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七卷 第四章
那老鸨见周庆立这般不识抬举,脸上霎时间便遍布冰寒,然后尖声骂道:“这位爷,你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这位官爷是你惹得起的么,要是几位识像点,现在就走人,我也大人大量,不追究这事情了,要是几位硬是要在这里闹事,那就不要怪我客芳楼不客气了!”
周庆立那里会惧怕这老鸨的恐吓,不过却瞧见了二楼的楼梯那边有个肥头肥脑的家伙在那边探视,周庆立在朝中阅人无数,一看这厮的体形,加上那有些心虚的表情便知道今日的目标估计就是这人,于是顾不上理会面前的这帮俗人,拔着身子就往楼梯那边走!
周庆立这一动,那老鸨便移至他的前面,周庆立这边看着楼上的那厮有要跑的迹象,心里一急,手上便是一推,将那老鸨一下便推了个大跟头,这跟头虽然不算太重,但是那老鸨却是也不是什么强壮之人,立时坐在地上发懵,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声哭喊叫骂,然后叫喊楼里的那些打手上前!
不过周庆立此时早就越过人人群,蹬蹬的跑上楼梯,那楼梯中倒是挤了七八个围观的嫖客,见到周庆立冲了上来,顿时撒腿便跑,周庆立一把拽住其中一个跑的慢些的,凶狠的问道:“老子要找的人在那里,莫非就是你?”
那嫖客被周庆立的虎爪一抓顿时觉得天地旋转,头晕眼花。??再被这么一喝问,便是连声叫饶道:“这位英雄,冤枉啊,我那里是什么官爷,我不过是个贩卖鞋履的商人而已,不曾做过什么恶事,英雄饶命啊!”
周庆立见到二楼便是到处奔跑地嫖客。??和瑟瑟发抖的那些青楼女子,刚刚那个肥脸早就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不由的一急,手上又是加大力气,然后大声喝道:“今日不把那些官爷找出来,老子便让你替他们受罪!”
就在这时,楼下的打斗声也停了下来,接着木楼梯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庆立的那几个手下已经跟了上来!
“你们几个守住下楼的路口。??一个也不能跑掉!要是把那人跑了,今日回去有地罪受!”周庆立看了看这地形,这青楼上下楼梯也就这么一个路口,只要自己呆在这里,那些嫖客除了跳搂,似乎没什么别的办法,不过就看刚刚那厮地体形,莫说跳搂。??就是走快几步也要气喘!
要说这客芳楼本来是秦淮十六楼里的名家,算是日入斗金,因此请来的护院,保镖中也不乏武艺高超者,但是此时正是午膳时间,那些地位高些的拳师此刻正在后面吃饭。??留在前面的就只是一些小角色而已!此刻过了些时候,立时赶来了二十几号人将周庆立几人堵在楼梯上!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周庆立加上手下的三个护卫虽然都是以一挡百的高手,但是那些拳师也不是一般地菜角色,何况刚刚在周庆立几人手下吃过亏之后,这帮人都是带齐了长短兵器,要说这些也就罢了,周庆立能够混到锦衣卫千户,本事自然过硬的很,但是这帮拳师竟然连火铳也扛了一杆出来。??周庆立等人此刻立时没了辙……
“你等好大胆子。??这火器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东西,你等竟然敢私自藏匿。??要是这些让官府知道了,定要将你们都关进大牢!”火器无情,周庆立也是精通火器的好手,虽然对面的那群菜鸟手中持的是大明军队已经淘汰的鸟铳,威力算是一般,而且这持铳的家伙地外行模样,肯定也是没怎么使用过这火铳,但是自己似乎没什么必要和这帮人去博命,只要自己拖上片刻,待到朱由校的援军前来就大功告成了!
这时刚刚那个肥脸官员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钻了出来,一边抹着头上的冷汗,一边对着周庆立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知道今日在这里的是谁么?”
周庆立心里还担忧这厮乘乱跑了,此刻见到他竟然送上门来,便是立刻笑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今日你大难已至,现在束手就擒的话,等等还会有好结果,要不就有地你好受了!”
那肥脸更是一阵狂笑,然后囔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本官宴请的可是布政右使顾秉谦大人,是你等能够得罪的么?”
周庆立一听便是恍然大悟,这南京城的厉害人物周庆立早就心里有数,这顾秉谦本是礼部右侍郎,不过这人为人庸劣无耻,为朝中官员所不齿,但是此人家世甚是强硬,父亲以前也是朝中的大员,因此虽然杨涟连着参了这厮几个奏折,朱由校也不过是将这厮平级调动,发配到地方,不过这顾秉谦今日不去皇宫给朱由校请安,私自跑到这里来**,那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再说昨日傍晚还见到过顾秉谦呢!估计是大半夜过来的,难怪到现在还未离开!
