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不方便去城隍庭院,不过阿莲没有消息反馈,应该是没什么急事。
路上,张秀一直在思考瞿瞿的圆锤操作,总觉得跟长鞭有些雷同。
回想前世残存记忆,瞿瞿手中铜锤的操作跟老陈很像,但又多了些长鞭技巧。
还有青玙手中的五灵鞭,从前只见过她在后院演练,竟然能将瞿瞿拖倒在地,见她此刻无精打采的模样,只好改天问问流月是什么情况。
出了城,曹青辞嘴里嘀咕:“阿娘只爱她,不爱我。”
……
一大早,赵斐带着儿子小刀前来。
“公子,小刀喊人。”
将养了一段时间,娃娃脸上明显圆润许多,只是眼神有些躲闪,应是心中对发生过的事情还有些阴影。
他双手揪住父亲衣襟,探出脑袋眨么着眼睛,低声说道:“我见过你。”
“还有你,是你救我出来。”
青玙看了眼没有搭话,当时十多个孩童又都是在水里泡的肿胀,却是认不得他了。
张秀换仆役取来水囊,取下葫芦将其倒满递给赵斐,蹲下身把小刀拉到面前,笑着说:“既认得我,你害怕什么。
日后,你跟爹爹就住在这座园子,会有先生教你读书识字,好不好?”
“嗯?”
小刀目光清澈,抬头看了看赵斐,问:“阿爹?”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张秀站起身,指着水囊说道:“睡前让他喝上少许,或可安神。
先带他熟悉下环境,稍后再介绍大家与他认识。”
“多谢公子。”
带着青玙正要出门,却见外边一阵脚步有人推门进院。
当前一高大壮硕的中年人,疾步跑到近前,躬身拜道:“老奴张千里,拜见少爷。”
见他和身后几人风尘仆仆的模样,张秀踮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辛苦了,先去后宅歇息。
稍后,去找夫人禀报。”
“是,但……少爷何时成婚的,怎不等老奴回来!”
“……”
张秀气的想踹他一脚,恨声道:“婶娘,魏莲漪!我现在叫她姑母,滚吧!”
昨晚的事总感觉太过顺利,但细细想来,好似本就应该是这个结果。
瞿朝被惊走,瞿瞿被捉下狱,双生子逃走也算不得意外,除非张秀突然发难打杀她二人。
石楼……
瞿瞿自带口音,虽然听得明白,但打不坏的‘石楼’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会跟无极之地有关吗?
上次已经来过衙门,许多人虽未见到张秀,也听旁人描述过大概相貌。
何况,他身边还带着个水灵乖巧的小姑娘,自然极好辨认。
秦铮正站在厅堂伸展活血,见二人从门外进来,朗笑道:“仲春今日这么早,小鱼儿可是未曾用过朝食?”
青玙抬头看了看他,自小包抓出几粒花生递过去,“呐!”
“谢谢。”
“待世子过来,咱们一起去狱中见瞿瞿。”
“嗯。”
张秀将手中的油纸包放在桌上,问道:“他们讲的‘冥官’‘口诀’,直尘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未曾听闻。”
秦铮在旁边坐下,正色说道:“前日,南都府衙、世子以及曹……贵府魏先生,已经签订了书契。
南都城外淮水畔街道建筑皆由张府出资拓建,世子、衙门,各一成五,张府独得七成。
至于水上船只照旧归府衙统管,港口建成后有府衙管理,张府占三成利。”
“听姑母讲过,这些事我也不大懂。”张秀点头说道。
想必也是沾了阿姐媏澄的光,才会有按照如此分成。
不多时,有人来报世子已经来了府衙。
一行人去到缉妖司牢狱,内中布置比普通牢狱更加严苛,只是现在狱中空荡只关了瞿瞿一人。
张秀将油纸包自铁栅栏塞进去,笑着说:“瞿瞿,来吃肉。
喝酒吗?”
“喝。”
大块头点点头,撕开卤肉直往嘴里塞。
张秀捡起地上的瓷碗,用衣摆擦了擦,倒满酒放在他面前,笑着说:“你吃慢点。”
世子申宜目光怪异地望着张秀,看不懂他为何如此对待一个神绛道弟子。
至于秦铮,见多了他的古怪行为倒不甚惊讶,只是瞿瞿吃得太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呐。”
瞿瞿抬起头,望着眼前白嫩掌心的一撮花生米,扒拉到手里一口吞掉,嘟囔着说:“看恁好看,俺就当忘了夜隔恁打俺。”
张秀:“……”
花生都是青玙一颗颗亲手剥的,怎会舍得给这个二愣子。
青玙:“阿兄,说什么。”
“他说,小鱼儿漂亮。”
“喔。”
张秀蹲坐在地,一手扶着铁栅栏,问道:“瞿瞿,你昨天讲的‘石路’,怎么可能打不坏?
还记得是怎么进去的吗?”
瞿瞿被肉噎到,急忙端起酒碗往嘴里灌,“三姐让俺闭嘴,不能说。”
“诶?”
他砸吧砸吧,把酒碗放在鼻子下闻闻,嘀咕道:“俺了个乖乖,味儿咋不一样。
呐谁,再给俺来一碗。”
“不行,你的球耍的那么好,得给俺说说,才给酒喝。”
瞿瞿咧了咧嘴,抱怨道:“咦~,老鳖一!”
“……”
“……”
秦诤问道:“仲春,他说什么?”
张秀面色有些古怪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从小在中原长大,他怎么可能听不懂,一个感叹词罢了也没啥可翻译。
“邹四,老祖宗有个xiong,俺手一摸就去了个地儿。”
瞿瞿望着有些腻的卤肉,想吃又不想吃,嘟囔道:“那地儿可宽敞,邹四把墙拆喽、把俺打出血,出来啥事木有。
邹四累得慌,光打瞌睡。”
青玙眨眨眼,歪头问道:“阿兄,打‘客岁’?”
张秀食指点了下她脑门,捣啥乱呢!
倒上酒递给瞿瞿,把自己当捧哏,“咦~那可真tie!”
“那可不是勒,也不是sei都进。”
见有了酒,他便继续啃肉,端起瓷碗喝了一口,感概道:“恁这酒可不赖!”
“一般吧,那恁练了多长时候?”
“嗯,三天一回,都是晌午头去勒,哈德坤才出来。”
瞿瞿掰着指头开始算,“仨、伍、白,不到yuo月。”
“那恁也太厉害勒,邹几次球都刷嫩好,咋个石楼嫩神?”
瞿瞿抬头眨么眨么眼,咧嘴吐槽道:“啥石楼,是瘆楼!”
四声?
蜃楼……
“外头都是沙土堆啊?”
“Deideidei!”瞿瞿惊喜问道:“恁也去过?”
“木。”
拉青玙起来,张秀跟他说,“等恁三姐来,俺么事再来瞧恁。”
“中~”
(不是故意写这么多方言,一个是让瞿瞿放低戒心,一个是避开秦铮、申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