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三章 一个“R·E·D”的含金量

就和原剧中的一样,安娜准备色诱那个CIA的主管和她在FSB的直属上级,也就是当初招募她的那个男人。

杰克是真心觉得这个女孩有些可怜,从她过往的经历来看,安娜不是那种自甘堕落的类型,即便当初身处绝境,她的做法也是四处投简历,希望借助一份工作摆脱不堪的境遇。

能把一个心志如此坚定的女孩逼到只能利用自己身体做最后一搏的程度,只能说无论是FSB还是CIA都挺不做人的。

“他们的级别不够。”弗兰克没有评价安娜计划的实际可行性,而是一针见血的点出关键。

“即便你能借助上床的机会,从他们随身的电脑中获取到一些机密并用作要挟,并且假设双方都接受了你的要挟,以他们的权限也无法帮助你摆脱如今的处境。”

这时的杰克脑中正在飞速运转,眼下的剧情还没走到CIA方面向安娜交代真正策反她的原因,真正逆天并让女孩绝望的情节还没展开。

原剧中背景设定的时间是1990年,那個时候的FSB有个更恐怖的名字,KGB,也就是克格勃,而那个瓦西列夫也不是什么FSB的高官,而是KGB的局长。

然后逆天的地方就来了,CIA竟然逼迫安娜去刺杀身为KGB一号人物的瓦西列夫,并且那姑娘不但成功了,甚至还成功杀出重围,靠着一辆接应的汽车消失在了当局的视野中。

杰克不理解,如果安娜要有这本事,还担心什么被控制被追杀,直接剃成光头在后脑勺上纹个二维码就能去给47做搭档了。

但这也印证了弗兰克之前的说法,作为一个“弃子”,安娜显然不可能接触到什么FSB的情报,CIA的对她的态度其实和FSB没有任何区别。

弗兰克抬手示意眼眶再次泛红的安娜稍安勿躁,转头看向杰克。

“你希望我做到什么程度,死的还是活的?”

杰克不假思索,“当然是全都要。”

见几人的表情有些惊讶,他继续解释道,“将安娜的资料从FSB的档案库中删除只是让她重获自由只是一种手段,可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

说着他看向安娜,“你有考虑过自己摆脱FSB和CIA的掌控之后要做什么吗?形容一下你那憧憬过无数次的自由生活是什么样的?”

“在海边拥有一栋自己的小木屋.”话说一半安娜突然卡壳了,红唇微张,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但这可以放在你获得自由之后,我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你已经想到答案了,因为那关系到伱”

不等杰克说完,安娜就脱口而出,“我愿意为了自由付出一切,我的身体,我的生命,一切都是你的。”

杰克被这小妞的直接搞得颇为无语,“我不缺女人,也不是什么黑心资本家,而且如果你连命都是我的了,那你的自由何在?

我的意思是,你要尽快想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因为这关系到你未来的工作。”

安娜的智商很高,毕竟蠢货在这个行业也活不到现在,此时却被杰克绕晕了,他说的似乎也没错,无论自己用身体还是生命去报答他,都意味着自己会再次失去自由。

说直接点,这就相当于将压迫在自己头上的FSB和CIA换成杰克而已,这和打工仔换家公司打工又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指望新老板能仁慈一点而已。

“我确实想要招揽你,或者说为你提供一份工作,毕竟自由也是有代价的,需要一大笔钱支持,比如你想要的那栋位于海边的木屋,但我更希望你是主动并且自愿接受这份工作的。”

杰克活脱一副给新员工画大饼的创业公司老板嘴脸,“我不需要你替我去杀人,也不需要你出卖自己仅剩的尊严和身体,更不希望变成你追逐自由道路上的绊脚石。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由,每个人追求的自由也不同,当你想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的时候,我们再来继续这个话题。

在这之前,我们会先帮助你摆脱FSB和CIA的控制,消除你的档案,制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阳光之下。

当这一切完成,如果你对我的提议依旧感兴趣,可以联系我,也可以选择从此消失,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杰克真诚的眼神,安娜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的提议听起来实在太像是天上掉馅饼了。

在她20多年的悲惨人生中,除了童年时的父母,还从未曾从一个陌生人那里感受到过如此纯粹的善意。

杰克当然不是来做慈善的,但恩多成怨甚至恩深成仇的例子古往今来举不胜举,指望仅仅通过施恩的方式就能获得一个忠心下属的故事只会发生在那些关起门来写的文人笔下。

他既不是什么邪恶的幕后BOSS,也没有什么掌控欲,费尽心机去维持下属忠诚度这种事实在太累人了。

而且安娜不同于他认识的其他那些“熟脸”角色,他们接触的时间太短了,就她之前从事的那份“职业”来说,想要在短时间内建立信任也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所以杰克选择佛系一些,就像他经常在菜园子做的那样,松土施肥洒下种子,然后顺其自然。

当他这一番话说出口之后,别说安娜懵逼了,就连弗兰克和布莱恩也面露惊讶之色,不明白这家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

弗兰克的年纪最大,也是三人中最见多识广的一个,最先反应过来之后看向杰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稍等一会儿,我去联系几个老朋友。”说着他便起身,顺手拿走桌上剩下的最后一瓶好酒。

布莱恩起身郑重和杰克握了握手,“我有一种预感,或许你会是我见过最好的老板。”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杰克故意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惹得布莱恩哈哈大笑起来,那张满是皱纹,仿佛永远带着一副苦大仇恨表情的老脸也纾缓了不少。

