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哥武功卓绝,见识不凡,此去少林,定能化险为夷,马到成功。”
分离时,赵敏见张无忌面有忧心,在旁似有讨好得吹捧道,她是十分有心眼,只故意将声音说大了,好叫在场人听了清楚,可宋青书却是压根不为所动。
小紫则拉着小昭,低声吩咐了些什么,小昭不停点头,不一会儿,便又一蹦一跳得奔了回来。
......
鹏北海,凤朝阳,又携花剑路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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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相互告别,宋青书只领着小昭向山上快步行去,良久,宋青书开口道:“好昭儿,临走时你们姐妹说了些什么?”
小昭狡黠一笑,回道:“小姐只嘱咐我看好某人,免得他又到处沾花惹草。”
原来此时这小昭已完完全全是同小紫站在一起,想在一处了。
“天可怜见,那少林寺上,便是看门黄犬怕都是公的,我又去哪里沾花惹草了......”说着,宋青书放慢了脚步,语气中更有几分懊恼。
小昭噗嗤一笑,眼珠转了又转,也不答话,径直向前迈步,却撞了在宋青书怀里,耳畔一个温柔声音道:“那么此时,便只有这一朵娇花可沾了。”
小昭大窘,立即低了头,缩上了脖子,这才老老实实说道:“小姐说你定然放不下幽谷中那人,要我看紧你些!”
宋青书闻言,呆了一呆,暗叹这女人的嫉妒心如此之强,小昭只当他又回想起昔日故人,狠狠得瞪了他一眼,快步奔行而去,但未及跑出三步,突然“哎呀”了一声。
原来这前方正是少林寺大门,门外亭中正正直直得站着五六个灰色僧袍的老和尚,只是这几人立成一排,一动不动,乍一看,却有些骇人。
宋青书在这少林寺中呆过,但见他们穿着年纪,猜出了这些是达摩院的长老,这些人有的辈分说不定比少林方丈还高,他们平日只在寺中精研武学,不问外事,极少露面,但也不知为何定正在此。
仗着自己与少林也算有几分交情,宋青书迈步向前,报了名号,又认认真真行了一礼道:“不知诸位大师在此,实在失敬失敬。”
一语说罢,几个长老还是一动未动,其中一人怒目圆睁,原来是被点了穴道,宋青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了声“得罪了”,伸掌上前在其胸口一推,渡去阵阵真气助他冲穴。
片刻,那老者摇摇晃晃,向后跌去,宋青书将他扶起,这才见他不知何时双目通红,满眼泪光,沙哑说道:“此处凶险十分,宋少侠还是快快下山去罢!”
小昭在旁,本想同宋青书一般助这几人解穴,但一连几次,都慢慢收回了手,这才说道:“其他几位大师......都圆寂了......”
长老听闻,唱了个佛号,面色沉重。
“各位都是修为有道,佛法精深的大师,这到底怎么回事...?”
“唉,千年古刹毁于一旦,这般罪孽我等可怎担得起......”
他努力站起了身子,向宋青书看来,叹息道:“老衲法号空业,枉自在这寺中修行有五十余载,几日前朝廷传有懿旨,说道西域密宗中有位高僧奉旨前来寺中论佛,说来都是同道中人,我等不敢怠慢,又怕其中有诈,更不敢将其引进寺中,与住持商议后,决定在这亭外待客......可是...我与几位师兄佛法修为不济...败下阵来...如今我寺大难临头,我佛慈悲,少侠还是快快下山去罢!”
原来这几位长老以为能在寺外将那密宗番僧打发了,却反被制,宋青书侧目看去,但见有几个面色发白,确实是自觉经脉而亡,不想来人佛学修为如此精深?竟连少林寺几个长老都论之不过?
