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试一试的想法,再看到这位胆大到没边的陈修士陷入思索。
吴道长也是尽量掩盖着震惊的心情,和陈悠告别,又稍微摇了摇头,心里叹息一句,便向着邻间的房舍行去。
陈悠看到吴道长离开,也是一边回屋盘算着此事的可行性,一边洞察望去,看着吴道长的属性。
其药理有82%,木元素61%
自己万一真练出事了,有个医生在旁边,是个好事。
而也随着时间过去。
一夜无事。
直到第二天上午。
屋内一夜未眠的陈悠,才听到院里响起脚步声,是知晓吴道长又再次去为庄主诊脉了。
同样,吴道长也是想要在白天的灵气充裕,煞气衰减饿时候,确定施法者到底是谁。
他对这事很上心。
也是医者仁心。
但也在吴道长诊脉推算的时候。
小院屋内。
陈悠正在盘算时,却听到储物内的通讯器响起。
顺手拿出来,正好听到了青年几秒前的留言。
“摆渡使,陇山派我们到了,你那里怎么样,见到那位道长了吗?”
听到留言。
陈悠也没什么隐瞒的回道:“见到了,正好在我任务线内。”
陈悠说着,也是想着青年体系和自己类似,一时再次留言道:“你们陇山那里怎么样?见到高手了吗?”
对于突破一事。
陈悠觉得还是多见一些拥有内力、或者灵气的人好,这样多多少少,自己会有一些借鉴。
当然,要是没有,也无所谓。
吴道长这里也可以问。
他就是一位修真体系里的练气期修士。
“陇山派..这个该怎么说..”
而青年好似正在某处安静的区域、或者房舍内。
如今刚听到陈悠的留言,也是如实回道:“我们今天早上的时候才赶到,这高手嘛..还没见面..
不过我们是以拜访求学的名义,成为他们门派不大不小的宾客,现在是有地方落住,见面应该是早晚的问题。
这总好过上门就打,被人家驱赶出来..
对了,我现在就是在这个门派里的房舍。”
青年说到这里,扫了一眼屋内的简单布置,还有旁边的年轻人,又笑着打趣道:“但其实吧,更快的方法是打进来,这样就能更快的知道里面有没有高手。
可就怕里面万一有高手,把我们兄弟给打了,那接下来的一切就泡汤了。”
“嗯。”陈悠听到青年这么说也笑了,也感觉青年二人的性格和自己之前见过的一些白名摆渡相似。
都是那种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心平气和的练武学艺,一切都顺其自然。
但对于一些穷凶极恶的罪恶摆渡来说。
他们估计就会打上门去,然后等见了高手,就用枪械作为威胁,逼迫这位高手交出自身的秘籍。
这样的效率最快,可是也容易出事。
一个弄不好,得罪了当前世界的势力,那就可以开始亡命天涯了。
陈悠思索着,也对青年二人道:“你们给我的一些医理详解的书籍,我昨天都送给吴道长了。
吴道长这里也有一些术法。等过几天,印本交予我,我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就给你们送过去。”
“多谢摆渡使..”青年真诚道谢,同时又补一句道:“我们的一些医理书籍,都是关于现代医学应的讲解,应该没有那么值钱吧?
摆渡使能在道长那里换来秘籍,我感觉更多是摆渡使的原因吧?”
“也不算什么原因。”陈悠略微摇摇头,“只是他所治的病人,里面好像是牵扯到了一些事。
他若是想治好,肯定会得罪一些人,或者妖。
正好,这事也是我任务,我就帮道长应承下来,替道长助拳,道长或许是感激,就答应把秘籍相送了。
说到底,只能说是顺路。
心善的道长却把我当成路见不平的侠客,惺惺相惜。”
“看情况我们确实占了摆渡使的福..”青年乐了,又说道:“但摆渡使有句话说错了。
不是道长误会摆渡使是见义勇为的侠客。
而是摆渡使本来就是好人。”
陈悠听到这话,感觉青年二人来回说这么多,总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也是对于好人、摆渡。
陈悠向来不会小气什么。
因为大家都懂得相互帮助。
而也在这互利来往的通话中。
不多时,当陈悠听到院内传来脚步声,也把电话挂断了。
但等出门。
陈悠却看到刚把脉回来的吴道长,脸上有一抹忧色。
吴道长看到陈悠来到了院落,也不待陈悠询问,就说出了庄主所中之‘毒’,
“经过今日探查,贫道已经能肯定,庄主是中了一种名为‘邪引术’的煞毒。
会此术者,多为邪修,但也有一些妖物,会以人作为此术引子,助修炼之用。”
吴道长说到这里,捡起一个寻常的石子,走到墙边,在墙上画了一个巴掌大的圆圈,又在中间点了一个点。
陈悠走近,望向这个圈。
吴道长点着中间的点,“这个圆心,就如庄主。
他被下咒之后,四周的阴煞,会慢慢被他聚集吸收。
等半月后功成的那一刻,他就会成为一块充满阴煞的引子。”
“此人此妖,为何不用阴煞之地修炼?”陈悠望着圆心,又瞧了瞧远处的庄主院子,也是根据吴道长所言,知道这邪法不仅是害人,且还把被害人炼化成了一种可供施法者修炼的‘法阵’。
看上去,更大的可能是‘练功?’