“我似乎错过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这时卡塞尔从阁楼上走了下来。

“姑娘们都还好吗?”杰克转头问道。

卡塞尔点点头,多日以来的愁容早已从他眉眼间消失,“亚历克西丝是我见过最勇敢也最坚强的女孩,她不会有事的,金姆也很棒,不过她们告诉我,这辈子都不想来巴黎了。”

“看来有人的圣诞节假期要和我失约了。”杰克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笑着揶揄道。

卡塞尔做了个鬼脸,“她说她想去夏威夷。”

杰克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这几年他的“丹尼叔叔”多次催促他去夏威夷探亲,都因为各种事情耽误了。

其中一次他甚至都预订好了圣诞节假期,结果因为艾米莉的事导致家都被炸了,自然也未能成行。

但从内心深处来说,杰克对于这份归结于原身的亲情其实多少是有些抗拒的,毕竟他不像某些穿越者一样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应这种陌生的亲情。

好在他一贯秉持的是顺其自然的态度,有些事情早晚是要面对的,一味的躲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倒也不至于为此过于纠结。

看到桌上摆着的酒瓶,卡塞尔脸上露出一丝惊喜,“我也需要睡个好觉,或许来点酒精能让我的神经更加放松一下。”

然后他就郁闷的发现,桌上放着的全都是空酒瓶。

杰克笑眯眯的对着酒窖入口指了指,等弗兰克打完电话回到小客厅,就看到桌上又多了几个空酒瓶,还都是年份最长最贵的那几款,而自家傻儿子已经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你认识卡塔娅·彼得洛夫娜吗?”弗兰克无语的摇摇头,对安娜问道。

后者有些疑惑的眨眨大眼睛,脸上多了几分肃然起敬,“你是说彼得洛夫娜将军阁下?她是我们中的传奇。”

弗兰克愣了愣,“她都已经是将军了?OK,这不重要,从明天开始你会被暂时调派到她的名下,她和你,FSB内部的一些人,以及CIA,你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安娜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但随即被疑惑取代,她没理解老CIA口中那个共同的敌人是谁。

“瓦西列夫?”杰克试探的问道,他倒不是完全靠猜,毕竟在原剧中安娜最后要刺杀的就是这位。

“是的,瓦西列夫,自从他坐上如今这个位置之后,无论是外部还是内部都有一堆人对他极为不满。”

杰克给弗兰克的杯中倒满威士忌,又将杯子朝他的方向推了推,“继续说。”

“这座安全屋我将来可能还会用到,没必要一次性就把下面的存酒喝完。”弗兰克吐槽了一句,伸手扯过一条毯子,给睡得正香的卡塞尔盖上。

他在儿子脚边坐下,又指指安娜,“我不知道你们现在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刺杀任务,但我们当初不是这样的,窃听、刺探、收买、偷窃,当然更多的是从公开渠道搜集和整理情报。

巴黎、东西柏林、伦敦、维也纳还有布达佩斯,这些都是我们的战场,没有硝烟的战场。

经常会有间谍暴露身份,逮捕之后遭到秘密审讯,但所有的这一切,都维持在一种用默契维系的游戏规则之下。

那就是刺杀是一种万不得已的手段,通常只用在叛徒身上,用来威慑那些内心不坚定的家伙,而不是针对别国的间谍。”

杰克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而最应该对此有兴趣的某位正牌作家,此时却睡得正香,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弗兰克继续说道,“从冷战至今,CIA、MI6乃至莫萨德,一直都和KGB保持着某种沟通机制,算不上友善,但是彼此互相尊重,毕竟大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同行。

就像那部电影《间谍之桥》一样,我们会定期进行一些沟通,交换被俘的情报人员,而不是直接将他们处决或者送去西伯利亚以及关塔那摩。”

“但瓦西列夫上台之后打破了这种默契。”布莱恩在一旁幽幽叹了口气,“在我退休前听说莫斯科在一天之内秘密抓捕了9名西方情报人员,并将他们全部处决了。”

弗兰克转动着杯子发出感慨,“那是五六年前的事了,他打破了这种一直以来的默契,而这种情况已经持续至今。

刺杀仿佛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种常态,所有的情报人员都意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暴露就意味着失去生命。”

杰克大概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不仅仅是CIA不愿意再见到这种情况,即便是在FSB内部,也有人希望恢复之前的那种秩序?”

“至少我的一些朋友是这么认为的。”弗兰克继续看向安娜,“卡塔娅·彼得洛夫娜只能给你提供短期庇护,保证这段时间不会有人盯着你。

但只有瓦西列夫或者他的继任者才有权限从FSB的档案库中将你的资料删除。”

杰克这时候算是真正明白了一个“R·E·D”的含金量了,作为退休老CIA,弗兰克只需要通过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几通秘密电话,就能轻松和FSB内部的某个派系达成一项协议。

通过干掉另一个派系的首脑帮助他们上位,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安娜的小脸上瞬间失去血色,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让她不由自主的蜷缩起了双腿,“你要我去刺杀瓦西列夫?”

弗兰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能在两公里以上的距离打爆他的脑袋吗?”

安娜傻呼呼的摇摇头,不明白他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只听弗兰克继续道。

“三天之后有一个机会,我们有把握让他出现在巴黎,但现在需要一个精通超远程射击的狙击手,在超过两公里的距离上射杀他。

这样的狙击手可不好找,而且大部分都榜上有名,我虽然认识一个,但她已经有20年没出过手了,不知道她现在还能不能做到。”

杰克大概猜到了弗兰克说的是谁,应该就是在《赤焰战场》那位擅长插花,兼职杀手的MI6老太太。

“一定要通过远程狙击吗?”他提出疑问,“遥控炸弹之类会不会更有把握一些,又或者自杀式无人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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