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民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北淼还细心的为他系好安全带,随后发动车子按照林建民指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北淼跟他的林伯伯聊了好多以前的旧事,林建民也一脸向往的神色,不时的回他几句。
两人的聊天让北淼有种温馨的感觉,随后北淼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林伯伯,您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一提到工作的事,林建民追忆的神色逐渐淡去,三缄其口不再多言。
北淼也察觉到了林建民神色的变化,还以为是他工作的不顺心,或者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也就不再多问,默默的开他的车。
车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但也没保持多久,没一会北淼的车就停在了林建民家的小区门口。
北淼本来打算把林建民送到楼下的,可林建民却以“太麻烦”为理由,坚持不让他再送。
北淼也没办法,只好把车停在路边,让林建民在小区门口下了车。
林建民下车后跟北淼道了别,随后就转身向小区走去,北淼目送他的背影离去,随后他就意识到自已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赶紧下了车朝林建民追去。
“林伯伯,你先等等。”
林建民转过身看着北淼问道:“小淼,你还有什么事吗?”
北淼跑到林建民身前,把兜里的名片抽出来双手递给林建民。
“林伯伯,这是我现在的联系方式,以后您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吧。”
此情此景让林建民再次感慨万千,在经历过人心的险恶后,这一点点举动都让他很有感触。
林建民也双手接过北淼的名片,装在了西装内侧的口袋里,他感动的看着面前的北淼。
“小淼,谢谢你还记挂着我,还特意送我回来,我真是……唉!”
“没事的林伯伯,能遇见就是缘分,您的经验和稳重正是我们这些年轻人欠缺的,以后还要麻烦您多关照一些啊。”
北淼跟林建民站在小区门口又聊了一会,直到一阵夜风袭来才打断了他两人的交谈,林建民家里还有妻女在等着,跟北淼约好了下次一起喝茶,随后便匆匆跟他告别离去。
这次北淼没有再拦着他,而是微笑着回应了一句,目送林建民离去,之后他也开着车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太阳才升起来没一会,大街上到处都是去上班的人。
一个小鸭集团的青年员工刚走到公司楼下,就看见几个穿制服的有关部门人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本子不停的在写写画画。
周围的很多员工都不敢进门,在门外围成一圈探头探脑的向公司里面看去。
青年在人群中看了看,找了个相熟的人靠了上去。
“哎,老哥,公司这是怎么了,大家怎么都不进去啊?”
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向左右瞥了一圈,这才小声说道:“我听说有人匿名举报咱们公司有偷税漏税的行为,而且证据挺充分的,刚刚财务那边已经有人被带走了,看这架势,估计过不了一会封条都该贴上了。”
“啊?咱们这么大的公司,税务上肯定会有瑕疵,可那也不能一下就被人家查出来吧?财务的那群人是傻子吗?”
青年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控制不住,引得周围的人齐齐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他身边的人赶紧拉了他一把。
“你小点声,这件事现在还没有定论,咱们先别把话说的太满了,先看看情况再说,还有,你以为人家这些穿制服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人家可是专业查税的,一点头绪都能把背后的网给你扯出来,更别说现在这种证据充足的情况了。”
这两人的窃窃私语打破了人群中的沉默,一个年龄有些大的西装男也凑了过来,小声的插了一句。
“那什么,我听说咱们公司被举报这事跟离职的林总有点关系,貌似就是被他捅出去的。”
青年立刻来了兴趣,转过头对西装男问道:“老哥你搁哪儿听来的?给咱们讲讲呗。”
西装男侧着身子向公司里看了看,背对着两人开始娓娓道来。
“我表弟在公司人事部干活,他跟我说前几天林总突然就离职了,还是裸辞,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这里面可能另有隐情。
昨晚上我跟他喝酒的时候还讲起这件事呢,我表弟也说林总可能是被上面卖了,结果今早上他又给我打电话说公司突然被查了,并且能接触到被查的这些项目的人里就有林总,你们说这能是巧合吗?”
“可这也不能断定就是林总干的呀。”
青年有些疑惑的问道。
西装男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出水才见两脚泥,现在既没有官方发布的通告,集团内部也没有合理的理由来解释,咱们只能靠猜测来让嘴快活快活,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得等这事过了咱们才能知道。”
青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仰头看着公司高耸的大楼,曾经最让他向往的最顶层可能没有那么轻松吧。
此时顶楼上的董事长也在看着楼底下,今天一大早他就收到了通知,说有人举报了他,他原本并没有在意,这些年他经历过太多事情,要是每件事都慌慌张张的,那他也坐不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可他电话还没挂呢,秘书就打电话来说楼底下有一群穿制服的人要见他,董事长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让秘书出面接待,并告诉那些人自已没上班,准备先搪塞了过去再说。
这时候他还是心存侥幸,他以为这次只是简单的突击检查,没想到有关人员第一站就杀到了财务室,经过一番查验后便把其中几人带走了。
有关人员惊人的效率和鲜明的目的让董事长感到了一丝恐慌,他敏锐的猜到了可能是出了内奸,或者干脆就是同行搞得竞争手段。
但在助理的帮助下,他逐渐回忆起了前几天刚刚被赶出集团的林建民,只有他能接触到这些项目的核心机密,可能是他对自已受到不公的待遇而心生怨恨,这才把事情捅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