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大领导大声呵斥着那个空降来的领导,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众人连忙闭上了嘴不再发言。
过了一会,大领导才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背对着众人。
“局势紧张,没有给我们留下哪怕一点犯错的机会,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必须小心再小心,不然真到了那个地步,咱们就要追悔莫及了。
总之,这件事情先暂时搁置,在时机没有成熟之前,就先不要再提了,也不许你们利用职务之便擅自行事,不然我绝不轻饶。”
“是。”
众人起身回道。
随后大领导又嘱咐了几句,就解散了会议,让众人各回岗位,准备案件的收尾行动。
…………
第二天一早,市民们继续着各自的生活,新闻报道了滨海路的交通事故,但从滨海路案发现场路过的车辆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这就是警方昨晚一晚上努力的结果。
自今早太阳升起以后,市民们发现街上巡逻的警察竟然比以前更多了,而且腰上别着完整的八大件,荷枪实弹的在街上巡逻。
刚开始人们还有些惊慌,直到早间新闻和官方的报纸同时发表报道,告诉市民目前处于严打最后阶段,务必防止黑恶势力反扑,所以才加派警力。
官媒报道还是具备权威性的,市民们对此深信不疑,并没有什么抵触心理。
城市边缘的一个小型地下停车场里,一群飞车党在这里集会。
“弟兄们,我刚刚看了一眼今天的报纸,昨晚滨海路出车祸的就是老大他们,照片上被烧的摩托车就是他那辆铃木。”
“老天爷呀,咱们老大竟然就这么走了?昨个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真的假的,会不会是巧合啊?我给老大打个电话看看。”
一个小弟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却被身旁的人拦住。
“不用打了,我们都已经打过了,没人接。”
这话一出,大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有人不愿意相信。
“说不定老大就是睡过了,我在给他二哥他们打一个。”
“够了,你以为就你自已长了脑子?我给所有没来的人都打了电话,没有一个人接,难不成他们都睡着了?
还有,你睁开眼睛数数,今天是全车队的集会,我给所有人都打了电话,就他们几个没来,人数跟报纸上车祸遇害人数一模一样,你还不相信吗?”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低下了头,刚刚犟嘴的小弟也不再说话,捂着嘴蹲在地上,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就在这时,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走了过来,用手在小弟肩膀上拍了拍,对着众人说道:
“老大和几个兄弟们已经走了,人死不能复生,大家都看开点,谁都有这么一天,他们已经走了,但我们还得继续活着,都精神点吧,我们还有事处理。”
在场的众人把目光移到疤脸身上,有些人迷惑不解,有些人若有所思,还有的人则是一脸莫不在乎的样子。
旁边一个斜刘海小弟问道:“哥,今天你把大家叫来是要说老大的事吗?”
疤脸没有否认,轻轻点了点头。
“没错,我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要说这件事,老大他们走了,但我们还得活着,可关键是怎么活。”
其他小弟没有接他的话,众人都是默不作声,以前这种事都是老大要考虑的,他们这些小人物根本没这个脑子。
见众人都不说话,疤脸阴失望的摇了摇头,当初招进车队的都是些玩意儿啊,平时跟着混吃混喝可以,可到了关键时刻一个比一个缩的快。
“唉,一个个的闭着嘴是什么意思?说话啊!拿个主意出来,哪怕是说点废话也好啊。”
众人还是默不作声,疤脸环视四周,发现旁边的斜刘海好像有话要说,他连忙换上笑脸,眼神热切的向他望去。
斜刘海见疤脸朝他看过来,顿时眼神躲闪,不敢再看疤脸,嘴里的话也咽了下去,畏畏缩缩的低下了头。
疤脸更加失望了,他就不该对这群货抱有希望。
“算了,都长了个木头脑袋,我就不逼你们了,咱们车队总得有人拿主意,老大他们走了,后面车队就由我来主事,你们有什么意见?”
“没有没有,我没意见……”
“疤哥你早说嘛,就该您来主事,我们哪有主事的命啊……”
“对,以后我们就跟着您混了……”
大家纷纷表达了肯定,没有人敢说个不字,这一切都在疤脸意料之中。
“既然让我当头,那我也不跟大家客气,下面我们就开始说事。”
疤脸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在一群人眼神晃了晃。
“老大他们走了,那后事就得有人来料理,这张卡是车队以前从你们身上扒来的抽成,现在拿出来给兄弟们安排后事,剩下的就给大家分了。
还有,兄弟们的遗体都在警局,得有人过去认领,谁的底子干净,没犯过事,去把老大跟兄弟们领回来,可以再拿一份。”
一听还有钱拿,外围的几个人连忙举起了手,争抢着要去警察局领人,最后疤脸从里面挑了两个,让他们现在就去办事。
几人走后,疤脸拿过水壶喝了口水,润完了嗓子继续说道:
“今天一早新闻上就说了,严打到了最后阶段,街上又多了不少巡逻队,以后我们出去干活可就更难了。
为了不让大家陷进去,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大家的活动范围统一安排到西区和西郊,那里虽然往来的人不多,但巡逻队也不多,出了事也好跑,适合兄弟们干活。
同时,为了能让大家活的更好,我们还要接一些其他的活,这样收入才能更多。
最后一件事,车队除了来源以外,还要节流,我们必须把一些没用的人踢出去。”
说着,疤脸把目光投向外围的一个瘦猴身上。
周围的人一听要踢人,顿时都心慌起来,纷纷看向疤脸,可却发现他正在看另一个方向,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当看到那人的脸后,大伙儿又都松了口气。
一旁的斜刘海如蒙大赦,长长的呼了口气,撩起头发擦了擦汗。
“吓死我了,原来疤哥说的是阿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