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敏道:“还、还不至于北京城里都这样吧?刘权那车,听说是在郊外出的事。”
“反正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知道了。”
其实那些人怕是不知道一个爱马仕包包比一辆普通的轿车贵多了。
而且轿车改装后重新出手很方便。
爱马仕怎么改装?
但还是得小心点。能让他妈低调些最好。
程澜周一起就在家里写论文,关于索罗斯上次狙击一国主权货币的事。
马阿姨就在军区内部买菜回来做饭,程澜也下厨做一两个菜。
高煜依然很忙。但可能因为家里有女主人了,心理作用,整个人都轻松了些。
周三的时候高睿给他俩打电话,“刘权公司的司机周日要出殡。我们人去不了,不过可以代你们送个白包。包多少合适?”
程澜道:“那爸帮我们包一千吧。”
他们其实不认得那个司机,但是跟刘权的关系不一般。
以她的名气,包少了肯定不行。但毕竟不是她公司的员工,抚恤不用她出。
高睿道:“好的。我听说刘权给了他的老父母、老婆、孩子一人5000。算是给得很厚的抚恤了,发生那样的事谁都不想。到时候他们公司的出租车司机都要去参加出殡,还有些其他公司的或者是自己开出租车的,甚至开黑的的也都会去。”
挂断电话后,程澜的手机响了。
原来是有记者想就在浦东买地皮的事采访她。
程澜以往主要是接受《经济日报》的采访。这样发什么比较可控。
但这姑娘是《北京日报》的,也算是官媒。
“我考虑一下吧。”
程澜打给唐欣然,“《北京日报》要采访我。”
“你不是说不想接受采访么,不然我能把机会让给别人啊?”
“人怕出名猪怕壮,有些事恐怕不好躲过去。那你来吧。”
“成,我来看看你和高旅长的爱巢。”
唐欣然已经是领导了,她会带着人来。
但程澜拒绝《北京日报》记者时,对方却把自己的师傅搬出来了。
程澜想起来了,当年有个病人在她的私房菜馆发病,这个记者的师傅曾经帮她写文章澄清过。
“我和《经济日报》的人已经有约在先,你一起来吧。”程澜把时间告诉了对方。
她们周六来的,开着报社的车。
七点半出发,到了已经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不过,进门肯定是要核查证件和工作证的。要是前几年,还得工作单位开介绍信才成。
程澜之前就叫了晓华过来打点。
晓华要毕业了,今年开始实习。目前就充当程澜的私人助理。
毕竟肖晚如今管的事越来越多了,这个活儿她就卸下了。
而柳昭也从特助正式成为公司副总。
程澜已经放话出去,公司成立十周年了。
凡入职超过十周年,在店长以上职务的,即日起都能从辖区利润里分红。
具体的数据,程姝这个财务部的副总监正在制定方案,元旦后会公布。
公司成立十年,总要给下头的人一些好处。
以前都要副总监及以上才能分红。
现在下到店长一级,但前提是干满了十年才可。
这个月满,下个月就可以开始计算分红。
这会儿两个报社的记者和摄影师等被验明了身份。
晓华便领着他们去军分区招待所安顿,又给了她们粮票可以到食堂吃饭。
“中灶食堂已经给你们留好了菜,人过去了就立即下锅。采访下午三点开始,几位可以先好好休息一下。”
粮票她没给唐欣然,因为程澜是招呼唐欣然上她家吃饭。
军分区的人看到两台报社的车,不由探头看看热闹。
有人直接问晓华,“来找程澜嫂子的?”
晓华笑着点头,“为了浦东买地皮的事来采访的。一家是我姑姑的大学室友,就这位唐主编。一边是以前帮过我们私房菜馆的。就让他们一起来了。”
众人看向唐欣然,“这么年轻的主编啊?”
唐欣然道:“副的、副的,其实就是挂个名。”
也有人道:“程澜嫂子的大学室友,十年前考上京大经管系的人。这种本来就是凤毛麟角啊。”
唐欣然跟着晓华进屋,程澜系着围裙端着一份糖醋鱼正好出来。
这个菜其实是悦悦最喜欢吃的,可惜她不在。
高煜跟女儿的口味比较合,他也喜欢吃。
唐欣然在沙发上放下包,“喔唷,合着是来做贤妻良母来了啊?在哪洗手?”
程澜和马阿姨一共做了三个热菜、两个凉菜还有一个汤。
程澜给她指了地方。
唐欣然进去洗了手,然后出来坐在沙发上等开饭。
“你家高旅长还没下班呢?”
“下了,但是要推迟15分钟才回得来。这会儿应该在路上了。你饿了的话,先吃一节玉米或者一块点心垫垫?”
程澜蒸了玉米、红薯等粗粮,预备搭配着细粮一起吃。
唐欣然道:“不用,既然鱼都起锅了,应该也快了。”
确实,也就一两分钟的功夫,高煜就回来了。
“哟,唐主编,欢迎、欢迎啊!”
唐欣然笑道:“谢谢!”
高煜摘下帽子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跟严老师进展如何?”
