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被无视了,玉修楠也不恼,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皇后只有死路一条,什么都无所谓了。
得知杀错人之后,监斩官不胜惶恐,不知该跟景王交代,更不知该跟皇上交代,最后反应过来,应该先把皇后追回来,于是吩咐道:“快去追捕犯人!”
“不必了,人犯已经被本皇子截住了。”玉修楠纵马而来,嘲讽道:“等你们去追捕,黄花菜都凉了,一群没用的东西!”
“玉南隽是爱贺兰宛儿的。”叶浮珣怅然道,“只是可惜太晚了。”
白玉仙轻叹一声,说:“这世上的人,往往都是这样,只有在失去之后,才知道在乎。”
叶浮珣轻轻颔首,看着在不断地伤害爱自己的人。
只是她比较幸运,上天没有夺走白玉仙,得以让她为以前所造成的伤害做出弥补,倘若在之前的某一次,白玉仙真的被她害死了,最后得知真相的她,该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玉南隽此刻的绝望心境,叶浮珣是最能体会的。
皇后看到身上插满箭簇的贺兰宛儿,咬紧牙关,忍不住露出凄哀的神
色。
其实在提出让宛儿做饵,引开官兵的一开始,皇后就已经预知了她的下场,但她依然让宛儿去做这注定是死的事,只因她太想活下去,想要为贺兰家复仇。
玉南隽缓缓抬起头来,冰冷的视线投向皇后,眼中充满了强烈的怨恨。
“你害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为什么还不死心,还要害人?连你自己的侄女都不放过?”皇后木然地站着,漠然地看着玉南隽,好像他的痛恨他的怨愤都与她无关一般。
她都已经走到绝处了,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玉南隽将贺兰宛儿的遗体抱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在与皇后擦肩而过时,他驻足道:“从此刻起,你我母子恩断义绝!”
之后,皇后被押往刑场,在百姓们的围观下被斩首,而那些贺兰家的余孽,也都被斩杀殆尽。
贺兰宛儿的死对玉南隽的打击很大,他将自己关在房里,闷了整整三天三夜才肯出门。
这一天,白玉仙与叶浮珣携手出门,去城外风景最好的荼靡山游玩了一番。
这段时间叶浮珣一直顾着给舒妃翻案,跟云贵妃和皇后等人周旋,可谓是耗尽了精力了,此番出
来正好散散心。
回城的时候,在城门口遇见起程前往西北的玉南隽,他手里捧着一只包裹,包裹里面包着的,是一只瓷罐,里面盛放着贺兰宛儿的骨灰。
西国的风俗与东辰国不同,东辰的人去世惯用土葬,而西国则盛行火葬。很多人死后,被焚烧成灰,然后装在骨灰盒里,放在祠堂里以供后人祭拜。
几日不见,玉南隽清瘦了很多。
叶浮珣走过去,问道:“大哥,你这是要走了?”
玉南隽点头,脸上再无从前那惯有的笑容。“是啊,尽早离开这个伤心地,也就没有这么痛苦了。
如今舒妃的冤情已经洗清,云贵妃和皇后都已经得到制裁,再过不久,六妹也要会东辰了吧?”
这个六妹回来后不久,十三年前的真相便被揭开,云贵妃被打入冷宫,紧接着贺兰家又出事,皇后也进了冷宫。
这一系列的事,就发生在这小半年的时间之内,是在叶浮珣回来之后发生的,玉南隽猜测,这一切都跟她脱不了干系。
他认为,叶浮珣一开始回到西国,就是为了给舒妃沉冤昭雪。
但他并不觉得她有错,因为如果换了是他,也
一样这么做。
“大哥,嫂嫂被牵连进来,我很抱歉。”叶浮珣心里对玉南隽还是有点愧疚的,毕竟贺兰宛儿的死,可以说是她间接造成的。
“这都是天意,早就注定的,你无需放在心上。”玉南隽说着,抬头看了看头上的日头,又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六妹,宸王,此去一别,后会无期,多多珍重!”
白玉仙拱手作别:“王爷也多加保重!”
直到玉南隽的身影远得看不见了,叶浮珣才收回目光,惆怅地说道:
“这一场风波里面最无辜的人就是玉南隽和宛儿,其实他们的悲剧,我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是我对不住他们两个人。”
白玉仙握住叶浮珣的手,劝慰道:“不要责怪自己,就像玉南隽所说的,这都是天意,况且,扳倒皇后,不是件小事,要完全不连累他人是不可能的,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情。”
叶浮珣点点头,也只能这么给自己一些安慰了。
白玉仙微笑道:“饿了吧?在附近找一家酒楼吃饭如何?”
“去红运酒楼吧,那里的菜式还不错。”
……
中秋来临,东辰的街上热闹非
凡,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的繁荣景象。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身着水蓝色百褶裙的女子穿梭在人群中,因她长相脱尘,气质非凡,于人海之中显得尤为耀目。
每个经过她身边的人都忍不住为之侧目,并暗中惊叹,这姑娘好生美丽。
玉芸璇今天是一个人出来的,因为在府中待得闷了,想一个人出来散散心。
而且她听说,在东辰,每年的中秋节当天,民间会举行花灯会,有各种各样有趣的活动,她也想出来见识一下。
她发现最普遍的一个活动就是猜灯谜了,各种各样的灯谜,格式各类的奖品,令人数都数不过来。
玉芸璇对猜灯谜并不是很感兴趣因为她对东辰的文化并不了解,根本猜不出几个来,最令她感兴趣的,是那些五颜六色的精致的花灯。
颜色多样,形态也多样,大小不一,上面的图案也各不相同,不同的人做的,也互不相同,令人目不暇接。
在玉芸璇的眼中,不论是哪一盏灯,都喜欢得不得了,要不是拿不了这么多,她简直想把所有的灯都收入囊中。
玉芸璇去了庙会,已久烦心事都抛在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