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欣冉咬唇，拉上门，拽着沈芮棠去洗手间，才说，“他中午不是去找我了吗？然后时间来不及，就一起去参加他们俱乐部的活动了，我不好意思去，毕竟别人公司聚会，我就在外面等着。”
“他上去半小时，蹭蹭下来了，一股子酒味儿，我觉得不妙，但是他非要我上去，说他已经讲过了，我是真没想到，别人一起哄他还来劲了，妈呀那么多人……”
傅欣冉脸一热，马上用手扇着风，“别人问他怎么想得处对象？他说什么？处对象还要理由吗？见色起意啊。还理直气壮的！气死我了，完了来的时候打车，上车就走了！”
“该揍，去吧。”沈芮棠想尽办法憋住不笑。
“此言有理！”傅欣冉就要转身，又折回来了，手指要挑沈芮棠颈处的头发，沈芮棠往后一缩。
“卧槽？！”
“闭嘴，文明点！”沈芮棠强作怒状，转身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心里把江闵舟掐了一遍，但他就是故意的。
“我滴妈呀，我文明不了啊，太上头了。”傅欣冉说完，眼看沈芮棠腾出手要教训她，撒丫子就跑。
这一跑不碍事，虽然速度不快，但进门一个女生也是急匆匆进来，两厢一撞便是惨案。沈芮棠扶住傅欣冉，就要看对方如何了，女生一抬脸，是李果馨。
“抱歉，我们不应该在这里打闹的，伤着哪里没？”傅欣冉忙问。
“没事，”李果馨刚才扶到了洗手台，是没事，“你们也在这里啊。”
“嗯，刚才是我们不对，确定没事吗？”沈芮棠问。
“真没事，我也是喝得有点多，跑的快了，”李果馨转身扶门，半掩面道，“不好意思，我胃有点不舒服。”
原本，这么打个招呼就过去了，但沈芮棠没想到，散场前，会再生事。
“你下来，有话好好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下来吧……”
“怎么回事？”
“有人要跳楼！”
人声开始沸腾，工作人员和顾客都是脚步匆匆，沈芮棠他们也被纷乱的人群冲击着。
“江闵舟！”
忽然，一声盖过所有喧嚣的呼喊声传来，许多人都回了头。
李宏翔扒拉开面前的人，挤到这边来，莫许扬晚上滴酒没碰，清醒了许多，一看是他，挡在了所有人面前。
“你干什么？”莫许扬态度很差的问。
“找他，李果馨要跳楼，我……现在119还没来，让他帮忙劝两句吧。”李宏翔没了上一次的狂妄，乞求道。
人命关天，江闵舟挽着沈芮棠的手，握紧了，走过去，拍拍莫许扬的肩膀，但莫许扬很抗拒。
“明显的找事。”
“我知道。”江闵舟看看沈芮棠。
“先让她下来再说。”沈芮棠反握住他的手，表示支持。
一群人到达顶层，李果馨正坐在露台的石砌护栏上，迎着风与月，看着远方笑着垂泪，那模样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李果馨，你看，他过来了，你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冲动……”
李宏翔挤过人群，其他人都暂退几步，看着他后面的一男一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果馨转头看着两人，撑在白石上的双手，抠紧了，但抿唇只剩哭泣。
“有什么事下来说吧，我们两两的谈、或者三个人关上门好好说说。”
见李果馨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沈芮棠先开了口。
“有什么好说的？说了你们会分手吗？”李果馨面上是哀伤，说话却是带刺。
“你坐那里，我们什么都不想回答。”江闵舟说。
“我好好讲，也没换来你的好好回答啊。我一直在吃药，控制情绪，控制我的思想，就为了看到你的时候让自己正常一点，我和自己说，没事儿，都过去了……”
李果馨抬手擦掉脸颊上的泪珠，这个动作吓得许多人扶额。
“我不想看到她，她朝我炫耀，我生气！”忽然，她又指着沈芮棠咬牙切齿。
“那……”李宏翔看看沈芮棠，想附议。
江闵舟轻笑，“你以什么立场这么说？”
“咳咳，别刺激她，我还没怼呢，你抢我词儿干什么？”沈芮棠小声说。
李果馨咬唇不言，眼泪滚落如珠散。
“凡事有个度，让他找我，可以，我来了，顺着这个台阶下来，舆论也不用你操心，要不我什么话都说出来，今天你不想跳，也是要社死。试试吗？”
“……”
沈芮棠一阵无语，这已经足够让人社死了好吗？
李果馨侧身对着皎月，屋内明晃晃的灯光照在她脸上，莫许扬他们已经把无关围观者劝退了许多，现在适可而止，还不算难堪。
但是，她还想再挣扎一下。
人总是这样，不到黄河心不死。
“不下来？那我说了，抑郁症？”江闵舟开口，态度冷漠。
风从高楼间回旋上升，扬起李果馨的长发与裙摆，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下唇颤颤。
“舞蹈室？”
江闵舟微微笑了，一点也不友好。
“卧槽，看错你了，真不要脸呐……”莫许扬倚在门上，扬唇道。
“什么？”傅欣冉好奇的瞪大眼睛，见他冲自己招手，忙靠近想听听。
结果，脸颊一热。
“！！！”还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李果馨那边，只是这种情况下肉麻，合适？
“行了，你们走吧。”李果馨在江闵舟说第三句话的时候，抹掉眼泪，从白石围栏上下来了。
李宏翔满脸懵，看看江闵舟，又看看李果馨，默默又拨了119。
江闵舟拉着沈芮棠便走。
“云里雾里的，解释解释？”沈芮棠心里直痒痒。
“吓她的。”江闵舟附耳道，和刚才冷冰冰的样子完全不同。
“你疯了？万一她……”沈芮棠想想就后怕。
“人家还有伟大的梦想呢，怎么可能寻死觅活的？也就骗骗你这种小傻瓜了。”
“你才傻！”
“好好好，我傻，”江闵舟按住她暗里挠他腰的手，“那天李宏翔说的你还没品出来吗？他们这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李果馨做了四年主播，你当她没脑子，李宏翔说几句、砸几个钱，她就上当受骗了？”
“是她骗了李宏翔，还想骗我们。”江闵舟总结。
“那……我打了李宏翔……”沈芮棠咧嘴道，打错了。
“他又不知道，而且本来也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