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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松石流里流气的将关系介绍完说后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他身上有种江湖气不计较的豪迈和陈锋这种只会偷鸡摸狗占便宜的小罗罗一比很容易便分出了高低。
他和陈锋之前所介绍的根本不同!
“松石哥,我们这次来还锁才是重中之重。
陈锋有错可以交给官方处理我绝不会为他求情,他的行为卑劣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但罪不至死。
还请您能托个方便,眼看着这天又要下雨,让我把答应老爷子的事情先办了,你看行吗?”
赵松石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充满疑惑的口吻问道:“你说你答应老爷子了?哪个老爷子?”
“赵熬。”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惊的半晌没说出话来。
赵松石将手举起停放在半空中,周围拳打脚踢和陈锋吃痛的哀求声立刻停止,“你能看见我爹?”
“嗯,不然我们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他看向大伙手中的包裹,脑中仔细斟酌我所说的话各中真假...
谁偷了东西会到处说?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大包小包的带着东西过来,这附和正常的逻辑。
仅几秒他便果断的做了决策,对着手下吩咐道:“开栅栏!”
有人负责打开墓地的门,有人负责压着陈锋进入,还有人友好的接过我们手中的袋子。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元琛进墓地后有条不紊左右环视四周,找到一个巨大的瓦盆与人合力抬了过来。我在心里不免感叹他的心很细,事事都能打好提前量。
赵松石站在我身侧笑嘻嘻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何信了你这个小丫头的话吗?”
我看向他肉墩墩的侧脸,胖到看不出下巴在哪儿。
他见我沉默笑着解释道:“在我发现家里墓被挖了后第一时间便怀疑这些小混混,当找到他口中说的满胜子和大桥时,发现他们莫名其妙都病了,一个瞎了一个瘫了。所以你说这事有鬼怪我完全相信。”
一个瞎了一个瘫了?
我张了张嘴,不知该说报应还是什么...
他说出这番话时眼里毫无怜悯,甚至带着一股子解气的狠劲儿!
陈锋原本身上带着伤,这会儿又被一顿毒打现在趴在地上微喘,再也没有刚来时那股轻蔑的劲头。
见墓碑后面重新翻过的土,这要是换做谁家可能都会接受不了,给点教训也是正常的。
元琛拿起铁锹准备开挖,身旁的男人们立刻上前阻止的吼道:“你要干什么!”
“我们需要把锁头放进棺内,所以只能开棺。”我对赵松石解释道。
他伸手示意元琛可以继续进行还找了两个人帮忙,我和墨花将贡品摆在墓前坟火燃香,开棺比预想的顺利,赵熬的尸体呈现在我们面前。
看着穿着寿衣的赵熬除了脸色灰白以外,完好无损的躺在棺材中怒瞪着双眼,让人心底忍不住发寒。
有个人把锹一扔连连退后几步仰面甩在地上,惊慌道:“大哥...上次合棺前叔的眼睛可是闭上的,这咋还张开了!!!”
赵松石凑近一看,唰的就跪在黄土边,“爹啊!是我没能耐让那几个小子着了道,你别生气!锁给您找回来了!”
能看出赵松石在外面吆五喝六的,但应该是个极其孝顺的人,这一声爹喊得真真切切,哽咽的嗓音透着一种深深的惦念。
我将锁递到他面前,“你戴还是我戴?”
他胡乱的抹了把脸伸手接过道:“这锁是那女人离家的时候留下的,我爹走的时候就是我给他戴的,这次还是我来吧!”
大伙屏住呼吸见赵松石毫不犹豫的跳下了坑,紧接着传来‘吧嗒’一声踩水的声音,他身子僵住震惊的回头看我道:“咋还有水呢?难怪我前晚做梦我奶和我爷说冷!”
“可能是他们挖坟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地下的某根管道,其余的坟都打开吧!这事情不处理怕是又要闹了!”墨花分析道。
赵松石大手一挥,“还不快去,都愣着干嘛呢!”
他说完将金锁重新的挂在赵熬的脖子上,好话说尽后用手去抚平赵熬的眼睛,可那一双怒瞪的眼怎么也不肯闭合。
赵松石有些慌了对我问道:“妹子,这怎么回事?”
我蹲在墓碑前面无表情的往瓦盆里添纸,嗓音沙哑的回道:“陈锋,过来磕头认错。”
陈锋被两个人架着到碑前,身上和面条一样软跪下语气虚弱的说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
说完,身旁的男人要按着他的头往地面磕,我阻止道:“让他心甘情愿的做才算数。”
那两个人犹豫着松开陈锋,只见陈锋咬着牙挺起上身磕一个头说句,“我错了。”
再磕一个又说了句,“原谅我。”
周围除了挖土的声音便是咚咚的闷响,陈锋的额头流着血带着一股子腥味,整整一百零八个头磕完,陈锋已经伏在地面爬不起来时,赵熬的眼睛一下子闭上了。
见到他能原谅陈锋,这个事情也算是有了一个了结。
赵松石感叹道:“真的太邪了!”
我将给赵熬带来赔罪的酒斟满,小声对着墓碑道:“谢谢你配合,不过这人间没什么好留恋的,该走就走吧!”
墓碑前的烛台忽明忽暗闪了两下,我见他不肯继续道:“即便心里有憾也与你无关了,缘尽缘散,各自有各自的缘法。”
耳畔传来了一声深沉的叹息声,赵熬说:“劝劝松石别恨他娘,他娘离家出走不怪她,是我的问题。”
原来赵松石刚刚说的那女人就是他娘!
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连声娘都不肯叫出口?
我点了点头将赵熬的话转达给赵松石,赵松石听后先是一愣,眼眶通红的站起身对着尸体道:“爹,你放心走吧!我不恨她了!你在那头好好的,缺啥少啥就就给儿子托梦,啊!”
赵熬语气轻快含笑说了句,“臭小子!”
虽然这句话只有我听到了,可还是真切的感受到身为父亲临别时的不舍和浓浓的爱。
随着,棺椁里的尸体飞度的腐化瘦成干尸,这才附和自然常理。
赵松石脸上笑呵呵可眼泪却吧嗒吧嗒的掉,还不忘对我说道:“妹子,今儿谢谢你了!”
我浅笑着对他摇了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尽快赶在雨前把水处理干净,你们直接封棺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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