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忌习武有成,内气大增,经过一个多月沉思和安排,其决定去面见政哥,开始自己在这个世界崛起的第一步。
正如之前所言,在其穿越在此世界那一刻起,嬴忌之命运则已跟大秦绑在了一起。
身为皇室子弟,无论是胡亥继位之后乱搞,亦或者霸王攻入咸阳之后屠杀,嬴忌前途尽皆惨淡。
是以,其要做之事就是改变历史进程,胡亥此子绝壁不能成为二世,大秦亦不能乱。
近两月时日,嬴忌搜集信息,诸般思索,逐渐完善计划,其发现一切根本在于政哥,只要己身于政哥陨落之前建立威势,掌控朝堂,那么一切皆不是问题。
无论练功,亦或者掌权尽皆是长远之事,而诸般事务想要开展,则有一个最为重要因素,即得到皇帝支持。
甚至,不用皇帝支持,仅仅只是不去阻扰亦是够了。
但若想做到这一点,需要政哥对己身存有相当大的信任才是,否则行事之际左右掣肘,极为不利。
思虑再三,嬴忌决定去拜见政哥,亲眼看看如此传说中的人物具有何等风采,同时自身亦可以开始行事。
“阿弟,要去见父皇吗?”
嬴忌洗漱完毕,正在更衣准备之际,嬴轻却是来了,眼见阿弟表现,不由地如此猜到。
却是之前每次嬴忌要去见政哥之际尽皆会沐浴更衣,甚至会提前做许久准备,不过一连经年,其这般主动进宫之举却是寥寥可数。
“无妨,可以推到明日。”
眼见嬴轻前来,听闻其言语响起之际,嬴忌顿时这般说道,毕竟阿姊前来,其自然不可怠慢。
且因自身受伤阿姊方才得以日常出入宫门,但近些时日自己身体逐渐恢复,是以嬴轻已不能随意出入了。
如此一点,嬴忌自是知晓的,是以眼见嬴轻来此,其倒也并不介意将手中之事稍作推迟。
“阿弟,你变了。”
奈何令嬴忌不曾想到的是,其一言落下之间,嬴轻却目光略有奇怪地在其身上徘徊了半晌,随后眉宇之间带着疑惑般开口。
却是在之前的嬴忌眼中,任何人和事都要让位于政哥的,即便是嬴轻这个阿姊亦是如此。
这······
嬴轻如此之言却令嬴忌一时错愕,不过其倒也不慌:“发生了一些事,如今我已经长大了。”
“还是见父皇重要,你且自去,我片刻即回。”
虽然对嬴忌变化有些讶异,不过回想这些时日以来阿弟变得愈加体贴,懂事,是以其亦不觉有什么,或许真如其所言那般。
嬴轻虽对阿弟变化感到欣慰,但父皇还是最为重要的,再者阿弟极少进宫,如今进宫想来有重要之事,是以其自然不能成为牵绊。
“如此也好,来日方长,亦不在这一时。”
眼见嬴轻坚持,嬴忌也不固执,等到收拾停当,其也不迟疑,出门,乘车,一路奔向咸阳宫。
“公子,陛下召你进宫。”
于宫门之前等待良久之后,方有谒者持有皇帝口令带着嬴忌进入咸阳宫内。
一路所过,殿宇众多,但是嬴忌却也只寥寥数眼,并不多看,而是一路前行,面色急切,紧张,忐忑,但其心中却颇为平静地期待着将要面临之人,面临之事。
不过多时,嬴忌在谒者带领下来到了一座巍峨宫殿之前,台基耸立,高达百米,抬头望去,无数台阶延伸,上方那座宫殿宛若坐落于云端,带给人凛然威压,仿佛立在此地之物并非一座建筑,而是霸道而凶悍的猛兽,俯视着天下。
此地为章台宫正殿,乃是始皇帝日常起居,批阅奏章,以及举行小朝会之地,诸多决定天下黔首命运的政策亦是从此处发出。
身在其中,面对巍峨建筑,无论何人亦会觉得自身渺小,同时对那居住于其中的身影产生恭敬,乃至畏惧之感。
一如十三岁杀人之秦舞阳身处此地,尚未见到始皇帝身影,其心神则已被威慑,折服,乃至心生恐惧,手足无用,俯身在地。
这般建筑呈现眼前,嬴忌心神亦是颇为震动,不过其心性沉稳坚定,见多识广,自然不会出现什么失常举动,是以沉着情绪之间迈步攀登,朝着上方宫殿行去。
不过多时,嬴忌登上台阶,行至殿门之前,待到宫人禀报,得到政哥允许,嬴忌方才被放行进入其中。
进入宫殿之内,放眼望去,入眼的乃是一个身着玄衣,头戴玉冠,于几案之前阅览简牍的中年男子。
此人眉目宽大,容貌方正,身形魁梧,嬴忌目测八尺以上(一米八多),面相之间颇具威严,目光凝视在案前简牍之上,并不被其他事物干扰。
这即是秦始皇么?
走进大殿,目光聚焦于中年男子身上,嬴忌心中这般想到。
除却身形魁梧一些,面相威严一些,舍此之外,倒也并无感觉暴虐之处。
不过,想想亦是如此,身为皇帝喜怒不形于色,其内中心思自然不会为他人轻易洞察,或许尚需时日了解,方能认清眼前之人。
“身体可已完全康复?”
就在嬴忌观察政哥之际,却突然一道平淡而洪亮之音传入耳中,却见政哥已放下手中之笔,抬头之间目光已落在嬴忌身上。
目光落于嬴忌身上,政哥目光却是一顿,却是其发现此子与自身印象之中有所不同。
在其印象中此子虽身负神力,但性格有些怯懦,每次拜见之际皆颇为谨小慎微,神情间皆是崇敬,可眼前嬴忌虽然神色之中亦有恭敬之色,但更多的则是淡然,且于淡然之中更有疑惑之意。
“谢父皇挂怀,儿臣已康复,今日入宫乃是有要事禀告父皇。”
政哥声音传来,嬴忌顿时收神,面露惶恐之色,随后面色郑重而惴惴般开口,目光于周遭侍立宫人、宦官身上扫过。
此子有些异常。
眼见嬴忌这般表现,政哥心中不由地生出如此想法,不过随即其心中却是一叹,身已许国,再难顾家,眼前之人虽是自身亲子,自身却也仅是泛泛相知,不甚了解。
“你且说来。”
听闻嬴忌之言,政哥心中疑惑,却面色不变,挥手间屏退诸人,随后言语平淡开口。
大殿之内仅剩彼此两人,嬴忌神色惴惴,面露纠结,最终其一咬牙,目光平静而认真地看向政哥,情绪复杂地开口:
“父皇,大秦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