“唉..”吴道长却叹息一句,把墙壁上的圆圈涂抹掉,“阴煞之地..怎么能比得上用活生生的人去引煞?”
吴道长说着,又摇头,“再依照细胞学所言,再过七日,庄主浑身的细胞会尽皆坏死。
十日后,器官将会逐渐衰竭,失去正常的生理机能。
届时别说是清粥,就连水也难灌进去..
且此人若是再改变此地风水,形成阴煞汇聚之地,行善事一生的庄主,死后还会尸变,坏尽几辈人的阴德..”
“此人是谁?”陈悠忽然望向吴道长,“吴道长认识此人?”
“是一位邪士..”吴道长望向镇内的方向,“如若贫道未猜错,此人应该是林山派的鼠道长。
此人虽然与贫道同为练气修士,却精通邪法秘术,又有一只通晓人性的鼠类妖兽。
此阴煞一事,应该是他为他的那只妖兽所布置。”
“吴道长对上他可有把握?”陈悠询问。
吴道长听到陈悠问道关键点,是摇了摇头,正如之前一样为难,“未有..此人..不好惹..门派也不好惹..
但此人贪财,兴许就能拿钱免灾..”
吴道长说到这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布袋。
打开,里面是一颗风干的草药,样子和路边的野草差不多。
陈悠扫了一眼,是‘六品稀有’品质,在星河的判定中,【类型】都是‘灵草’级别了!
看来吴道长救人,还真的是下血本。
也是他现在骑虎难下。
毕竟他已经到了这里,肯定被鼠道长有所察觉。
想走,别人放不放,还真不一定。
除此之外。
吴道长接下来的话语中,对于如何寻找‘鼠道长’的事情,倒是没有一点思路,也没有一点线索。
但也不急。
因为现在术法已经下了,吴道长就觉得那位鼠道长为了术法顺利,肯定不会让人破坏他的心血。
所以当那位鼠道长听说他到此镇的时候,百分百的会找过来。
吴道长现在只需要养精蓄锐,准备和那位鼠道长交涉一番,看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能不得罪同道,就不得罪。
不然别人下毒画阵,他就横插一手,也不管施法者与被害人有没有仇怨。
这样搞,他迟早得成为被害人。
不过,陈悠倒是不怕什么得罪不得罪。
以鼠道长的污浊事迹,杀了就杀了。
并且要不是自己找不到他,也不会这么等。
因为自己之前也询问过管家等人,问了问庄主这几日都去过什么地方,以及见过什么人。
但管家等人也说不上来一个一二三。
毕竟庄主有时候处理事情,或者帮小镇内的一些百姓调解矛盾。
四周都是人围观,分不清哪个下的毒。
再加上庄主有时出门不带管家,就在附近转转,这搜索面积太广了,地点内属于生命体的‘气息太多’。
若是一个一个找,像是找事一样,挨门查,看着像的,再使用洞察,这太消耗精神体力,也太麻烦,还不如借用吴道长的名,让那位鼠道长自己找过来。
这比花上几天时间强多了。
而也随着等待时间过去。
在当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
陈悠正和吴道长在院内了解术法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只‘白纸鸽子’飞了进来。
它飞到吴道长面前展开,又成为了一张普通的信纸飘落。
吴道长接起,看到上面有一行字迹,‘石头街小巷’
看到信纸。
陈悠起身望向了纠结与担忧的吴道长,意思是‘走吧?’
吴道长看着陈悠毫无畏惧的神情,仿佛也被打了一股心气,就和陈悠出了院门。
一路上,大街上的行人稀少。
伴随着秋末的凉风,地面上不时卷起的落叶。
陈悠和吴道长也没有丝毫耽误的向着五里外的石头街前行。
等到这里,无人的巷子口。
陈悠夜视望去,也看到二十米外的巷子内,正站着一位布衣中年。
他干瘦如柴,相貌普通。
但肩膀上却有一只茶缸大小的黑毛老鼠,细小的黑眼珠在夜下泛出诡异的绿光。
“吱!”老鼠看到陈悠与吴道长过来,也向着陈悠二人呲牙示威。
陈悠望了鼠仗人势的老鼠一眼,想着正事,没有说什么。
吴道长更是毫不在意,相反还有些紧张的向着鼠道长捧手见礼道:“在下..”
