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且此行目的已经达到,是以嬴忌亦不在此地过多逗留,与老汉一番交流之后,其留下一架耕犁,然后带领其他侍从以及耕犁返回咸阳城。
此时乃是初春时节,天色虽逐渐变长,但亦黑很早,嬴忌一行人返回之际,夜幕已降临。
不过此地乃是咸阳,虽夜晚与现代不同,但亦与其他城池所在存有差别,趁着夜色,灯光摇曳,一路之上皆是静寂,嬴忌一行人缓缓前行,如此赶路之间倒也有几分惬意,不曾有之前生活世界的快节奏般的浮躁。
是以,除却夜色微寒,周围静寂无声之外,对于夜间赶路,嬴忌倒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在意之处。
身处车架之中,伴随着马车前行韵律,嬴忌整个人亦是变得精神恍惚,迷蒙之间,融入其中,陷入到了半睡半醒状态,周围一切变得模糊了,但其却亦能真实感受到存在。
咸阳所在之地周边道路虽并非青石铺路,但亦算平坦通畅,是以马车前行之间尚算平稳,加之随行侍从,护卫十数人,是以安定之下,嬴忌整个人自是十分放松。
吱呀!
就在嬴忌伴随着马车前行韵律而超然物外,精神恍惚之际,突然如此韵律戛然而止,其顿时从此种状态之下退了出来,目光流转之间,却是注意到马车已经停下。
“发生了何事?”
如此夜间无人之下行进,骤然停止,必然出现了变故。
“禀公子,前方有人阻路,或许是寇盗!”
嬴忌之言响起之间,车架一侧侍从顿时如此回应道。
“寇盗?此地可是咸阳周围,会有寇盗?”
打开车窗,嬴忌看向侍从,见其神色之中略有紧张之处,不由地有些怀疑。
“公子,此地距离咸阳城已有数十里之遥,且周围有山,是以并无奇怪之处。”
“我的意思是,算了,对方有几人,武力如何,你等可能应付?”
嬴忌本意乃是此地乃是咸阳周边,大秦帝都所在之地,如此地域竟也存有寇盗,那其他各地岂非乱像丛生?
不过,很明显侍从并未听懂其言语之中含义,既如此,嬴忌亦不做过多解释,毕竟此刻解决眼前之事方才为首要。
至于面临如此境况,其心中是否慌乱,嬴忌表示自身不但不慌,甚至尚略有些跃跃欲试之感,却是其数月以来已经完全融入这个世界之中。
而与之相应的,其对身体之掌控亦是达到完美,如此之下,天僧神力加之此时已踏足先天真气外放级别的武者层次,嬴忌十分欲望知晓此刻自身武力处在何种地步。
毕竟平日之间虽亦曾跟侍从护卫有所切磋,但除却秦重之外,其他人一起上亦并非自身对手,如此之下根本无法验证此时自身武力上限。
至于秦重,彼此之间切磋之际,嬴忌尚未达至先天真气外放,如今却已有些时日未见,而再次相见之际,孰胜孰负却亦未可知。
“公子且安心,前方阻路者十一人,除此之外应尚有隐藏不出者,不过诸多寇盗皆是隶臣刑徒出身,武力并不高,是以不需我等全部出手即可将其拿下。”
面对嬴忌询问之言,此人言语之间颇为自信般开口。
此人乃是秦重副手,名坚,一身武力亦在先天真气外放级别,且曾为经历战争之秦军锐士,虽其切磋之间不是嬴忌对手,但若论生死搏杀,嬴忌虽身负神力且习武级别相同,但亦未必是其对手。
是以,即便面对人数略多之寇盗,且要护从嬴忌,但坚言语之间依旧颇为自信。
不过,如此却亦是事实,阻路之寇盗皆是因为违背律法而逃脱刑罚,最终隐藏深山老林之中成为寇盗,其中多数原本乃是黔首,或许相比一般黔首,如此众人多几分狠厉,但亦无法与嬴忌身边经历战争且受过精心培养之侍从相比。
即便嬴忌身边侍从面对如此寇盗不言以一敌十,但以一敌三四尚且颇为轻松,是以阻路寇盗对嬴忌一行人而言并非什么威胁,甚至对侍从而言此乃一份功劳,毕竟抓捕寇盗亦是立功。
“既如此,快速解决,我等亦好早些回归府中,明日尚有诸多事情要忙。”
听闻坚之分析以及其言语神情之间的自信,嬴忌亦是失去了出手的打算,毕竟搏杀,凶道也,能不出手,尽量还是不出手为好,做一个武力强大的隐藏者或许来日会带给某些人惊喜亦是未知之事。
嬴忌言语落下之间,其随行护卫则立即动手,跟寇盗搏杀起来,不过并未出动全部,仅是数人,其中坚虽目光前方搏杀之上有所聚焦,但其自始至终亦是守在马车之侧,守卫着公子忌。
情景发展的确如同之前坚所言一般,寇盗虽有人数优势,但彼此接触之间却连连败退,短短时间之内即伤亡惨重。
“嗯?”
然而阻路之寇盗基本上可称之为触之即溃,但身在车架之中嬴忌却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之处。
却是其注意到寇盗虽极弱,亦有伤亡,但步伐却是不乱,而且正在远离此地,似乎欲将自身随从调开。
难道途遇寇盗之事并非偶然,而是有人刻意安排?
如此端倪显现,嬴忌不由得心中如此想到,略有担忧之余,亦联想到数月前前身遭遇伏击一事,彼此之间是否存在联系,是否为同一黑手所为?
上次尚且有秦重在,且最后云姨赶到出手,前身依旧身死,此次若为同一批人,那自身岂不是在劫难逃?
唯一令嬴忌心中稍安之处乃是前身上一次遇袭仅有天生神力,并不曾习武,但此刻自己不但拥有天生神力,亦为第三层次先天真气外放武者,武力有翻天覆地变化。
而自身武力变化除却身边侍从护卫之外并不为外人所知,如此亦算是一隐藏杀手锏,或许可以出其不意,逃过一劫。
果然,随着时间推移,嬴忌身边护卫越来越少,虽有其提醒,但最后其身边原本十数人随从,亦仅剩包括坚在内五人,如此五人守卫于公子忌车架周围,时刻警惕着周围可能出现变故,神情之中颇为凝重。
到底是何人在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