接触到其中诸事之后,必会令诸位情致高昂,干劲十足,如若不然,乃是忌之失信,诸位可自行其是。”
眼前年岁略长之人虽并未说明,但嬴忌却已知晓其所言之事,但其并不介意。
在其想来,对于眼前这些身怀兼爱非攻,天下太平之理想墨家弟子而言,创造新的事物,以便利于天下,利于黔首,此乃诸人心中所求。
而自身只需满足这一点,诸人必然会竭心尽力,毕竟生活不愁情况之下,没有什么比之去实现理想更令人振奋之事了。
“器造府所行诸事,不知公子可否提前告知一二。”
嬴忌言语响起之间,为首之人顿时心有期待,一时间不由地向其询问道,毕竟于此地浪费了诸多时日,若能再次他投身梦寐以求之事,则此生亦是无憾了。
“否,器造府所行诸事,所作诸物,皆关乎大秦天下,四海黔首,颇为重要,皆是隐秘,不可轻易示人。”
面对为首之人言语,嬴忌直接给否定了,毕竟眼下器造府紧要之事虽仅有两件,耕犁与造纸,但无论耕犁亦或者纸张皆是影响深远,岂能轻易透露?
“不过,你等皆已算是器造府之人,并非外人,是以透露一二倒也无妨,这样我手中有些手稿,你等可传阅观看,即能得窥器造府一二。”
统御之术,舒张有得,强调器造府重要性乃是必然,不过嬴忌亦不能丝毫不透露分毫,毕竟单靠言语即令人五体投地其尚无如此威能。
是以,嬴忌自秦黑手中接过之前早已准备妥当一卷记载之后世一些基本知识简牍,然后交于众人,令其传阅。
眼前诸人皆是工科人才,且有实际经验,或许并非全部能懂,但至少亦足以明白一部分,如此亦能知晓此物珍贵,意识到器造府乃是自身所求之地。
墨家弟子如今分流众多,一部分游侠,一部分言说,一部分则是类似工匠,但更富创造性,眼前诸人则是第三类,如此众人只有到器造府之中方能人尽其才,同时亦足以为自身分担诸多压力。
如此诸人或许名声不显,但绝对皆是人杰,至少亦是精英,且术有专攻,自身或许知识丰富,但于专攻之术未必比得上诸人。
是以,如此众人到器造府或许会带来诸多意想不到收获亦未可知。
嬴忌心中念想之间,眼前诸人却皆神色或疑惑,或兴奋,或许豁然,情绪不一,但其知道,器造府初步班底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