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程澜开车把奶奶载回去休息。
方真知道她最近在买地，就顺口问了一下。结果不问不知道，一问当真吓一跳。
“你、你负债都二十亿啦？”
看老太太相当激动。红灯了,程澜赶紧停下。
糟,她开着车很专心。奶奶问什么就答什么，一点遮掩都没有。
那可不是二十亿了么。
之前浦东的地皮贷款四亿,后来又欠了七点二亿地皮尾款没付。现在又多了十亿贷款。
不过，她账上目前其实还有七亿多没花出去。但其中公司账上的三亿多应该也留不了多久。
柳昭已经物色好了几块地皮,就等着拍卖了。
如今还出手抢地皮的少。
很多房地产公司还深陷海南房地产泡沫的后续里，只能苟延残喘着。
之前从海南事件侥幸逃顶的房地产公司暂时也没什么力量再囤地，也不敢。
所以之前到手的几块地皮，基本都是起拍价就拿下了。
柳昭和程澜说性价比忒高！
另外还有七亿银行还没给，到明年元旦才付清。
算得准确一点，是账面净负债六亿。但她的资产是远高于此的。
嗯，私人账户的四亿算是压箱底的，紧急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平时她肯定藏着、掖着。
之前拿出来用,都是以‘借’的名义。她直说是在海外融的资，还收了15利息的。tiqi.org 草莓小说网
“奶奶，我有地皮啊。而且银行的贷款还没全下来。”
方真道：“萧应那小子之前地皮少了？后来有十几块付了首付的,直接就尾款不付不要了。”
那些首付加税费都够两块地了。直接十来亿就那么没了！
不过，海南的地皮现在拿在手上也是累赘。
他手头还有付清了款项的十几块累赘呢。
有这样的前车之鉴,方真听到程澜欠银行和国家二十亿,手头拿着的就是地皮，不受到惊吓是不可能的。
程澜这会儿也不好说钱大半还没花出去，那多半叫她就先别花了。
二十亿啊，想想都吓人。
“那你一年付利息都要两亿多啊？”想到这一点，方真眼睛都瞪圆了。
“嗯,www.youxs.org，只要一年内我把尾款付清就行。另外，银行的钱要到手了才算利息。奶奶，深圳和上海跟海南是不一样的。不然，银行家也不会贷款给我的。”
所以她一年内得把坑填上。不然这个利息真的要老命了！
比她所有实体产业能挣的钱还多！
方真道：“资本家可不会做好人好事。听说你拿漂亮国的公司去做的抵押贷款？”
“是的。”
方真也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但是，“非得如此激进么，就不能缓着点？”
才看到萧应那小子一两年里公司市值陡涨到百亿以上，然后断崖式的下跌，还欠一屁股债。
现在每天都在挖东墙、补西墙的。
老太太不可能不担心。
‘借东墙、补西墙’是胡瑶奶奶遇到方真时和她说的。
动辄多少亿，和别人不好说。但方真的孙媳妇也在做大生意就很能理解了。
不过，人家程澜可是及时逃顶了，砸手里的24套房现在都开始做民宿了。
虽然生意时好时坏的。
至少是没荒废，还提供了工作岗位。也不用往里贴钱。
但萧应那里，真的是让人发愁啊。瑶瑶这一年里回来就没见怎么笑过。
程澜干脆把车靠边停了，“奶奶，真没事！我的资产比债务多！深圳和上海浦东的房价是稳中有升的。您要对我们的改革开放有信心啊。做生意能靠借来的钱做，这才是本事。深圳和上海浦东的房地产可不是试点，是真的在发展。如今住建部和银行也吸取了海南的教训，也在规避那些风险。回头我带你去那两个地方看看。如今真得抓紧拿地，不然就轮不到我了。都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这会儿李嘉诚等人就在到处拿地。国家还有政策倾斜吸引他们来投资，价格还有优惠。
让他们把地都圈完了，哪还能轮到她？
好的地皮跟别的资源可不一样，别人占了就不会再拿出来的。
回头别人一圈层，她就只能在二三圈层了。
有海南的前车之鉴，说房价涨了多少、多少估计安慰不到老人家，没准反而吓到她。
只能说稳中有升。
方真叹口气，“我不懂经济，就听着真的是吓人。”
回去之后，方真回屋休息。
程澜也在家里休息了一下，闭目养神。然后起来继续k书。
要想确保五年后拿到博士学位，空闲时间都得利用起来。
方真躺床上不太睡得着，想了想爬起来给高战清打电话，和他说了这件事。
“老高，澜澜负债已经高达20亿了！这万一搞砸了咱们可都帮不上忙。可我不懂经济，也不敢瞎指挥。就真得如此啊？”
高战清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20亿？我也不懂经济啊。你别急，我去找那懂的人问问。”
乖乖，这胆也太肥了！
一年国防开支才五十亿刀左右呢。
