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翔当年跟程澜说得很清楚,她想找个军官。所以她也很赞同刘权的打算。
挣钱够用就好,反正这辈子也不可能像程澜一样站到顶峰去。
那么,让儿子走从军的路线就是最好的。
反正他们家不缺钱,该花钱走动的地方就花钱走动好了。
那些老关系要维护,肯定逢年过节是要多往来的。
悦悦就有些释然了。
老师也跟她说,人和人肯定是不一样的。这世上也没有绝对的公平。
没长大的小孩子才会想要绝对的公平呢。
所以,她把最后一丝不甘也放下了。
中途,程澜拍了下唐欣然的肩膀叫她一起去上厕所。
众人笑话她俩都毕业多少年了还要一起去上厕所。
等她们走开了,唐妈妈道:“程澜和读书的时候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和气。”
等走到洗手间外,程澜觑着没有旁人便把小严的情况和唐欣然说了。
“比你大个三四岁吧,学历、工作、长相我觉着都应该算上上之选。可以见一面、接触接触看看。你先考虑一下,我不急着走,应该会待到十一月份。”
说着她又把小严为什么延迟答辩和毕业的缘故讲了。
唐欣然点头,“好,容我想想。”
等吃过,程澜、高翔带三个孩子去唐欣然的房子看看。就在旁边的小区,走进去就好。tiqi.org 草莓小说网
是步梯房,《经济日报》的人不多。
小区环境挺不错。
上楼的时候程澜直接抱上程程,省得旁人等他这个小短腿。
一进去就觉得60平真的不大。
还好,就是套一,这样还宽些。
而且餐厅和客厅是连通的、公用空间。视觉效果上也还比较大。
不过,三个孩子互相看看,都觉得这房子很小。
毕竟华侨公寓是出了名的大户型,150——240。
他们都没有吭声,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
唐欣然倒水给他们喝,“唐阿姨这里是有点小。不过你们想想,唐阿姨就一个人住60平。你们家几个人住啊?还有啊,自己的房子,以后住着就不用听爸爸、妈妈唠叨了。”
两个大的孩子想了想,这回就觉得挺好了。
高翔道:“你们唐阿姨很厉害。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自己的房子呢。”
悦悦扳着指头数了数,“刘婶婶,你和刘叔结婚已经五年了。再有三年,刘叔叔的房子、公司统统有你一半。”
高翔楞了楞,“天啊,你还懂这些啊!”
又看向程澜,“你为什么会和小朋友讲这些?”
“她看电视看到有疑问的地方问我,我就给她解答了。”
等回到家里,高煜给程程洗澡。兰草放假了,和晓华一起去逛街还没回来。
程澜在外头听程程洗澡洗得咯咯咯的笑,探头看了一下。
原来高煜拿着花洒对着儿子在兹。
全程他手都懒得动一下,让程程坐在小板凳上拿着打了泡泡的沐浴球自己搓。
搓一块地儿,他兹一块地儿。
爷俩搞得跟玩儿似的。
听到程澜的脚步声高煜才赶紧把花洒挂在矮的挂手上,拿过沐浴球给儿子搓澡。
程澜道:“我都看到了,你随意。只要他不闹腾而且洗干净了,我没意见。”
爸爸带娃,活着就好!但偏偏孩子还挺适应的,就只会跟妈妈撒娇、耍横。
既然他们爷俩都没意见,那她也没意见。
晚上姐弟俩又要求大被同眠。
高煜断然拒绝,“不行,爸爸昨晚没睡好!”
悦悦撅撅嘴,程程也不大高兴。
程澜微笑道:“爸爸、妈妈哄你们睡着了再回房间。睡吧——”
第二天去天津,开的是程澜的奔驰商务车。
司机开,他们一家四口坐后头。
就两个小时多一点的车程,也不用备俩司机了。实在有事,高煜和程澜都可以开。
兰草依然休假中,明天才恢复上班。她这两天干脆都住到晓华宿舍里去了。
反正学校放假,宿舍空着。
晓月打个招呼,拿自己另一套床单、被套给同学罩上就好。
程程坐着,用小短腿去够扶手,想把腿跷在上头。
程澜惊讶地道:“这么短的腿也有跷起来的需要?”
“有。”程程点头。
高煜道:“有也不许跷!坐得有坐相、站得有站相。自由散漫的人不能当兵!”
程程只好把腿放了下来。
他俩在程程跟前是严父慈母,在悦悦跟前是严母慈父。这早已形成默契了。
悦悦道:“妈妈,小墨舅舅会去么?”
“肯定昨天就去了。”
法定假日啊,打了恋爱报告的对象有大事。肯定早就去了,还会等他们一家?
悦悦道:“去年的今天,我们在□□看升旗。时间过得好快哦!”
程澜道:“以后你更会觉得时间嗖嗖地就过去了。一回头,呀,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她把座椅放倒成135度。
时间可不是过得快么。小墨和杳杳头一次见面都过去十三年半了。
那会儿小墨可高兴了,沉浸在当小长辈的快乐里。
他把茶几上果盘里的糖果都装在书包里,带出去给‘大外甥女’吃。
如果自己没去林家,他俩应该不会认得吧?也不一定,还有小叔呢。那早晚应该也能见上。
高煜问程澜,“唐欣然怎么说?”
