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不好意思。”宋绝干笑一声:“宋某一时激动认错了人,请姑娘海涵……”
宋绝虽然脾性暴烈,却是最讲理的人,当然,他这个讲理大抵就只对自己人才讲理!
不过眼前的黑衣女子纵然真不是冰儿,也是自己人,这个错肯定是要认的!
玄冰松了一口气,哼了一声,低沉的说道:“无妨。”
对于玄冰而言,现在的结果已经可以算是最理想的状况了,就算宋绝说出自己绝对不该说出的事实,叶笑寒冰雪如何的着急,如何的明白事态严重,还有宋家人的惊骇,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因为自己就算再郁闷,甚至生气,都没用!
自己能针对宋绝动手么?
答案是不能,这早已注定,就算不考虑叶笑的因素,自己也不会对宋绝动手!
既然不能动手,现在又有了台阶,那就已经是可以接受的结果了!
殊不知一边的叶笑寒冰雪都简直太意外了,心底直道不可思议,叶笑还好点,自然是想到我了自己针对沉疴异莲的特殊能力,令玄冰放过了此事。
至于寒冰雪却已经被雷得不要不要的,眼珠子几乎又要掉了下来:宋绝刚才说什么,接二连三的强调说玄冰乃是某某人的小妾;对于玄冰的地位来说;这直接就是无与伦比的奇耻大辱啊。
别说这是无稽之谈,就算是真的……当然那肯定不会是真的,也是不能那么说的!
按照玄冰的脾气,相信这位宋绝大大就算是有天王老子保护,甚至是有天域第一人武法贴身保护,那也是逃过不了被玄冰拍成肉泥的惨淡结局!
但现如今的现实竟是——玄冰居然说了一句:无妨!
这就完事了?!
寒冰雪晕了。
他真想大吼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姐?人家都已经在红果果地侮辱你的名节了,你居然还能说什么无妨?我咋就这么不认识你了?
及至在看着叶笑与宋绝连同玄冰三人在哪里寒暄,气氛显得融洽已极;寒冰雪愣怔怔的看着,隐隐然感觉,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可怕,小蚂蚁都能跟大暴龙当陪聊了。
旋即心中猛地涌起来一个很特别的想法,这个想法的特别,却是将寒冰雪自己也吓出来了一身冷汗。
“咦,这事情完全不对劲啊,一丁点也不合理啊。我怎么也不至于孤陋寡闻到了不了解玄冰脾气的地步吧……”
“面对这等奇耻大辱,玄冰居然没有生气?随便一个台阶就生生的走下来了?!这是不是太诡异了呢?!”
“这……其中只怕有故事啊……到底是不是有故事呢?”寒冰雪满脸的疑惑,心中又再升起那个胆大包天的念头:“……难不成……难不成……玄冰真的就是老大的小妾吧?”
一想到这里,寒冰雪几乎又要晕了过去。
只是随即转念一想,二话不说,“啪”的一声自己给自己来了一记耳光。
胡猜八想什么呢?玄大长老这样的身份地位,怎么会去为别人当小妾?
简直异想天开。
再说了,老大自己都没看出来子午卯酉蛛丝马迹,宋绝信口一说又值当什么?!
殊不知世事就是那么稀罕,真相总是掌握在极少数,乃至一个人的信口一说之中!
真相啊,太那啥了!
听到这边耳光响亮而突兀,玄冰第一时间转头看来,目光骤现森寒。
玄冰是什么人,别看她会对叶笑宋绝很好,至少是很平和,那是因为有冰儿这层渊源,她骨子里仍旧是纵横天域无数岁月的超级大能,见识阅历何等丰富,单从寒冰雪这一突兀举动中,她已经将寒冰雪的心理状态猜到了许多,如何不怒火高涨。
在这寒冰一般森然的目光威逼之下,寒冰雪屁滚尿流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玄冰此际空有一肚子火气,却没有了发作对象,自然也就没法发作出来。暗暗打定了主意:从这里出去,一天将寒冰雪打八遍!
一定要打八遍!
最少!
“咳咳,刚才不好意思啊,姑娘,宋某人老眼昏花,真真认错了人。”宋绝尴尬的笑了笑:“主要是和笑笑好久不见了,骤然见面,实在是惊喜得不知道说啥了哈哈……”
“不妨事。”玄冰只好又客套了一声。
对着往昔的宋叔,玄冰真正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只能用最简单的言词应对。
直到此刻宋家人终于算是有时间插嘴:“小绝,这是你朋友?”
相比于叶笑的心惊肉跳、寒冰雪的胆战心惊险险魂飞魄散,宋家人对于这场误会倒没有太大反应,毕竟在宋家人看来,叶笑等三人之中,叶笑虽然实力最弱,却是占据领导地位,宋绝虽然口不择言,却是因为叶笑是老相识,且不经意间认错了那小伙子的房中人,虽然尴尬,却也不算什么,没看那黑衣女子全无介意的态度么!
宋绝浑然没有把自家人的问话放在心上,反而是见玄冰如此好说话,感到这个女子爽利之极,不拘小节,颇对自己胃口,正要再开口说话之际,却见到叶笑对自己打眼色,道:“嗯,此子是我一位结拜大哥的孩子,大家也有好多年不见了……呵呵。”
玄冰一听,心下不禁腹诽,当真有满嘴胡柴的侄子,便有满嘴跑车的叔叔,怎么就好多年不见,至多也就一年左右的时间吧!
可是宋家一听这句话,却只有更加的心神震动。
结拜大哥的儿子?
我靠,宋绝你这位结拜大哥才是真正的屌炸天吧。他的儿子出来,非但有冰雪剑客在旁跟随,而且一口一个老大?
就算以最保守的方式估计一下,你这位结拜大哥又该猛到什么级别呢?
可是,你有这么一位大哥,怎地就不早说呢?
这不是把我们往沟里带吗?
这要是那个少年郎自己说出来了……
一念及此,所有宋家人顿时又都是一身冷汗。
我的天哪,宋绝不是已经打算把我们都一勺烩了吧?要不怎地一味隐忍,始终全无动作呢?!
顿时看着宋绝的目光又不一样了,既惊且惧,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