“我知道你..”鼠道长摸了摸肩膀上呲牙的老鼠。
老鼠受到主人的鼓励,更是呲着锋利的尖牙,挑衅的望着陈悠二人。
鼠道长见此,是哈哈大笑起来,又看向干笑的吴道长,目光撇着他手里的东西,“今日我从庄子外走过,见门外挂着药箱,就知是吴道长来了此地。
你是..
为庄主一事所来?”
“正是..”吴道长客气应声,又慢慢打开了手掌内的布袋,把灵草递于鼠道长面前,“饮露花,还望鼠道长笑纳。”
‘灵草..’鼠道长看了饮露花几眼,便拍了拍肩膀上的老鼠。
老鼠好似知道主人所想,一时灵巧的跃下肩膀,向着远处二百米外的一座药铺跑去。
鼠道长看到老鼠跑远,才言道:“同为修道之人,庄主一事,我便给你几分薄面。
我这就和雇主说一声,人放了。”
鼠道长说到这里,刚看到吴道长点头,却又阴笑道:“但..你解毒,只能吊这位庄主性命。
过几日,我还需取他体内阴煞,可愿?
不能废了我筹备多日的术法。”
“这..”吴道长一愣,想说等上几日,你术法虽然不废,但庄主就废了!
就算是救活,也是一辈子躺着。
不过鼠道长话落,却老神在在,根本不怕这一介散修不同意,也无视了吴道长旁边的‘道童陈悠’。
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这一看就是哪位有钱的人家,花大价钱送到了吴道长这里练法。
鼠道长身为门派中人,身为他们门派里的长老,对此事司空见惯。
同样,吴道长念在鼠道长道行精深,又有门有派,他对付不了,最后思来想去,一时也无奈的点头,准备之后再想办法,
“在下愿..”
“看来道友也明事理,不是迂腐之人。”鼠道长言道一声,得意的把药材收入布衣口袋。
陈悠看着稳坐钓鱼台的鼠道长,却是笑问道:“鼠道长,我这迂腐之人,也有一事想问。”
“何事?”鼠道长瞥眼,望着满脸笑容的陈悠,“怎么,你也有求于我?”
陈悠笑着点头,却又在下一时间,在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神情中,从抽出腰侧的苗刀,穿破了一层无形的灵气屏障,猛然刺入了鼠道长的脖颈,把他钉在了墙面!
“是有求于鼠道长。
我陈悠,想要你的命。”
洒—
陈悠从左侧抽出染血的苗刀,切开他半个脖子,又从即将倒下的尸体口袋内拿出药材,递给发呆的吴道长。
‘嘀嗒’血液顺着刀尖滑落。
陈悠想着之前呲牙的老鼠,随后转身提刀向着前方的药铺行去。
杀了一人,还有一妖。
今夜全杀了干净。
同时,在百米外的药堂内。
‘吱!’一声似人的凄厉惨叫,从一只刚跑进药堂内的老鼠口中响起。
正在算账的掌柜,听到老鼠惨叫,又看到门前的大老鼠,非但没有驱打闯入他店铺里的老鼠,反而是猛然抬头左右打量一眼,就出了柜台,把房门紧闭关上。
“老祖宗!”
他随后转身对着半站立的老鼠跪拜,一副惶恐与恭敬的样子。
但更多的却不是对这只通人性的妖鼠,反而是对老鼠身后的‘施法道人、鼠长老!’
这位鼠长老他也见过,是一位其貌不扬的中年布衣修士,浑身干瘦如柴。
可却知晓邪法,能无形无质中使人身中煞毒,也通晓术法,能驱动这只妖鼠,往来他的店面,让妖鼠作为‘桥梁’转达,提示他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也非常感激鼠长老为他除去庄主,这样就没人为庄里的采药村民做主。
他就可以低价收购了。
可是如今。
掌柜唤了一声‘老祖宗’后,老鼠却愣在了原地,没有应声。
“老祖宗..”掌柜又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往前跪了跪,怕老祖宗没有听见。
只不过如今跪的近了,掌柜却惊奇的从妖鼠面目上看到了人性化的害怕与恐惧。
嗒—
也不待掌柜多想。
关上的大门从外被推开。
夜色下,陈悠手持一把染血的宝刀走进,望了一眼恭敬跪倒的掌柜,顺势把他面前呆立站直的老鼠从头到尾劈为了两瓣,
“本以为这鼠道长道法高深,却没想这一人、一妖,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