“她说等我从上海回来再说,到时候我安排他们见一见。小严的条件无疑是非常好的,就看他们投不投缘吧。”
如果脾性不合,那彼此条件再合适也是白搭。
悦悦朝他们看了看,唐阿姨和严叔叔?
程澜朝她笑笑,“还困不困,困的话就在车上再睡一会儿。到了妈妈会叫你!”
悦悦道:“不困了。”你们说这个,我肯定不困了。
高煜道:“那你们公司还有人想嫁解放军么?”
程澜坐起身,恍然大悟道:“对哦,那天妈说做媒得好事成双,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手下和军区已经成了三对了,叶蔓蔓肚子里都有馅了。
当初想看的四对,只有一对接触之后分了手。另外三对都已经进入了婚姻的殿堂。
高煜笑,“这哪分得清,没准一会儿单一会儿双的。”
程澜道:“我又不是婚介中心的,还一会儿介绍一对。嗯,回头我问问吧。怎么,你们的军官还不好找对象啊?”
“军嫂的苦,你最清楚了。另外,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随军的。如今的女性是真的可以顶半边天了。这又不是那个农村都吃不饱饭,只有部队、工厂日子最好过的年代了。”
程澜笑,“所以我们公司高收入的女孩子,还蛮不错的啊?”
高煜笑,“70年代的军人靠工资津贴能养家,在那个物资极度匮乏且受管制的年代有各种供应票据。如今军人的工资可是不高,而且有钱可是什么都买得到。唉,其实副营级以上的军官都还好,可以让家属随军、可以分房子,至少温饱无虞。但以下的是真的艰难。总不能让他们纵向的去对比老爷子他们那个年代吧。”
两口子正说着,肖晚的电话打到程澜手机上。
她昨天就去打前站了。
而且,她说要去贫困县打前站,在股票交易点大户室认识的方家那对兄弟也跟着她跑去了。
“妹子,你一个姑娘家去那样的地方跟那些粗人打交道不方便,而且路上未必平安。我们兄弟闲着也是闲着,我们陪你去看看。”
他们五月份的时候托肖晚的福,下定决心清仓。股票基本卖在了最高点,赚了两三百万。
从5月26号开始,股指从1429点一直降到如今的四百多点。
跌掉了七成!
眼看如今还在反复筑底,甚至可能还要跌。
如果不是跑得快,他们哥俩卖祖宅的钱搞不好都要砸里头。
真跌了,割肉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尤其是股价跌了,它还回升个几天给人希望,总觉得不走可能还能再涨回去,把人给吊着。
眼看股市暂时没有起色,他们六月底也跟着肖晚跑去各全款买了三套海南的房。
当时已经买成3500左右一平了,花掉了他们兄弟半副身家。
但现在每平也赚了小一千,这里又各赚了30万。
如今祖宅他们也赎回来了,股市又一蹶不振。
两个人此时是真的闲着,就准备去给肖晚搭把手,也当是出去逛逛。
肖晚道:“我肯定不是一个人去啊,还有六个退伍兵保安跟着。而且当地政府还给我规划了去的最佳路线。不过既然你们闲着,愿意去就一起去看看吧。”
这种事程澜姐怎么可能就叫她一个人去?保镖都给她安排了六个,一共两辆车。
都是桑塔纳,瞧着有钱但是也不是大富的那种。
而且于局长还给了她联系方式,他已经打好招呼了。万一有事,她就手机求助。
所以,昨天方家这哥俩就开着自己新买的越野车一道跟着去了。
昨天下午他们三辆车、八个人,沿途让收了两次过路费。
等肖晚到了地方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就等到第二天早上才给程澜打的电话。
“程澜姐,我记得以前你说长途卡车路上遇上事,人家好歹还挖个坑让你的车轮陷进去。然后全村青壮出来帮你把车弄出来,收一笔所谓的‘辛苦’费。”
程澜道;“我说的其实也就是其中一种情况而已。”
“现在坑都懒得挖了,就设路障。我一开始有心直接让司机冲过去的。后来想了想,强龙难压地头蛇,还是不要发生冲突最好,就交了。小车五块,大车十块。我们三辆车,一次十五块,两次一共交了三十块。”
钱不是太多,但心头总感觉不舒服。
程澜疑惑地道:“凭什么设路障啊,难不成附近在修路?”
不然直接绕一下就好。
人家挖坑的还会做遮掩,车轮陷进去了是不得不让他们喊人出来帮忙抬车。
程澜说的‘凭什么’不是说非官方机构没资格收过路费。
如今能合法收过路费的就是高速公路而已。
但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如今是真的有车匪、路霸的。
车匪是上车来抢劫的,挨着座位让乘客交钱,有首饰的也保不住。
路霸轻微一点的就是挖个坑,然后给你收费抬车以及直接私设关卡收过路费这种。
凶恶一点的,搞不好直接杀人越货。
所以,这五块一辆小车的过路费,还是很客气的了。
收这么一点,只可能是来往的车辆很多。一天起码过个几百辆那种!
这种怎么说呢,在当前的情势下已经算是比较能够接受的了。
但外头的投资人估计是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