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围栏外面,一松手,身子就像残破的花瓣飘落下去。
薄懿眉头一紧,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健步冲了过去,紧紧的拉住了她的手。
“贱人,就等着我来再跳是吧?”薄懿单手拽着她的手腕,避免触碰到她手心的汗,冷笑:“妄想用你的血脏了我的事,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愣着干什么?”她微微瞥头朝众人喊:“把她拉上来!”
薄懿是有点恐高的,所以她尽量不去看薄宝恬那张脸,不去看低下的场景,把视线瞥到一边。
薄宝恬看到下面的气垫已经就绪了,眼底散发着狠意,手上还想要挣脱薄懿。
薄懿感受到抓的更紧,指甲都快要嵌进薄宝恬的肉里,疼得她眉头值皱,正好抓的还是她受伤的手,指尖都疼的发麻,悬空得身体没有支撑点根本动不了。
几人合力把薄宝恬拉上来,尹沁吓得腿都软了,嘴里苦口婆心的劝解着薄宝恬不要想不开,脸上梨花带雨的,这几天好像皱纹都长出来好几条,没了保养失去了光环。
薄懿在尹沁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雍容华贵了,她突然心情大好,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走到薄宝恬的床边。
几个医生把她按住,为了以防万一还要给她打镇定剂。
薄懿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看着薄宝恬满脸的恨意就觉得畅快,轻笑了出声,语气讥讽:“蠢货,真不愧是薄惠朋生的种,一样蠢。”
她的声音凉薄浑身气场强大,一双凤眼激荡的潋滟的水光,朱唇牵起一抹笑容,哪怕是没有化妆的加持,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妩媚之感也能让人着迷。
医生闻言脸色变了变,看着薄懿一个弱女子竟然能拉住薄宝恬,估计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克制住了看八卦的心,在薄宝恬身上操作了一顿,简单的吩咐了两句后就离开了。
临走前还说了明天要把阳台装上防盗窗。
“瞧瞧,”薄懿手背在身后,摇头“啧”了两嗓,欢视着病房,最终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尹沁,薄宝恬。”薄懿念出两个人的名字。
她弯腰看着尹沁那张老态的脸,眼里满是笑意:“蠢不蠢?”
尹沁脸色难看至极,铁青又煞白,煞白是被吓的,铁青是被气的。
景正宸提醒过她薄宝恬会有所动作,不曾想这么蠢,想到这么个法子,损人不利已啊。
“啧啧啧……”她有些鄙夷的说:“三十几楼,摔下去肯定连拼都拼不起来了。”
“接下来准备怎么装?”薄懿问她。
薄宝恬被打了镇定剂快要昏睡过去,硬撑着从牙关挤出几个字:“有我在,你别想好过……”
说完,她闭上眼彻底昏睡过去。
尹沁恶狠狠的起身,猛地去推薄懿,速度快的带起一阵风。
薄懿眼底闪过敏锐的光,迅速侧过身体,顺势抓住尹沁的手腕,一个用力反剪在她后背,凤眼微眯,饶有趣味的笑了笑,把尹沁按在病床上,脸被迫贴着床,勉强转头才能看见薄懿那张漫不经心的脸。
“你想干什么?反了你了!赶紧松开我!”尹沁硬着嘴巴喊叫。
薄懿仅一只手按的尹沁不能动弹,慢悠悠的:“尹沁,我是不是说过,我跟薄家断绝关系,从此没有任何来往,你怎么敢再惹我的?”
薄懿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轻嗤:“上次你女儿跟我大小声,我赏了她一巴掌,今天赏你点什么好?”
尹沁侧着脸也能看到她眼底的惊讶,几乎是立马反驳:“薄懿你个死丫头你敢!我没生你也养你养了二十几年!你——”
薄懿眼底眯起一丝危险,拽着她的手翻转她整个身体,尹沁正面对着她,薄懿扬起手毫不犹豫的往她脸上扇去!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病房内格外清亮。
薄懿嘴角上扬,觉得这巴掌声才是最好听的音乐,掌心的发麻简直是最酸爽的体验。
“你……”尹沁满脸难以置信,头被扇歪到一旁,半张脸都疼的抽抽,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几个字。
“你……”她气的浑身发抖,“你居然敢……”
“啪!”又是一巴掌。
尹沁被打懵了,混合着脸上的泪,异常可怜。
“虽然我自己也会离开薄家,可你的行为让我很不高兴,第一个巴掌是你赶我出薄家,对我言语不敬的错。”
她凑近尹沁,看着她猩红的眼底轻声说,语气深沉:“第二个巴掌是你教女不严,企图跟薄宝恬陷害于我,这是该死,但我善良,我就给了你一巴掌。”
薄懿心情好,难得解释自己做事的缘由,清丽的嗓音也透着骨轻盈的空灵。
病房门是关着的,在薄懿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叩门声响了,传来元莉莉的声音:“薄懿?你在里面吗?”
薄懿眼底掠过一阵思索,猛然松开了尹沁,又从旁边拿出了冰袋,对着门口说:“嗯,进来吧。”
元莉莉举着手机,病房里略显凌乱,薄宝恬已经昏睡,旁边的心电图仪发出规律的响声,薄懿坐在尹沁旁边,抽抽搭搭的说:“尹女士,我相信宝恬姐姐她不是故意打您的……您先敷一敷吧?”
尹沁紧皱着眉头,脸上神色十分不自然,暗地里薄懿的眼神极具威胁意味,握着她手的力气也逐渐加大,那表情似乎在说,不好好演戏就弄死你。
元莉莉对着几人正在直播,看见了薄懿后直播间人气暴增,一时间弹幕疯涨,快速的一条有一条滚屏都看不清。
元莉莉问:“阿姨的脸怎么了?”
薄懿眨巴着眼睛,楚楚可怜的对着镜头,有些为难的说:“不要拍这些了,宝恬姐姐不是故意的,是我们的错,她刚进了薄家本应该得到最好的东西和待遇,但是现在她父亲被抓进去,公司被罚款也是没有办法。”
薄懿轻手轻脚的把冰袋贴到尹沁脸上,担忧的望着她:“我已经不是薄家的人了……我也不好说什么,我也不该再喊您母亲,但这份养育之恩在,能帮的我也会帮,但我的能力也浅薄,从前给父亲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