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只眼睛看到觉得我和他长得相似了?”他别过脑袋盯着那家伙呵斥。
“他的脸都被打肿成这样了,肿得跟个小红寿桃一样。
我这张脸是和寿桃一模一样?”
“呃……”阿莫抿着嘴唇一脸尴尬。硬生生的从牙齿缝隙中挤出三个字。“眉眼间。”
“夏天的池塘里是不是蛤蟆繁殖的季节?”
“啊????”他没明白这大少爷话里的意思。见他还在等待他给出答案,便点头说:“对呀,少爷你突然问蛤蟆做什么?”
“我这是在问候你爹,去照照镜子看你是不是和池塘里的蛤蟆长得一样?”
他一边没好气的说,一边轻轻的把怀里的时宇临放在床上。
“少爷,你骂我?”阿莫蹙着眉,反应了过来。“我长这么帅,你怎么能把我形容成蛤蟆呀。”
“眉眼间。”
他用他的话回复他。
时宇临躺在床上,兴许是心里还害怕,所以小手还紧抓着床上的被子。
李致佑看了一眼窗户下放着的吉他。
他站起身来推开挡着他路的阿莫,随口说:“去找池塘里你爹,别让我看着你心烦。”
“呃……”阿莫被迫站到一边去。
自己被这位大少爷骂成了蛤蟆,满池塘的蛤蟆都是他爹,哪里还有脸继续呆这屋子,索性走了出去。
这搞文艺的连骂人都不带脏字的,他从来服人,唯独只服这位大少爷。
李致佑拿着吉他坐回到椅子上,温柔的弹奏着一曲安眠曲。
时宇临对音乐很敏感,毕竟他也是在音乐界混过的。
温柔的吉他旋律,悠扬的琴音,令一直充满恐惧的小家伙渐渐的释怀。
那双紧攥着被子的小手已放松了,没多大会儿,他就进入了梦乡。
宸居。
在山石村的化肥工厂,盛烯宸见到时曦悦的时候,她安静的坐在那个配比室。之后还能又打又闹,做出无数过激的举动。
他以为这个小女人身上没怎么受伤,身上的血渍都是别人的。不然她也没能那么活跃。
殊不知,此时佣人替她洗了澡,女医生为她治
疗身上的伤才清楚。
她是满身都是伤,伤痕大小不等,女医生大概数了一下,肉眼可见的就有四十几处。还有多处是内伤呢!
“太……太狠了,打不死,却伤得不轻。这腿上的伤即便没有骨折,她醒来也不可能第一时间行走得了。
胸腔里有瘀血,伤情太严重,目前还不能贸然的治疗。
等她醒来后去医院拍个全身片子看一下。
至于这手臂上的划伤,里面的玻璃渣子已经清理了,伤口有些发炎感染……”
女医生听从盛烯宸的话,向他细细的报告目前时曦悦的伤势。
盛烯宸俊美的面孔沉得很吓人,周身散发着生人勿扰的冷酷气息。
是什么事足以让她如此顽强,伤成了这样还能够坚持不倒。
“赵忠瀚人呢?”半晌,盛烯宸才冷酷的问道旁边的保镖。
“赵助理还没有回来,正在调查这件事。”保镖小心翼翼的报告。
女医生和佣人以及保镖全部都走出卧室,最后只有盛烯宸一个人在这里守着时曦悦。
即便这个小女人已经睡着了,可她的眉宇依旧皱得很紧。
他坐在床边温热的手掌,轻轻的覆盖在她苍白的脸颊上,伤神的目光久久的注视着她。
是他去晚了!
她为什么不叫醒他?如果有他在她的身边,她就不会伤得如此严重了。
她的武功不低,对付十几二十个普通打手,应该不成问题。
到底是她伤了苏小芹,还是苏小芹伤了她?
凌晨快四点的时候,赵忠瀚赶回了宸居。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福嫂没敢去睡觉,更没敢打电话告诉老太爷那边。
赵忠瀚在客厅里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不等福嫂开口问发生何事,他就急匆匆的跑上了楼。筆趣庫
盛烯宸见赵忠瀚回来,他松开一直握着时曦悦的手,起身到隔壁的书房谈话。
“少爷……”赵忠瀚紧跟在盛烯宸的身后迈进书房。“厂厅里救的那个男人醒了,就是他给少奶奶打的电话。
好像是因为什么孩子被苏小芹绑了,少奶奶一气之下,开着你的车撞
开苏家大门。
之后得知苏小芹在山石村那个废弃的化肥厂,少奶奶和那个男人两个人去了那里。
苏小芹她……”
“她怎么了?”盛烯宸见他欲言又止,愤怒的质问。
盛烯宸的声音太冷酷,怒不可遏。
门外福嫂端着牛奶来到书房门口,本想送进去听听发生了什么事。却因他的呵斥声,吓得只能畏惧的呆在门外。
“苏小芹利用那个孩子威胁少奶奶,她安排了二十名专业打手。让人……
让人将少奶奶的一只手臂绑着,要少奶奶单手和那二十个打手对打,不然……不然就不放人。”
“什么孩子?”
“我还没有问清楚,那个男人就晕了过去。医生说他伤势很严重,一时半会儿肯定醒不过来。
我害怕你担心就先回来报告了。”
“是盛宇喜吗?他不是在宸居吗?”
“苏小芹安排的那些打手,已经全部都抓获。我给他们看了盛宇喜的照片,他们说绑的就是那个孩子。”
赵忠瀚在回来的路上,一直都在想盛烯宸说的这个问题。
那个男人给时曦悦打电话的时候,盛宇喜不是在宸居嘛,苏小芹的人如何绑架得了他?
或许是他们哪里弄错了,是时曦悦带着盛宇喜离开宸居后,那个孩子才被苏小芹的人绑架的。
可是苏小芹为什么要绑架盛宇喜呢?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盛宇喜是时曦悦好友的儿子?
“少奶奶身上那些伤,都是苏小芹安排的那些打手造成的。若不是少奶奶命大,二十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打手,肯定会要了少奶奶的命。
少奶奶能从那么多打手手中逃脱,还绑住了苏小芹,实在是太厉害了。”
赵忠瀚这一生只崇拜盛烯宸。
对于女人没钦佩过谁,但经过这件事,他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的将时曦悦当成了崇拜者。
若这事换作是他的话,或许他都没能命大活过来。
“盛宇喜去哪里了?”
盛烯宸一心只在担心时曦悦的身上,直到此时才想到问那个孩子。
“嘭”的一声,从隔壁的房间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