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好笑地重复了一遍薄懿刚才说的字眼。
嘴角咧开一丝弧度,幽深的眸子里倒映着薄懿清丽的轮廓,好似闪着异样的光彩。
薄懿觉得这个笑容,才是陆渊真正笑起来的样子,就像上次一样。
不时,她看得愣住了。
陆渊凑近眯了眯眼,紧盯着薄懿的眼睛,也看到了她眼睛里的自己。
两人瞬间只剩下呼吸相闻的距离。
薄懿的眼睛生得很好看,标准的桃花眼,极近的距离连忽闪的睫毛都能感受到频率,薄懿似是有些不安地吞咽了下口水。“你整天不是想要耍我就是在想怎么耍我的路上,”薄懿仔细地盯着他,猜测着他会口出什么狂言。
“夫人难道就这么不信任我?往好的地方想想,”陆渊往她耳边轻笑了一声,“我赚钱那也是为了给夫人更好的生活啊。”
“不信。”
薄懿脆生生的要求:“除非给我个几千万!”
“好啊。”陆渊十分干脆地回答。
薄懿有些惊讶,还没等说下去,陆渊就提高了嗓音:“柏云。”
薄懿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柏云就像是随时待命在门口一样,喊完话就立马推门而入了。
陆渊的声音不算大,薄懿眉头皱得更紧,这办公室也不隔音啊?
她立马回想了自己之前都说了什么,有没有丢过一些人。tiqi.org 草莓小说网
陆渊已经吩咐了柏云,三千万次日到达薄懿的账户。
“好的陆董,钱款会准时到账,请夫人注意查收。”柏云说。
薄懿眼睛睁得更大,三千万?这短短的一瞬间自己就挣了三千万?
陆渊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就是不知道夫人的账户突然多出这笔钱,警方会不会介入调查。”
薄懿:“?”
还没有从得到钱的喜悦里出来,薄懿表情瞬间僵住。
陆渊说得不错,这样不仅会造成她的账号被维护,原本的钱都有可能用不了。
奸商,这不是奸商是什么?
在薄懿情绪爆发的上一秒,陆渊说话了——
“打到夫人的副卡里了,就算夫人的卡被冻结,还有很多卡可以用。”
陆渊指的是他的卡,悠悠地开口:“陆夫人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钱。”
薄懿不说话了。
“你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想我花你的钱?”她觉得匪夷所思。
陆渊点头。
“真的?花了你的钱不会找我还?”
“夫人说的这是哪里话,我的钱就是夫人的钱,我怎么会找夫人还钱。”
“这可不一定。”
薄懿皱着眉头,视线来来回回地审视着他,想到了事情的进展,已经耽误不得了。
“走了,真的走了,”
因为陆渊再用一种很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她,或者说是在观察她,薄懿心里觉得毛毛的,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陆渊点头,面色寡淡:“夫人路上注意安全。”
他的话就像古代的赦免口令一样,薄懿听到不假思索地转身离开。
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核实这些材料的有效性,紧接着打车去了另一座城市,去庄家。
庄家在一个小城镇,地处偏僻,等薄懿七拐八拐的找到庄家的时候,看着周遭的环境,心里感叹,这地方都能找到也是很不容易了。
山林把这座山围绕,郁郁葱葱地,正值夏季烈阳高照,薄懿这个不耐热的从下车开始,汗就一直没干过,手里拿着文件扇来扇去的,效果也是杯水车薪。
薄懿正想吐槽一番薄宝恬之前的生活,“吱呀——”
伴随着艰涩刺耳的吱呀声,褐色的铁门被打开,一位穿着简单的中年妇女挎着篮子出来。
她身量瘦弱,头发扎成一个简单的低马尾,行动不算利索,在薄懿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人莫名的可怜。
女人抬头,浑浊的目光对上了薄懿的眼神。
这里不止庄家一家,周围还有邻居,女人只以为跟她无关,很快收起了眼底的惊讶,默默地垂下了头要离开。
薄懿就站在门口不远处,实在是看不出来到底是找谁的。
“明素婉?”薄懿看着资料上的照片,喊住了要走的人。
女人脊背一怔,又听薄懿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这才回头疑惑地打量眼前的人。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叫薄懿。”薄懿伸出手,官方的打了个招呼。
她自小就性情凉薄,对谁都不会太在意,除了她自己。
明素婉身形僵硬了一瞬,眉头也是倏地紧皱起来,看着薄懿毫无波澜的神情有几秒钟的思索,脚步也踌躇的上前,“你,你是——”
“是的,我是你血缘上的女儿,薄懿。”
薄懿伸出的手白皙修长,纤指沁出了些许汗珠,在烈焰下照得汗津津的。
就在她的手要缩回去的时候明素婉握住了她的手,“你真的,真的是——”
薄懿比她高出一个头还要多,微垂的眼眸神色淡然,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你现在跟父亲可以收拾一些东西,我把你们接回洛城住。”
薄懿从剧本就知道,明素婉对这个九死一生留下来的孩子格外疼爱,可是毕竟出生在乡野深山,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还是有的。
庄洪作为一家的一家之主就格外的重男轻女,赌钱打牌之余,对母女俩斥责谩骂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知道薄宝恬改姓也是无赖想要一笔不小的钱,在薄家夫妇找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搭理庄洪,只扬言把原本的女儿接走,而薄懿自然会还给他们。
那些话虽然没有在薄懿面前说出来,但薄家人什么嘴脸她一清二楚,不用想也知道没把她当人看。
不过,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
薄懿感受到她手在颤抖,淡淡地看着她落下来的泪,心想,估计原主的圣母心肠就是遗传了她母亲。
“别哭了,”薄懿不冷不淡安慰,“现在家里只有你一个吗?”
薄懿环顾了一圈,简陋的院子里一览无遗,房屋里好像没人。
“你,你爸他去打牌了,”明素婉颤抖着声音说:“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你先进屋坐一会吧?”擦擦眼泪,那双像风干的橘子皮的手沾上了泪水,更可怜更让人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