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书店,二楼,华赫和自已店里的一众员工坐在一起准备开饭。
等老马和乔奢费上来,华赫就准备宣布开席了,可乔奢费却没有直接入座,而是嘿嘿一笑,转身进了他的房间,从里面搬出来一箱啤酒。
“啧啧,乔奢费啊乔奢费,你可以啊,怎么没拿条烟出来啊?”华赫笑着打趣道。
“嗐,烟和白酒我都拿给老马和阿土了,我又不抽烟,也喝不来白酒,弄点啤的意思意思而已。”
说着,乔奢费又腼腆一笑。
“嘿嘿,这些都是媛媛教我的,她让我多一点社交,能多长点见识,出去不容易被人骗。
我觉得她有点小瞧我了,但我也知道她是为我好,我就只好听她的咯。”
“不错,齐媛媛说的很有道理啊,她也是为你好嘛,说真的,她对你也是真上心啊,等以后你们结了婚,你就等着享福吧。”
华赫脸上带着笑,话音一落,笑容又忽然淡去。
“啧,我忽然发现这个世界变了,不再是我熟悉的那个世界了……”
听到这话,老马、阿土和冰儿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茫然,乔奢费则是若有所思,脑海中有些头绪,却纷乱如麻,理不清道不明。
“曾经我以为你就是个懦弱胆小,只知道逃避的人,可现在来看,你并没有我印象中那么不堪,反而很精明。
一个你,一个西钊,我发现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们,你不声不响的找了个好对象,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西钊也闷声干起了大事……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很陌生,不是我曾经认知中的那个乔奢费了。”
随着华赫的诉说,原本轻松的气氛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冰儿敏锐的捕捉到了气氛的变化,可她却不知道自已该怎么做才能打破僵局,就只好闭上了嘴,沉默的坐在一边。
阿土和老马也是不知所措的样子,自从他们认识华赫以来,还从没见过华赫这么多愁善感,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有乔奢费迅速反应过来,他一边拿出啤酒打开瓶盖,一边半开玩笑的说:
“其实说到底,我和西钊只是找到了自已喜欢的人和事,我们过去都处在一种身不由已的环境下,行走坐卧,处事风格都会被限制和影响。
现在我们都走到了阳光下,可以放开手脚追求向往的生活,曾经禁锢我们的一切都被打破,有些变化不是应该的吗?
来吧华赫,不管我们怎么变,你始终是我们的老板和老大,作为员工,我代表我自已,也替不在场的西钊敬你一瓶。”
嗤~
一瓶啤酒的瓶盖被乔奢费徒手起开,他把这瓶酒先递给了华赫,又拿起一瓶酒给自已起开,跟华赫轻轻一碰,随后猛然抬起头把一整瓶啤酒旋完。
仅仅十几秒不到,乔奢费的一瓶酒已经喝干了,只留下一些沫子挂在瓶壁上。
“华赫,我可是干了,你随意,随意就好。”
他嘴上说着随意,脸上却带着揶揄的表情,意思不言自明。
华赫微微一笑,也拿起酒瓶吨吨吨的灌下,酒下的很快,不一会也只剩下一道沫子。
“嗝~乔奢费说的对,我想的是有点多了,那就不想了,今天主要是替冰儿接风洗尘,来来来,大家吃起来,喝起来,把气氛搞起来。”
一瓶酒灌下,一个酒嗝打出,华赫胸中的郁气随之一扫而空,这才意识到他刚刚把气氛搞僵了。
于是便招呼众人开席,一边让乔奢费分发啤酒,一边给初来乍到的冰儿添茶夹菜。
冰儿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饭桌上的温馨还是不经意间感染了她,老马等人基本都比她年龄大,乔奢费则更盛,所以大家都很照顾她。
久违的温暖迅速打开了冰儿的心扉,再加上华赫在一旁招呼,很快她就在华赫的带动下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中。
敞开心扉的冰儿胃口也跟着大开,她也顾不上什么保持身材,大口大口的吃着她和华赫阿土一起做的饭。
饭菜都是自已做的,虽然比不上外面的饭馆,但色香味总还是能占一样的,吃起来还不错。
这是冰儿有史以来吃的最安稳,也最香的一顿饭。
见她吃的这么尽兴,华赫等人也在一旁陪衬,边吃边给她夹菜,很快,一大桌子菜就被扫光了。
冰儿放下筷子用纸擦了擦嘴,满脸幸福的笑容,如同雨后初晴的彩虹一般,让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菜是过了五味,但酒还没过三巡,吃是吃饱了,可酒还没喝到位。
华赫试探性的去问冰儿,要不要喝点啤酒溜溜缝,冰儿只是稍加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乔奢费赶紧打开一瓶啤酒,本来还想找个杯子给冰儿倒上,结果被冰儿一把拿了过去,用瓶颈跟众人碰了碰,就拿着酒瓶猛灌了一口。
见她这副豪爽的样子,华赫他们也不再扭捏,举起瓶子又是一碰,各自猛灌了几口酒。
酒就是普通的啤酒,酒很廉价,但它带来的快乐却无比珍贵,随着酒意上涌,不多时,冰儿就已经彻底放开了,开始跟华赫等人聊天说地。
一箱酒怎么也架不住五个人畅饮,不一会,箱子里的酒就喝完了。
华赫他们四个老爷们酒量不错,状态还很好,而冰儿却是有些上劲了。
只见她满脸通红,脖颈处也微微泛起红霞,眼神有些呆滞,看上去不像平时那么冷清,反而有些娇憨,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可爱。
一看她这样子,华赫等人就知道不能再给她喝了,于是让有家有室的老马和阿土把冰儿扶回房里,四人又收拾了一下饭桌,这才各自回去休息。
华赫正准备回自已租的小院子里睡觉,却被乔奢费主动拉住了胳膊,要留他跟自已挤挤,在他的房间里凑合一晚。
见此情形,华赫不由得眯着眼睛在乔奢费身上扫了几眼,这还是乔奢费第一次这么主动呢。
“嗯……好吧,那咱俩就挤一挤,希望你睡觉别打呼噜,不然就自已抱着被子去一楼打地铺。”
“你以为我是谁?还打呼噜?放心吧,我几千年都没打过呼噜了,今晚也不例外。”
两人开着玩笑进了乔奢费的房间,随着房间门一关,里面再也传不出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