方真继续道：“我问的时候她在开车，应该是不设防之下老老实实的都说了。不然恐怕什么都不会跟我讲。”
“你等着啊，我这就出去找人问问。”
在山上，要找个懂经济的人问问还是不难的。从国x院相关部门退休的人里找一个来问就是了。
他登门去请教，人家肯定不会藏着、掖着的。
高战清把电话一挂，看看时间估着午睡的都该起来了，便直接出门。
吕芳问道：“什么20亿啊？”
高战清回头道：“澜澜那丫头，欠了国家和银行20亿了。”
吕芳的眼睛也瞪大，她一个月不到2000的离休工资。
20亿是什么概念？
得不吃不喝干十万年才能挣到20亿。盘古开天地那会儿就得开始干。
而她的月收入明显是社会上按月拿工资最拔尖的那一部分了。
约莫半小时后，高战清从外头回来了。看表情轻松了不少，但还是凝重。
毕竟是20亿，跟一座大山似的。
他当着吕芳的面给方真拨回去，“说是深圳和上海浦东的地皮真的还好，还说澜澜看得很准。而且不要单看负债多少，还要看资产。只要能资产、债务相抵就没事。澜澜之前的四亿是拿浦东地皮抵押的，如今那地皮在涨的。如今的十亿是拿海外公司抵押的，那就是资产债务相抵了。www.youxs.org。”
“她倒是跟我说了资产比债务多。”
天，这孩子都有20多亿资产了！
高战清拿起茶盅喝了一口，“而且她浦东地皮的位置靠近东方明珠塔，是不会再有的好地皮了。比那更好的，也就是给汤君年留着修房子的那块了。浦东现在发展起来了，汤臣集团的金融大厦、洲际大酒店、高尔夫球场那些都修得差不多了。那附近的地皮增值很多！如果浦东新区管委会不是实在缺钱搞初步开发，才不会舍得把地皮卖给澜澜她们呢。另外深圳南山区更是在大发展。深圳和上海浦东这两个圈都是邓政委亲手画的，这次不会再喊停的！”
方真道：“可要是一个不好，她的资金链断了，那也要完蛋。我前些天碰到胡家那个老大姐，她说萧应现在左支右绌的，狼狈得很！”
“他是太贪了！不过那种情况，不贪才奇怪。澜澜是看透了，中途她就觉得要失控、要喊停。程杳和景东他们比较信服她，就都卖了。不但逃过一劫，还都大赚了一笔。听说利润都是以亿计的。嗯，就这样杳杳还砸了一块地在手上。至于萧应，胡家都说澜澜劝了他几回的。不是听说澜澜深圳的房子都没预售，准备修完了再卖么。那她手头肯定是有钱的。深圳的房子一下子全卖出去，听说能卖十亿多。”
胡家那个孙女婿如今在山上也挺出名就是了。
方真听说深圳在修的第一个楼盘能卖十亿，心头一松。
“这样啊。那应该明年也能卖得出去哦？”
“卖得出去，深圳那边多少年轻人去淘金啊？要定居肯定需要房子。而且那边还可以贷款按揭买房。那房价稳中有升，愿意买的人就多了。海南事件的惊恐，这11个月应该释放得差不多了。深圳和上海，真的和海南不同。行了，别一听到多少亿就吓到了。”
方真撇嘴道：“你刚还不是一样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这样的话，深圳的房子就别催着她卖了，应该是有规划的。
程澜放下书，决定过去看看老太太的情况。她好像真的一回来就把老人家惊吓到了。
这会儿过来看奶奶气色好了不少也是松口气。
方真看看她，“回头你去深圳和上海，一定带上我。”
“哦，好的。过两天去石家庄，奶奶也一起吧。”
方真想了想，“行，我还没去看过你们买的新房子呢。”
北京那边高睿和舒敏新买的别墅，因为离得不远她倒是去看过。
不过那还早，还在修呢。
“对了，你成都的别墅是不是可以住人了？”
程澜道：“确实晾了几个月了。妈最近三个月也不得空出去，估计家具、家电还没有置办。”
她婆婆的审美她确实还信得过。一事不烦二主，成都的别墅就都托给了她婆婆。
方真道：“她从香港回来，肯定要去成都的舞蹈班看看的。到时候一定就把该置办的都会置办齐，反正你不是也给了她一张副卡么。她花钱没什么节制的，等她回来我让她把副卡还给你。对了，她还欠你多少债啊？”
“去年还了30万本金。如今利息在下降，而且她生意也越来越好了。今年应该至少也能还三十万本金吧。”
香港那张信用卡上限100万港币，程澜并不是太担心。
她婆婆有数的，总不可能给她花光了。
方真瞅瞅程澜，“你还真是有几分举重若轻的心理素质呢。”
这倒是一个领导人必须要有的素质！
程澜笑笑，“也不是啦，就是现在不筹谋不行的。你看汤总直接拿百亿出来协助政府开发浦东，然后去香港、去漂亮国，富裕阶层也比比皆是。87年股灾，比尔盖茨名下的微软股份一天亏损三十多亿啊。咱们进步的空间还很大，还得大力追赶。这不赶上改革开放的好时候了么！不过，一步一步的，也得看准了才敢落脚。”
这同样是摸着石头在过河，她不当心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