宋青书抢过小昭怀中真武,一跃而起,同时口中说道:“昭儿你照顾好空业大师,我去去就来!”言罢,一个腾跃,飞入寺墙之中。
宋青书绕着寺墙奔行,近有百步,一个人影也未曾看到,索性轻轻一跃,上了屋顶,小心翼翼得猫了身子,居高临下看去,才见到左首旁一个院落外隐约有几个番僧身影,随即三纵两跃潜了过去。
这处正是少林寺的般若堂,少林寺中分有罗汉堂,般若堂,戒律院,达摩院等“机构”,其中罗汉堂等级最低,属于少林弟子的习武组织,达摩院级别最高,非有极深资历与佛法修为,是万不能入的。戒律院则顾名思义,掌管寺中监督执法。
而这般若堂却最为武林中人觊觎,只因其是少林寺的主要武学研究之地,不仅负责搜罗天下各派武学招式加以研究,更有寺内先贤所留心得手记无数,藏经阁亦在其旁。
这些宋青书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此刻,他只小心翼翼得猫了身子,还未探头,先是听到了一声爽朗大笑:
“呵呵呵,空见,空闻,空智,空性,四位大师的法号可是起得好啊,那空见大师空有一身见识,怎奈武功奇高,却逝世最早,不明不白的让人一掌击死。这位空智大师空有些智计,却是气量狭隘,不过尔尔。那空性大师性子真直,空有个性,却敌不过我徒孙一指。”
“而这位空闻大师,你是有些心机城府,但也只是空空得闻,昔日达摩祖师传下少林,那是何等风采,这些却让你搞得偏安一隅,不问世事,这般只闻不问,果真空闻,哈哈哈哈!”
说话之人语气洪亮,宋青书虽不见其人,但也听得出他功力不凡,但他话中之理其实一点不假,将少林这几位大师损得一无是处,但也无话可辩。
“阿弥陀佛!”
内里有人唱了个佛号,似是辩无可辩,正是空闻大师的声音,继而“呼”得一声,似有几百根棍子直直立起,荡出风声。
原来此刻少林寺的和尚全守在了这最重要的般若堂内,藏经阁旁。宋青书心中想到,同时努力得凑前了身子,想看清屋内情形。
“空闻大师,咱们有言在先,如此看来,您还是趁早退位让贤,将这少林住持让与我师父做吧!”说话这人正是脱因帖木儿,宋青书立即听了出来。
“三日内连败三场,大师还是快快让位,莫要拖延时间了。”有声音在旁附和道。
这群番僧胃口不小,竟然想将少林寺“渡化”了,所以才一直未动兵刃,不想少林寺这群和尚整日里佛前佛后渡化众生,今日可算是遭了“因果报应”,遇了此劫,想到此处,宋青书心中嘿嘿一笑,不觉间已是面带笑意。
“什么人!”
屋内“蹭蹭”数声,似有身影翻动,刀兵出鞘,直奔宋青书这处而来,他正暗暗纳闷,自己并得未笑出声来,怎让人察觉到了,身旁却一声娇叱:“你姑奶奶!”
一个素白身影奔落院中,片刻间便放倒了数名番僧,直照那脱因帖木儿而去。
“呵,手下败将!”脱因帖木儿狼奔而出,如脖颈带动五肢般身子一甩,与那身影拼在一处,宋青书这才看见,他手中只一把寻常缅刀,并未持血刀。
其实血刀是这密宗黑教圣物,怎么能让他时时刻刻带在身上,当日万安寺塔顶,他是身不由己才持刀而出,此时他回归教中,自然是要将刀还归他师父“安普”了。
原来那日王盘山刀剑大会上,帖木儿见这华山派“玉白环”后,心起歹意,一路追杀,只以武力擒缚了她,想献于安普,这众血刀僧人不知修得何种功法,各个是贪淫好色,徒弟皆如此,师父自然也不例外。
此时闵悠心有怨恨,竟敢独自一人来这少林寺中寻仇,她虽有些智计,但小姑娘毕竟是小姑娘,这份胆气还挺难得,宋青书一时也不知是该笑她不自量力,还是该赞她勇气可嘉了。
那二人叮叮当当在院中打了十几个回合,吸引了大部分人目光,周围番僧便都围了上去,但插不进手。宋青书趁此机会,脚下“北斗纵步”轻功一运,在墙头上“噔咚”二声轻点,一个起落,身形极是潇洒的跳入屋内,掠过众僧铜棍,立在空闻大师身旁。
少林众僧间一阵慌乱,空闻大师此刻是袈裟锡杖,看起来很有几分威严,他并未慌乱,但见是宋青书前来,亦是愣了一愣。
“大师安心,我等已散出消息,等再拖上个一日半日,定有援兵前来。”宋青书见了个礼,小声说道。
空闻双手合十,还了一礼,只是眉头紧皱,喃喃道:“那又怎来得及了......”说着,目光扫向对面,宋青书亦随之望去,见另有十几个番僧立在厅内,皆是红黄相间得密宗服饰,为首一人身材短小,面若蟹盖,双目精悍,身上僧袍为暗红之色,颜色比之其他几人更深。
宋青书见这些人俱都功力一般,脸上不动声色,依旧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住持可请出三位渡字辈神僧,必能拖得!”
岂知为首那番僧安普嘿嘿一笑:“哼,甚么三渡?怕已经是自身难保了罢!”