“就那样吧,处着看看。毕竟两个人要长长久久在一起,肯定得彼此都觉得相处起来舒服。”
“说得没错。”
吃鱼的时候,唐欣然好奇地道:“我在《知音》上看过一个关于鱼头、鱼尾的婚姻相处的小故事。”
程澜道:“是不是妻子喜欢鱼头,但吃了半辈子鱼尾。丈夫喜欢鱼尾,但吃了半辈子鱼头。他们都是在迁就对方。搞清楚真相之后,两个人就换回来了。喜欢吃鱼头的吃鱼头,喜欢吃鱼尾的吃鱼尾。结果,家散了!”
唐欣然道:“对的、对的,就这个故事。是这样的么?”
程澜道:“我还是赞同喜欢吃鱼头就吃鱼头,如果两个人都喜欢吃鱼头,那换着来嘛。婚姻不靠委曲求全!”
高煜道:“不用换,买两条鱼就好了。”
多大点事啊!
唐欣然道:“我还以为你要说都给程澜吃呢。”
“让她吃的时候想着是我让出去的?没必要。”
“那我采访一下你们这对模范夫妻,你们心头第一等的婚姻生活是怎样的?”
高煜毫不犹豫地道:“朝朝暮暮啊!”
唐欣然道:“不是,你这样的大英雄,成天就惦记媳妇孩子热炕头啊?”
高煜笑了一下,“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我要是连自己媳妇儿都不惦记了,那婚姻就真的出问题了。”
唐欣然道:“程澜你觉得第一等的婚姻生活是怎样的?”
程澜有点莫名其妙,“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哪有标准?”
“那对你来说呢?”
程澜,“你从《经济日报》跳槽《知音》了?对我来说,我现在的婚姻就是第一等的。”
反正有过那段‘守寡’的日子,后面她很知足的。
高煜点头,“一样米养百样人!两口子相处,这得慢慢磨合。我跟澜澜,婚前就接触了六年,所以脾性都很熟悉。你和小严以前就是两个陌生人。总之不管做什么决定,都不要急。”
高煜吃好了,放下碗筷喝汤。又坐了一会儿道:“小唐,我就不陪你聊天了。你和澜澜叙叙旧。”
他起身戴上帽子回办公室附设的小房间预备小憩一下,把家里的空间留给了她们。
这个房子统共就90多个平方,而且也不像四合院重新装过隔音板。
她们在客厅或者书房聊天,都会影响到他在主卧午休。
嗯,马阿姨平常住的房间和他们的主卧中间还隔了个房间。所以不至于听到什么动静。
但如果俩孩子或者兰草睡在中间那个房间,就需要注意一下,动作轻些了。
唐欣然点头,“占了你的空间,不好意思。”
“没事儿。”
程澜送他到门口,目送他下楼去。
等她回来,马阿姨已经收拾了碗筷去洗,晓华在擦桌子。
两个人都回了自己房间,把客厅留给了程澜和唐欣然。
程澜拉出两个垫脚的凳子,和唐欣然一人跷一个,再抱一个抱枕。
唐欣然道:“我觉得你和高煜,就是第一等的婚姻与爱情。”
“都说没有标准了。而且,当着你的面我和他能吵嘴么?对了,这两天你见过高翔么?”
唐欣然摇头,“没有,不过我听说刘权的出租车公司发生的事了。车匪路霸确实好猖獗啊。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程澜道:“肯定能整治好的。大不了再来一场严打!我还不信那些人真的不怕吃枪子。”
83——87年重拳出击,抓了176万人,枪毙了172万人。
当时她还一度觉得后来打击面略广,尤其流氓罪套进去不少人。
但现在看来,这种乱局真的得考严刑峻法来治理。
唐欣然道:“你是这么想的就好。那个《北京日报》的女记者,来的一路跟我说话。我发现她很有些崇洋媚外的倾向,尤其是对漂亮国。”
“正常,确实是如今的世界南波万!不过,哪怕华国如今还不够好,那也是我们的祖国。我们这一代人有责任把它建设好。”
大家各有职责。
譬如于援朝他们政法线上的人,要做的就是还国人一片朗朗乾坤,真正做到依法治国。
高煜、高煊、小叔、林墨他们,那就是尽忠职守、保家卫国;
而她和程杳、萧应这些商人,要做的就是顺应改革开放的时势,在先富起来的同时,也为民族复兴添砖加瓦。
唐欣然道:“我知道你的三观很正。不过,外头一直说你是偷渡到漂亮国去的。我觉得那小丫头怕是会觉得你是同类。”
“我确实是偷渡过去的。当时高煜‘牺牲’了,有人想趁机置在边境落单的我于死地。我是被仇人追杀,没有选择。只能跳上程杳父亲的飞机逃命。那他要回漂亮国,我只能跟着去啊。不然我又不是没机会公派留学。那一年如果我谋求公派留学,系上谁是我的对手?”
唐欣然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她就说嘛!程澜别说那会儿是‘烈属’,就只是军属也没人争得过她啊。
她专业成绩又那么好!
“那你这事儿不能澄清一下么?路上那小丫头说你偷渡漂亮国,也心向那边。我想说你是师夷长技以制夷吧,但那也没必要偷渡啊!”
程澜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个中内情能不能曝光得问过国安。”
唐欣然一惊,还牵涉到国安啊?
“我当时是被国安的一位同志救了的。这位同志后来牺牲了,但她还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