“原来是顾大人,那就是熟人了,麻烦你让顾大人出来搭个话,就说京中的周某有事要见他!”
那肥脸见到周庆立似乎有些害怕,更是来了精神,接着喝道:“你说相熟便相熟了,今日你绑了自己随我到应天府衙走上一趟,乖乖的坐他一两月的大牢吧!再说你今日这般吵闹,已是让顾大人很不高兴了,你等着……”
正在这人趾高气扬的叫囔地时候,楼外地大街上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紧接着一队士兵整齐地脚步声在楼下的大厅里响起,然后就是一个腻腻的声音传来。
“这些军爷今日怎么了,来玩乐也不需这般装备啊!”
“废话少说,来人啊,将这客芳楼团团为主,一个人也不许走拖!”
却说朱由校和史可法几人坐在小摊的茶篷下面等着看好戏,可惜见到周庆立进去半天之后便是没了动静,没过多久,就是那客芳楼的大门也关了上去,非但没有鸡飞狗跳的场景出现,就是街上的路人也不曾有什么异样的反应,朱由校不由的有些担心周庆立等人的安全了,要是因为自己的这么一个草率命令葬送了周庆立的性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焦急等待的时间不久,那个调集衙役士兵的侍卫便是带了两百多号人过来,这些人一来,那客芳楼便是开始如朱由校想象那般了,先是有几个怕事的嫖客从二楼跳下,然后就有人试着从门口往街上冲,可是这些全部是徒劳……
…………
南京皇宫的某处宫殿,袁应泰、顾秉谦、还有那个肥脸排成一排跪在朱由校面前!
“皇上,罪臣甘愿认罪!”顾秉谦心中虽然这般想,但是总是觉得自己似乎没什么大罪,不过是在妓院留宿而已,那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说留自己的是客芳楼的红牌佩云姑娘,别人就是想也想不到。
朱由校面无表情,阴恻恻的说道:“顾秉谦,你在京师的时候就品行不端,但是你善于钻营,孙承宗、孙如游和徐光启都给你说了不少好话,朕才没怎么追究你的过错,然后朕又爱惜你还有些商务管理的才华,委派你到南京来助袁应泰一臂之力,没想到你都这般年纪了,竟然还能在这秦淮河畔焕发第二春了,朕实在对你他失望了!”
袁应泰倒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刚刚到达事故现场的时候,还未来得及问询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朱由校一股脑带进了宫,此刻见到朱由校叱喝顾秉谦,倒是有些吃惊,不过这顾秉谦却是一个十分会拍马屁之人,为人不怎么要脸面,虽然袁应泰不怎地喜欢自己的搭档,但是对顾秉谦倒是没什么意见,于是帮腔道:“皇上,这南京在两年里能够有这般业绩,顾大人的是功不可抹……”
朱由校心想就是因为顾秉谦还算有些能力,要不凭着顾秉谦的这个人品,怎么可能留在朝中为官,于是说道:“好了,朕明白!”
朱由校这时转头对着那个肥脸的官员看去,然后虎脸问道:“今日听说是你请顾秉谦的,对么?不用说,那自然是想博取顾秉谦的好感,换取仕途上的光明吧?你这等官员比之顾秉谦还不如,来人啊,拖出去杖二十,然后贬为庶民!”
周庆立此时是立刻窜了出来,架着那正痛哭流涕的肥脸跑了出去,朱由校见状笑了笑,然后对着顾秉谦说道:“顾秉谦,朕说来很是欣赏你的才华,可是南京这繁华的所在不适合你,按照惯例,你应该要到京师大学去教授一段时间课程,不过朕看不这也不必了,早些回家休息吧!”
那顾秉谦一时缓不过劲来,这是什么意思,以前在京师多少奏折也打不倒自己,这次就是这么一点小事便让自己载了,这时顾秉谦也是跪下痛哭道:“皇上,罪臣心里愧疚,可是罪臣心里还有着皇上,有着大明啊,皇上怎么能够让罪臣这就回家呢,以后罪臣一定会严格要求自己,再也不做这般傻事了!”
朱由校一身长长的叹息,然后吁道:“顾秉谦,朕已经给你机会了,要是这次你不让朕看上也就罢了,但是天意弄人,朕有些事情不想见到它却偏偏要发生,你就认命吧,这回没有孙承宗等人与你求情,你就死了这心吧!”
这时袁应泰说道:“皇上,现下南洋形势紧张,南洋水师急缺战舰,南京船厂一向都是由顾大人负责,还有其他军需物资的准备都是由顾秉谦负责的,要是在这南洋战争就要爆发的时候撤换顾大人,似乎会影响朝廷的战备啊,皇上可要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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