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夫哥重逢后》全本免费阅读
林枫站在花莳身旁,他微低着头,看着花莳,见她泪眼,心中有一丝牵动。
他想要伸手抚上她的肩,与从前在天心阁时一样。
花莳却往旁边走了几步,她兀自抹掉脸上的泪,目光落在白衾上,道:“离了天心阁后,我与萧大哥便没再见过面。”她离了天心阁后,没过多久便嫁给了薛如琢。薛家主母明夫人管教严苛,她外出多受限制。萧烈又常年四处奔走,除却她成亲之日,他寄来贺帖,两人便再无甚么联系。
林枫漆黑的瞳孔中,情绪翻滚。他又何曾与萧烈再见一面。他同萧烈,因步重歌一事,在天心阁时便闹掰了。
他大骂步重歌是个冷清寡义的骗子,欺骗了他们所有人。萧烈却执意维护她。
林枫冷笑,戳破他的心思:“你喜欢她,便一直替她开脱。萧烈,她是个谎话连篇的妖女,不过惯于玩弄人的感情罢了。”
萧烈沉默。
两人因此事,闹了不愉快。林枫自知自己说了重话,可也不愿拉下面皮来求和。往日爱做和事佬的人不在,那时花莳也离开了天心阁。
于是,两人之间的裂缝,再也未弥合。
堂外细雨飘摇,堂内人心戚戚。
花莳轻声问:“步姐姐知道此事么?”
林枫不愿谈步重歌,一句话也没应。过了会儿,他道:“萧烈的死,我会查明。”
两人站着,各有思绪,都未开口说话。
未多时,堂外有小厮同萧徊作了个揖,道明来由,进堂,拱手低头向林枫禀报:“城主,夫人来了。”
“她来做甚么?”林枫眉毛皱得厉害。
他回头看了花莳一眼,道:“我出去一趟。”
花莳颔首。
他阔步出堂,小厮小跑着跟上去。
到了偏院,有个穿紫灰窄袖褙子,披着牙色帔子的妇人站在那处,她头发盘成峨髻,只簪一支素钗。见林枫来了,她欠身行个礼,然后低声说:“林郎,念儿染了风寒,高烧不退。他一直唤着,想要见你。”
林枫道:“近日诸事繁忙,过几日我会回去看他。”说完,他又啧了一声,问,“你不在家照顾他,跑到这处做甚么?”
秦妙低眉:“念儿已经半个月没见着你了。你回去看看他吧。”
林枫问:“他怎么会染了风寒?”
秦妙听出了他话语里的苛责,只道:“是我疏忽,照顾不周。”
林枫讥讪道:“你若是肯把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分几分,放在念儿身上,念儿也不至于受了风寒。”
秦妙抬眼,身子微微发颤,她因林枫的歪曲而愤怒委屈,却又忍了下来,她只低声哀求:“你回去看一看念儿吧。我知道你厌恶我,也不喜欢念儿。你还在因为当年的事迁怒于念儿。当年念儿年幼,不过是玩闹间无心推了那小娘子一掌,你何至于要断了他的双腿!无论如何,念儿他也是你的亲骨肉啊!”
秦妙忍不住哭出声。
林枫却怒呵:“你莫要再提此事!”他转身就走,秦妙拉住他的衣袖,“林郎,你何时回去?”
林枫一把甩开她。
秦妙踉跄几步,正要跌在地上,步重歌从假山上跳下来,一手扶住她的肩,道:“娘子且小心。”
秦妙看着不远处头也不回的林枫,呜咽哭出声。
步重歌从腰间掏出块素白帕子,擦着她的泪:“娘子,莫要哭了。”
秦妙看了步重歌一眼,一面道谢又一面哭。
步重歌轻声道:“为那种人哭,不值当。”她不知道林枫这些年来到底发生了甚么,也不知道他与他的夫人之间有甚么龃龉,可就方才那情形,就算她从前与他交情十分要好,她也要狠狠唾骂他一顿。
步重歌道:“他是块茅坑里的臭石头,脾气又臭又硬。娘子你莫一味委屈自己。”
秦妙只摇着头,道:“怨不得他,都怪我。”
步重歌见她这模样,分明是对林枫死心塌地了。
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她也不好再劝些甚么,只叹了口气,宽慰道:“夫人,别哭伤了身子。”
秦妙将帕子还给她,欠身行了礼,进了偏房。
步重歌朝着林枫离开的方向走,方才藏在假山瞧见了那幕,她才惊觉林枫怎么成了这么个混账性子。
眼下,她有些事需要去试探确认。
她沿着回廊走,刚折过一道弯,脚下骤然止步,躲在柱后。
只见林枫站在不远处,不知在瞧甚么。
好像是在发呆?步重歌探出头,见他正在出神,手上掐出一道幻咒。
咒术打在林枫身上。
步重歌面前忽然浮现出他们四人并肩而立的场景。
这是林枫目前所想?
步重歌蹙起眉,下一瞬,她忽生出一股不妙感,背后有掌风扫来,步重歌急忙躲过,她怕露出破绽,不敢回头,只往前奔。
身后听见林枫怒气冲冲的声音:“步重歌!”
她听得轰隆声响,面前骤然显出一大团灰蒙蒙的雾气,雾气涌动中,隐约有甚么东西在现身。
这狗崽子,步重歌暗骂,他竟是祭出灵体,这分明是动了杀机!她不知道,自己做了甚么,教他这么大的怒火!
步重歌咬牙,几日前,凌栖风同她说不可再轻易驱策灵体,可眼下命都要没了,她哪里顾得上这么多。
她正要运力,一人站在身畔,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结印。巨大的法阵在面前张开,将猛然袭来的凶兽抵退开来。
凌栖风将步重歌牵到身后,又回头看着林枫,道:“林城主,这是作何?”
林枫越过他,目光盯着步重歌。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不是她?他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可心中犹疑不减,他一字一顿:“步重歌。”
步重歌脸上神色惶惶,往凌栖风背后躲,低着头,像是一个自知犯了大事十分惶恐的顽童。
林枫皱眉,难道真不是她?
凌栖风开口:“徒儿顽劣,不知何事冲撞了林城主?”
林枫咬牙切齿,恨恨道:“凌宗主管教好这劣徒。”说罢,他拂袖离开。
后堂的花莳和萧徊闻得动静,走过来。只看见凌栖风冷着一张脸,似是在训斥那个与他一道来的徒儿。
花莳盯着那徒儿,越瞧,她越觉得似是故人。
“莳儿,这是怎么了?”本在附近薛如琢赶来,与他一道来的还有方才与他闲聊的赵钧。
花莳摇了摇头。
赵钧瞥见不远处的两人,暗叫一声冤家,他又怕几人察觉步重歌的身份,只打圆场:“二哥新收的徒儿,许是不懂规矩,在挨训呢。”
说罢,赵钧又引着薛如琢往后走:“薛兄,方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花莳往那处看了一眼,也与萧徊一道走开。
凌栖风看着步重歌,他二人面对面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